劉磐也發現許濟的兩翼兵馬開始對自己合圍,欲掙脫與許褚的戰團,只是被許褚拖住,一時脫不了身。
還好文聘及時上前幫襯,攔阻住許褚,劉磐這才找了機會,趕緊命李珪、鄧方二人領本部兵馬去阻曹軍包圍過來的兩翼,自己則帶著文聘繼續阻擊衝殺在前的許褚、李興以及趕上來的前部步卒。
頓時間馬蹄聲、戰鼓聲、號角聲、廝殺聲交織響起,傳遍這一方小天地,騎於戰馬之上的許濟,看著眼前廝殺場景,不為所動。
因為全旭依舊承受著張濟兵馬圍攻,那裡還有張濟整整三千西涼鐵騎,許濟與曹昂二人,領軍繞過這廝殺的戰場,開始朝著張繡的前陣大營奔去。
“咚咚咚……”激越的戰鼓聲在寂靜的夜空之中響起,與張繡、魏延廝殺的全旭以及所率領的曹軍聞鼓,頓時士氣大振。
這一通鼓聲傳來,也讓張濟等人明白,曹軍的大部人馬已經趕來,如今若是自己不撤,極有可能遭受曹軍的前後夾擊。
只聽見張濟當機立斷朝著張繡喊道:“我侄快走,隨本將殺出去!”
而此時許濟與曹昂已領著萬餘兵馬趕到,為了對付張濟西涼鐵騎,許濟將軍中的所有弓弩手,都調往中軍,就為了等張濟等人衝陣時,以箭射殺。
自許濟領大軍衝進大營後,便立即命人四處放火,將張繡軍帳點燃。
前陣的行軍帳被點燃了不少,而張繡聽得了叔父張濟的喊聲,趕緊趁魏延拖住全旭時,退出了戰團,獨自留下魏延一人,與全旭相鬥。
看著逃走的張繡,以及燃燒起的大帳,魏延有些欲哭無淚,如今這前陣的荊州軍,除了自己麾下的五百兵卒,其餘全隨劉磐回救大營去了。
此時那外面震天的廝殺聲,也讓魏延明白,這荊州主力大軍,同樣被曹軍攔截了,如今張濟、張繡的西涼軍一跑,只怕這前陣大營只剩下自己這一支孤軍。
魏延也想逃跑,只是被全旭拖住,如今更因為分心,差點被全旭掃於馬下,被其生擒。
而此時張濟麾下的西涼軍聚集了所有鐵騎,欲衝破許濟這萬餘阻兵。
只聽到一陣“隆隆……”的馬蹄聲,許濟眯睛一看,只見一老一少,手提長槍,臉帶慌亂,領著三千餘騎兵殺奔自己。
此二人正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張濟,以及被其叫回的張繡,而身後便是張濟的立基之本,三千西涼鐵騎。
面對殺來的張濟叔侄,許濟卻是冷冷一笑,命令弓弩手排成數排,見張濟大軍快到百步時,許濟將手一揚,大聲喝道:“給我依序放箭,先射馬,後射人。”
待得許濟令下,只見那弓弩手分成前中後三批將士,前排一千名士卒將手揚起手中弓弩,對準了衝在最前的西涼鐵騎戰馬,頓時間千箭射出,那張濟軍前排奔跑的戰馬紛紛中箭,倒於地上,導致後面狂奔的騎卒,被倒於地上的戰馬絆倒。
張濟見此,趕緊命人勒住戰馬,反身領著張繡來到騎卒中間,以防那曹軍射來的利箭。
雖然張濟及時令下,但仍有一兩百騎卒未能及時勒馬,皆被倒於地上的戰馬絆倒。
若是再於平原野戰,許濟此法根本無用,因為野戰地形廣闊,那些騎卒可以隨時變轉方向。
但是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狹窄的大營,那弓弩,就成了騎兵絕對剋星。
第一輪千支利箭雖然射倒的只有戰馬五六十匹,但卻因奔跑在前,其倒地後,立馬阻住了後面的戰馬,因為慣性,那西涼鐵騎勒馬不住,很多戰馬被其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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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連鎖反應,徹底讓張濟的西涼鐵騎無了用武之地。
“嗖嗖嗖……”
又是一陣線規模的箭雨,向著西涼騎兵傾瀉而去。
“噗……”
“啊……”
“嘶……”
士卒的慘叫聲以及戰馬的悲嘶聲頓時響徹天地,一支支利箭自天上降下,一名騎卒見得正想躲避,然而附近都是同伴,完全沒有躲避的空間,況且他的同伴亦是怕死,豈會讓位與他。
只見這支利箭飛降而下,“噗”一聲,箭矢直接射入他的腦門。然後從背心穿出。
而箭矢射向戰馬,則是“噗”一聲插入戰馬之上,戰馬一聲悲嘶,之後跪倒在地上,連帶著後面的騎卒亦被他們絆倒,造成戰場一片混亂。
然而這只是噩夢的開始,隨著曹軍後面不停的放箭,又是一大片箭雨,降落在已經混亂不堪的三千騎兵之上。
張濟叔侄倒是無礙,被眾多騎卒護在中間,只是見到麾下鐵騎不斷倒下,心中有些悲慼。
“叔父,這前方已被曹軍所阻,我等奔往後營,拆掉一處鹿砦,逃出營去。”張繡見衝不出去,趕緊向張濟建言道。
張濟卻是滿臉愁苦:“拆那鹿砦甚是繁瑣,若是被曹軍追上,我等亦是死路。”
“那總比被曹軍活活射死來的強,起碼我等還有逃出的機會。”張繡見張濟還在猶豫,趕緊朝著張濟說道。
張濟見此,也知張繡之言是此時唯一辦法,應下之後,便欲領剩下騎卒朝著後營奔去。。
只是張濟剛反身,還未奔走幾步,這一面的前路又被大軍所擋。
而擋住自己的不是曹軍,而是自己麾下的步卒。
原來之前張濟見自己步卒被全旭的兵馬纏住,一時脫不開身,且步卒行動緩慢,張濟急著衝出大營,便只集合了所有騎卒,將步卒留在了營中。
哪知那些張濟步卒見張濟、張繡都往外奔逃,一時間沒了主心骨,漸漸不是士氣大振的曹軍對手,於是便也跟隨張濟之後,往營門撤來。
看著自家軍隊擋住了自己的退路,張濟悲呼:苦也。”
見張濟所部的士卒混亂不堪,許濟命弓弩手坐於中陣,兩邊各有數千步卒揚著手中長刃,護著弓弩兵,緩緩前進。
張繡望了望混亂的自己軍陣,又望了望緩緩而行的曹軍,張繡口中一嘆:“叔父,若不我們降了曹軍吧?”
“那曹操未必會接受某得歸順,當日某遭李傕、郭汜二人蠱惑,去那洛陽劫駕,如今天子在那兗州,只怕到時即使曹操放過某,那天子亦不會放過某。”張濟每每想到這,就後悔當初去洛陽劫天子一事。
“那倒未必,叔父,那天子在曹操手中,亦不過是傀儡爾,只要曹操願意饒過叔父,即使天子也不能奈何,如今這曹軍主帥乃是許濟,其人是曹操心腹重臣,我等可結交於他,若有他擔保,可保叔父無恙。”
聽著張繡的話,張濟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將頭一點。
這時張繡又望見曹軍的弓弩手已經離自己靠近,準備再射箭時,張繡駕馬而出,高聲喊道:“某乃張繡,還請對面軍中主帥出來答話。”
許濟穿著銀甲上前,看著眼前數日攻伐渡河的張繡,口中喊道:“張繡,汝要與吾言何語?”
見是許濟親自來了,張繡趕緊喊道:“許使君,莫要命人放箭,我等願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