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烈心裡清楚對方是來給他添堵的。
如果他拿不到廠房，擴大生產的步伐就會拖慢了，更別說銷售新的產品，和楊家打擂臺！
旁邊，郭康化臉色微變，似是想到了什麼。
他看了看左右，道：“方先生，有些事想跟你稟報一下。”
“直接在這說吧。”方烈認真地道，“雪晴不是其他人。”
這裡處於大樓側邊，也沒幾個人過往。
陳雪晴美眸裡泛起點點竊喜，唇角也微不可察地翹起。
“是這樣，本來我今天是想詢問，需不需要我找幾個朋友，在裡面關照一下林騰山？”郭康化面色陰狠地道。
方烈擺擺手，道：“不用了，你這些手段太低端了。”
其實，早在林騰山還被關在病房時，他就悄然去了一趟，隔著看護玻璃窗，動用了感覺手套。
一個月後，那個老家夥就會失去聽覺，再過一段時間，就會什麼也看不到。
原本他想著讓對方失去全部感覺，但為了避免和已經自殺的林成武情況聯絡在一起，才挑了兩個最重要的感覺剝奪。
他相信，林騰山在裡面會生不如死的，三十年裡有的是時間受煎熬。
“那我知道了。”郭康化從善如流，道：“剛才我看到楊少斌，想起了他的助理在我的場子裡，大放厥詞，說是這次一定會讓您空手而歸。”
“他們今晚還訂了酒吧的大包廂，似乎準備狂歡！”
聽完，方烈兩人陷入沉思中。
片刻後，方烈忽地出聲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間！”
陳雪晴臉上滿是不解，但並沒有詢問。
郭康化就更不會開口了。
十幾分鍾後，方烈回來，立即帶著陳雪晴回到車子裡。
“把準備的空白標書拿出來。”方烈語出驚人，道：“我們公司出了叛徒，我們的底價已經洩密了。”
陳雪晴俏臉帶煞，恨恨道：“難怪楊少斌這麼囂張！”
為了競標十拿九穩，公司的底價將近溢價了三成，他們所求的就是要節省時間，儘快投入生產。
現在，楊少斌已經知道了底價，結果還用說嗎？
“把我們底價提高兩塊錢！”方烈說著，並在標書的價格一欄寫上九百萬零二的價格。
陳雪晴懵了，想不通方烈此舉是什麼意思！
“楊少斌的出價也只是比我們最先的價格高一塊錢！”方烈聳聳肩膀，道：“所以你懂的。”
剛才他用星海之眼調出了最近楊少斌的有關監控，得知了此事，就想到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雪晴秒懂，白了一眼，道：“你真壞！”
“那我們趕緊去投標吧。”方烈扛不住某妹子這一眼的風情萬種，幾乎是逃也似的下車。
陳雪晴捂嘴輕笑，眼角溢位淺淺的歡喜。
刷……
就在方烈幾人走入大樓時，一輛黑色的賓利停了下來。
一位雍容端莊的中年婦人，從車上下來，看著大樓，嘆道：“還好，沒來晚！”
說完，她領著兩位秘書，快步地邁入大樓。
……
一個寬敞的多媒體大廳，人頭湧動。
方烈幾人剛找到空位坐下，旁邊的席位就傳來熟悉的輕挑嗓音。
“呦呵，我們還真是有緣！”楊少斌的大臉湊了過來，眼眸裡全是穩操勝券的得意。
他是特意調換座位的，不然待會兒怎麼能近距離見到對手失落的表情呢？
此時此刻，他也確實有理由嘚瑟。
因為得先提交標書，才能進入大廳，哪怕是他此時狂妄到爆料，方烈也更改不了標書。
方烈兩人目不斜視，全然當做是一隻蒼蠅在耳邊作祟，唯有郭康化凶神惡煞地瞪著牛眼，神情不善。
楊少斌冷哼一聲，心說：“等競標結果出來，我看你們還怎麼假模假樣的淡定！”
一刻鍾後，一位氣質威嚴的禿頂男子從後臺側門出現，走向臺上。
“歡迎各位來參加林氏集團資產的競標大會！”禿頂男子沉穩地開腔，“我們今天公佈的，是林氏集團名下的廠房！”
“第一位投標的是省城綠天集團，他們涉及的產業範圍包括……”
不知道是個傢伙出的主意，竟是讓禿頂男子先介紹投標者的具體情況，然後再報出競價，整個過程可謂是非常漫長，聽的方烈是昏昏欲睡。
聽了大半個鐘頭，方烈才才聽到關注的資訊。
“揚帆集團出價九百萬零一塊！”
在一大段的介紹語後面，揚帆集團的報價，瞬間引起全場譁然。
這是至今報出的最高價格，比前面的十來個價格高出一大截。
如果沒有意外，怕是揚帆集團會笑到最後。
只是，很多人有點想不明白，為啥會有一塊的零頭？
“方烈，你想不到吧？”楊少斌嘴角扯出譏嘲的弧度，死死地盯著方烈的臉龐，試圖看出對方的慌亂與憤怒，“我說過，你不會繼續囂張的！”
可惜，他看到是一潭死水！
“我不覺得我囂張，是你自己送臉上門，被我踩的！”方烈不悲不喜地道。
楊少斌臉色微變，隨即豎起大拇指，搖搖晃晃地道：“我還真佩服你一點，都輸了，還死鴨子嘴硬！”
就在此時，方烈公司的報價也出來了。
“定瀾公司的報價是九百萬……”禿頂男子頓了頓，顯然也是被價格弄迷糊了：“零二塊！”
話音剛落，全場爆發出更大的喧譁。
在場的都是在商界打滾多年的人物，以他們的智商，要是再看不出來問題，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嘭！
楊少斌的大拇指垂下，繼而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你居然收買我的人？”楊少斌怒氣衝衝，惡人先告狀：“你還有商業底線嗎？”
聞言，方烈忍不住輕笑出聲，道：“你倒打一耙的嘴臉，真像一個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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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少，有些事是你做初一，我們才做十五的。”陳雪晴嗓音冷冽，道：“輸不起的話，就滾回家撲進媽媽的懷抱，哭個痛快！”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為之側目，某個商界高冷女神，也被方烈給帶壞了，這種殺人誅心的話語，以前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嘎吱！
楊少斌緩緩地捏緊把手，眼神似乎要有火焰洶湧而出。
“很好，等我清理門戶了，再跟你們繼續玩下去！”他終究不是魯莽的人，隨即轉身，冷冰冰的眸光在幾個助理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