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之的傳音,讓雲奕子更為擔憂,不禁再次追問,偏離歷史,會發生什麼。
【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歷史觀測者的職責便是記錄下本該發生的事情,以確保天道規則的運轉。】
雲奕子若有所思,傳音問道:“也就是說,若是偏離歷史,會導致天道運轉出現問題?”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們需要記錄的,是四九。遁去的那其一,是天道易數,亦是道家所稱的混沌現象,一個微小的變化能影響事物的發展。】
“蝴蝶效應!”雲奕子聽懂了。
【沒錯,世間的事物錯綜複雜,變化多端,但是有一樣東西永遠不變的,那就是規律。易數的出現,會擾亂規律,從而進一步破壞規則,這時候,天道歷史修正者就會出現。】
餘慶之說道“修正者”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有些怪,雲奕子沒聽出其中包含的情緒,只能追問什麼是“天道歷史修正者”。
【本該發生而未發生的,本不該發生而發生的,都是他們出現的契機。他們另外一個稱謂,便是天道黑手。】
雲奕子聽明白了:“前輩的意思是,他們會出手抹去易數,修正規則?”
餘慶之嘿嘿一笑,忽然不懷好意的看向雲奕子:
【是的,像你這種外來的靈魂,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雲奕子忽然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不過你現在有觀測者的身份庇護,他們不會動你的。】
雲奕子松了口氣,餘慶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傳音:
【儘管如此,遇到他們還是走遠一些,天道歷史修正者雖然與觀測者一樣,以前也是修士。但他們都是為了獲取更強大的力量,從而天道籤訂契約,成為歷史修正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修正者都將被天道之力吞噬人性,無一倖免。】
雲奕子還想追問一下怎麼分辨天道歷史修正者時,餘慶之就走到了斷絃面前,開口詢問道:“一年前,你們有誰見過那位無名居士,誰能形容一下他的容貌?”
斷絃回憶了片刻,說道:“你突然這麼一問,我忽然就想不到他長什麼樣了。”
瘋凌也走了過來:“我也見過他,不過跟掌門一樣,也想不起他的模樣。”
餘慶之若有所思,又問:“穿著打扮跟境界有印象嗎?
”
斷絃跟瘋凌對視一眼,然後齊齊搖頭,都想不起來了,只能記得有那麼一個人。
彪子湊過來詢問:“是有什麼發現嗎?”
餘慶之擺手道:“只是一個猜測,不過人家既然能以人間天地佈下蒙卦遮天,抹去你們對他的印象,也不是難事。”
斷絃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說道:“他說他認得獨孤醉師兄,我們也問過一些細節,似乎確實認得。憶先生,需要我去喚醒獨孤醉師兄嗎?”
獨孤醉在閉關,無名居士來崑崙時,斷絃也曾將訊息傳入瑤池,並未得到回覆。
獨孤醉雖然在閉關,但還是能收到訊息的,如果他不認得無名居士,或者認為崑崙有危險,必然會傳出訊息回覆,或者直接出關。
但兩者都無,斷絃當初也只是把無名居士當作有人來訪,並未在意。
如今天象扭曲,崑崙淪為陣眼,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將獨孤醉喚醒了。
餘慶之搖頭道:“沒必要,對方以崑崙為陣眼,未必是要害崑崙。”
斷絃看了眼瘋凌,這貨差點就成憨批了,還不是要害崑崙?
餘慶之又問:“一年前除了那位無名居士來訪,崑崙還發生過什麼異常事件?”
斷絃又沉思了一會兒,試探性說道:“瘋凌被雷劈了算不算?”
“我那是在練迅雷劍法!”瘋凌不滿道。
餘慶之搖頭:“我是說,特殊事件。”
“那倒沒有。”斷絃肯定道。
餘慶之仰頭望天,心中在罵髒話。他會推算天機,但一年前崑崙被蒙卦遮掩,無法推算。現在天象扭曲,遮蔽了整個人間的天機,更沒辦法推演了。
瘋凌忽然說道:“掌門,一年前你不是撿到七喜了嗎?”
斷絃恍惚了一下:“對啊,那應該算異常事件吧?”
餘慶之當即看向斷絃,追問道:“你撿到那七喜與無名居士來訪的時間順序是怎麼樣的?”
“先撿到的七喜。”斷絃答道。
“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餘慶之彷彿找到了盲點。
斷絃有些猶豫,瘋凌也在猶豫。
“不可以嗎?”餘慶之不解。
斷絃嘆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七喜那丫頭,在下平時管教疏忽了一些,有些不通禮儀,怕衝撞了憶先生。”
餘慶之笑道:“憶某人行走江湖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帶路吧。”
一行人隨著斷絃的帶領來到了崑崙文齋院,老院長玉齋先生趕忙出來迎接。
玉齋先生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妙,臉色憔悴,黑眼圈很重,就連發冠都偏了,上面還掛著半顆棗子。
斷絃倒是見怪不怪,只是如今有客人在,讓他有些替玉齋感到尷尬。
“七喜在裡頭嗎?”
為了不讓客人們過多關注憔悴的玉齋先生,斷絃直入正題,跳過了客套階段。
玉齋先生聽到“七喜”這兩個字就眼皮直跳:“她又跑到棗樹上摘果子了。”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他發冠上那半顆棗子上。
斷絃乾笑一聲:“先生先去洗漱一番吧,我帶憶先生他們去見見七喜。”
玉齋先生打量了幾眼雲奕子等人,連忙說道:“七喜那瘋丫頭不知禮數,恐怕會衝撞諸位,老朽管教無方,在此先說聲抱歉。”
彪子見過七喜,出聲替玉齋先生他們解圍道:“沒事,小七喜就是嘴臭了些,活潑好動了些,沒什麼大問題的,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過七喜了,甚是想念。”
說著彪子就先一步進了文齋院,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斷絃見狀,也只好領人進去了。
玉齋先生在後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唉,造孽啊。”
文齋院後院,種著一顆紅棗靈樹,本是枝繁葉茂,自從七喜來了之後,整顆樹都被她霍霍禿了。
雲奕子剛進後院便看到了那顆光禿禿的棗樹,說來也是奇怪,葉子都沒了,竟然還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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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坐著個五六歲的女娃娃,嬌小玲瓏,腦袋上盤著兩個小丸子,腳丫子晃來晃去,倒是十分俏皮可愛。
“看你媽呢看!”
七喜撇了眼樹下面的人,啐了口唾沫,正巧就砸最前頭的彪子臉上了。
極致的嘴臭,最真實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