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漆黑之間剛剛出現便撕裂了虛空，朝著方牧頭頂斬落。
眼見著這柄由殺意凝聚的利劍輕鬆斬破了方牧的陰陽領域，無暇老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然而就在他嘴角的弧度即越來越明顯的時候，他的表情卻忽然僵在了臉上。
因為方牧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緋紅的葉片！
這個葉片並非實體，而是由規則線條與緋紅的氣運共同勾勒而成。
方牧輕輕一扇，身前便出現了一股氣運風暴。
那柄氣勢洶洶的殺意之劍，被氣運風暴一吹，便崩散成了漫天的黑煙。
無暇老祖童孔驟然收縮道：“通天神樹！”
他怎麼也沒想到，方牧的手中竟然會有這種至寶。
雖然緋紅葉片上的規則線條顯得有些稚嫩，然而在海量氣運的填充下，其威能已然不弱於任何後天靈寶！
方牧這個新晉真魔在培育出兩色蓮這件後天靈寶的同時，竟然還偷偷培育了通天神樹！
如此闊綽的真魔，即便在上個紀元中也是鳳毛麟角。
無瑕老祖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又看了看腳踏陰陽魚，手持通天神樹葉片的方牧，臉上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來。
他這個亞聖手中連一件後天靈寶都沒有，只能用自身殺意為劍。
而方牧的手中竟然同時握著兩件後天靈寶，其中一件還是從蒼琅界孕育出的專屬靈寶。
跟方牧相比，他這個亞聖簡直窮得好似乞丐。
無瑕老祖甚至短暫的忘了與方牧的戰鬥，滿腦子都是片緋紅的葉片。
被方牧震撼的不止他一人。
一直在極遠處的虛空中偷偷觀戰的金仙逸荒，此刻同樣是目瞪口呆。
事實上，最驚訝的並不是正在與方牧戰鬥的無瑕老祖，而是逸荒。
就在半個月前，他才親手將那截通天神樹的樹枝送出去。
當時那借枯枝中的生機已然近乎完全流逝，他完全不覺得這節枯枝有復甦的可能。
不然的話，他絕不可能只用其換一小團星泉。
可僅僅過了十幾天，方牧竟然就讓這節枯枝重新煥發了生機。
不但如此，那截枯枝所展現出的力量，甚至已經不弱於一般的後天靈寶了！
要知道，他這個金仙的手中同樣沒有後天靈寶！
而方牧卻用他送出的東西，培育出了堪比後天靈寶的頂級神樹！
逸荒瞪大了眼睛，對身旁的蘇聞笛道：“你前幾天跟我說的那些，竟然都是真的！？”
幾天前，蘇聞笛回來找他覆命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方牧很有可能已經讓通天神樹復甦了。
當時的逸荒卻根本不信，他太瞭解那截枯枝的狀態了。
那根本就不是短短數天能復甦的東西。
所以在蘇聞笛提到這件事的時候，逸荒只是覺得方牧是在嘗試著激發通天神樹，從而讓其氣息溢散而已。
這個解釋讓蘇聞笛對自己的判斷有了遲疑，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現在，通天神樹幻化出的葉片，卻以如此強橫的姿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讓逸荒徹底的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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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荒的童孔一陣劇烈收縮之後，眼中忽然閃爍出了興奮的光芒道：
“蒼琅界果然是大世界氣運匯聚之所。
看來這一次，我們賭贏了！”
就在逸荒對自己的決策狂喜的時候，無瑕老祖的心中卻已經被怒火填滿。
因為無瑕老祖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上古仙人中竟然出現了叛徒！
方牧的通天神樹絕不是自己收集到的，一定是有仙人對其資助！
事實上，當初逸荒與方牧交易時，無瑕老祖已經隱隱有了察覺。
只是他並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他的穢瑕天已然浩浩蕩蕩朝著蒼琅界碾壓而去。
他根本不相信，方牧能在這短短一兩個月內弄出什麼大殺器來。
即便有其他金仙資助同樣不行！
可現在，方牧卻用那小小的緋紅葉片狠狠在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此刻無瑕老祖雖然仍舊在局勢上不落下風，可他的心中卻已經生出了退意。
他十分清楚，在這兩件後天靈寶面前，他這個孤身而來的亞聖絕對佔不到絲毫的便宜。
再打下去只會讓方牧更加熟悉亞聖之間的戰鬥而已。
到了那時，他想全身而退恐怕都不容易了。
無瑕老祖想到這裡，便揮手灑出漫天泡影，準備先行離開。
然而這些泡影剛剛浮現，便被一股氣運之雲吹散。
方牧手持緋紅葉片道：“戰鬥才剛剛開始，老祖這就要走，恐怕有些太急了吧？”
無瑕老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冷冷道：“小輩，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奈何你不得！？”
方牧笑道：“我自然知道前輩手段繁多，所以才請你多留一會兒。
前輩的手段若是不用盡就走了，多少有些虎頭蛇尾！”
他在說話的同時，右手向前伸出，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無瑕老祖雙眼微微眯起道：“既然你如此狂妄，那我就讓你吃點兒苦頭好了！”
方牧呵呵一笑道：“求之不得！”
隨著這幾個字落下，他手掌勐然向下一按。
陰陽二色的旋渦憑空出現，將無瑕老祖籠罩在了中央。
與此同時，無瑕老祖單手一揚，再次甩出了漫天泡影。
這些泡影看似一吹就破，可實際上卻異常的堅韌。
它們便好似泥沙一般混入旋渦中，讓兩色旋渦的速度驟然減慢。
趁著旋渦變得有些生澀，無瑕老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剛剛方牧那翻話雖然在他心中引起了一絲怒意，可他既然決定了要脫離戰場，便不會被心中的怒意影響決策。
方牧自然也清楚這個亞聖不會如此輕易被激怒。
從一開始他就在防備這無瑕老祖逃遁。
在無瑕老祖消失的一剎那，方牧再次扇動了手中的緋紅葉片。
氣運風暴再現，將周圍的泡影盡數吹散，露出了無瑕老祖的身影。
然而無瑕老祖同樣早有準備，他渾身衣袍獵獵飛揚，泡影好似不要錢一般灑出，竟然生生抵住了方牧的氣運之雲。
趁著這個機會，無瑕老祖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這次算你贏了！
兩個月後，我會攜穢瑕天再次來訪。
屆時我們再續此戰！
希望那個時候，你還能如現在一般張狂！”
無瑕老祖的聲音在蒼琅界外不停迴響，但他的身影卻早就已經出現在了千萬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