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牧開始吞噬妖界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多天。
這個時候仍舊躲在附近的仙人已經不多了。
剩下的大多都是無法深入虛空的妖僕。
不過其中也並非完全沒有仙人存在。
那些衰弱的人仙其實也很難在虛空中生存。
其中一些膽子比較大的，便混在那些仙僕中觀望。
剛剛方牧猛然爆發了旋渦，將這些人也一起吸了進來。
如今這些人正跟那些妖界的碎片一起漂浮在虛空中。
於南星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來到方牧身前，就是在跟妖界中的那些仙人交涉。
此時他們顯然已經談出了結果。
於南星剛剛散去遁光，便滿臉的興奮道：
“靈君大人，您要的天仙修煉之法, 我給您送來了！”
他在說話的同時，雙手託著一枚璀璨的明珠，送到了方牧身前。
然而方牧卻並沒有去接這枚珠子，而是冷冷道：
“以你的境界，似乎沒有必要耍這種小手段吧？”
於南星頓時就呆住了。
他滿臉的愕然道：“我沒……”
他的話音未落，被他雙手託著的那顆明珠忽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滾滾魔氣瞬間湧出, 而剛剛還一臉驚恐的於南星，則忽然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他用一種異常嘶啞的聲音道：“我只是想來看看, 這個紀元中的第一個護道者到底是什麼樣子而已。”
方牧冷笑了一聲道：“如果我沒有發現這枚靈玉的異常, 你恐怕就不只是看看而已了吧？”
於南星桀桀笑道：“你若是連這一點小把戲都發現不了，自然沒有與我交談的資格。
作為我甦醒之後的第一個對手，你如果有什麼想要問的便開口吧。
我可以根據心情回答你的問題。”
方牧面無表情道：“你是誰，現在什麼境界？”
“我叫雷鶴軒，至於境界嘛……”
於南星拉長了聲音道：“在天地破滅之前，我是真魔之境！”
方牧揚了揚眉道：“天魔之上是真魔？那真魔之上還有什麼境界？”
於南星桀桀笑道：“真魔之上不是你所需要考慮的。
你還是想一想，該如何應對我這無邊無際的域外之魔吧！”
方牧淡淡道：“一群域外天魔而已，你不會覺得，單憑這種東西就能攻破我的蒼琅界吧？”
“狂妄！”
於南星怒道：“我本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不過你既然還沒有看清形勢，那便等我攻破你的界域之後，再來跟你談好了。”
這句話倒是勾起了方牧的興致。
他有些好奇道：“你想跟我做什麼交易？”
於南星‘哼’了一聲道：
“你的蒼琅界橫在大世界的通路之前，以後必然會被仙魔合力剿滅。
你若是不想攔在所有仙魔之前的話，我可以給你讓出一條生路。
你只要放棄這個小小的洞天，便可以躲開這這場滅頂災。”
方牧嗤笑了一聲道：“這筆交易，的確得等你攻破蒼琅界之後再跟我談了。”
“也好！”
於南星乾脆利落的吐出了這兩個字的同時，整個人迅速膨脹了起來。
下一瞬, 他便轟然炸裂。
精純的魔氣與四處飛濺的精血混雜在一起, 化作漫天血雨，將方牧籠罩在了中央。
方牧從一開始就在防備著雷鶴軒的偷襲。
他隨手一揮便將這漫天血雨盡數擋住，還順帶著將皂玄和陳千劫一併護在了身前。
擋住了雷鶴軒這次偷襲之後，方牧又是一揚手甩出了一團靈光。
這團靈光瞬間飛出數百裡，將一縷若隱若現的血絲困在了中央。
在於南星自爆偷襲的同時，這一縷隱藏著雷鶴軒神識的血絲便趁亂逃遁。
不過方牧第一時間就看穿了雷鶴軒的意圖，自然不會讓這一縷神識逃掉。
被那團靈光一掃，隱藏在這一縷精血中的神識便如雪般消融。
滅掉了那一縷神識的方牧，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得色。
那一縷神識中附帶的力量十分稀少，甚至連徹底侵染於南星都做不到。
正因如此，雷鶴軒才會急著將被他附身的於南星引爆，嘗試著製造逃遁的機會。
雖然那一縷神識最終還是被方牧給滅殺了，但這裡的訊息多半是已經傳出去了。
畢竟對方的乃是真真正正的真魔。
以蒼琅界如今的強度，多半無法完全隔絕真魔的神識共鳴。
對此，方牧倒也並沒有太過擔憂。
因為在剛剛的接觸中，他也大致瞭解到了雷鶴軒的狀態。
雷鶴軒的魔意雖然精純，卻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虛浮之感。
顯然，這個真魔的根基已然在末劫中損毀。
這種程度的對手，方牧並不忌憚。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穿透力了身前的界壁，冷冷道：
“毀我仙法，殺我仙僕，真以為我方牧如此可欺！”
方牧的聲音，直接將一旁處在震驚中的皂玄驚醒。
皂玄愣愣道：“這次來襲的居然是天魔之上的存在。
如今的蒼琅界，竟然連這種存在都吸引了過來。”
方牧一臉的不爽道：“一個根基已失的真魔，竟然也敢如此猖狂，簡直欺人太甚！”
他在說話的同時，猛然對著遠處虛虛一招。
一縷陰陽之氣便跨越虛空而來，落在了他的掌心。
旁邊的皂玄看著這縷忽然出現的陰陽之氣，滿臉的驚詫道：“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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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面無表情道：“雷鶴軒既然這麼想窺探我的實力，那我便讓他看個夠好了。”
他身前這道剛剛才被封死的通道，瞬間被再次撕開。
界域外那無邊無際的天魔，便好似無數聞到了血腥味的吸血蟲一般，瘋狂的朝著通道中湧來。
“散！”
方牧一聲低語，通道中的那些天魔盡數崩解。
下一瞬他便化作了一道流光衝出了靈界。
道流光所過之處，周圍的魔頭盡數被點燃。
在漫天魔頭的哭嚎中，方牧徑直衝出了天外。
直到流光遠處，那些魔頭才漸漸停止了哭嚎。
而此時，靈界的界壁已然重新閉合。
啪！
界壁彌合的那一聲似有似無的輕響，讓皂玄整個人渾身微微一顫。
他愣愣的望著前方那緩緩彌合的虛空，喃喃道：
“他瘋了吧，明明可以憑藉蒼琅界固守，他為什麼要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