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崩散了血發的魂魄之後，方牧隨手一揮便在虛空中掀起了一股虛空風暴。
本應狂暴不可控制的虛空亂流，在此時的方牧手中卻異常乖巧。
它好似一隻無形大手一般，將那灘失去了靈魂的血海揉搓成了一團，並直接打包捲入了黑洞中。
遠處，韓承運愣愣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一片死灰。
方牧在戰鬥之初所展示出的實力，就已然讓他絕望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竟然不是方牧的全部實力！
這一刻，這個恐怖的護道者才終於露出了全貌。
‘不可能！
洞天中怎麼可能孕育出這種力量！
難道這裡……’
韓承運的念頭尚未完全掃過，就愕然發現自己額頭上多出了一根手指。
‘果然是沒有奇蹟了……’
這個在荒蕪的虛空中掙扎了數十萬年的老魔，在臨死之前居然意外的平靜。
數十萬年的一幕幕在不停湧出。
看著記憶中那個掙扎求生的身影，韓承運竟然有些想笑。
可他的嘴角剛剛勾起了一半，表情就徹底凝固了。
吱！！！
一聲帶著濃濃驚恐中的叫聲，瞬間貫穿了虛空。
親眼看著血發和韓承運在剎那間便先後身死，天妖星環已經被徹底嚇破了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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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瞬間便顯出了妖身。
一隻身長數丈的大老鼠憑空出現在了虛空中。
他身周黑氣翻湧，好似發瘋般衝擊起了蒼琅界的界壁。
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那便是逃離這個恐怖的洞天！
只有逃出這裡，才有活命的可能。
然而讓他絕望的是，他原本可以輕鬆破開的界壁，此刻卻堅韌得變態。
任他天賦神通如何攪動，也沒能在界壁上滲透出哪怕一條裂痕。
這並非是因為蒼琅界的界壁在一瞬間被強化到了連天妖都無法奈何的程度，而是因為星環的妖力，盡數被一層灰濛濛的力量所攔截。
沒等星環找出抵消這種力量的辦法，方牧的手指便已然點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瞬，這只大老鼠便也如韓承運一般徹底僵住了。
至此，這三個入侵蒼琅界的妖魔，終於盡數隕落。
而親手解決了這三個妖魔的方牧，此刻卻由有餘力。
與半個多月前相比，再次進入這種灰濛濛狀態的方牧從容了許多。
他甚至能氣定神閒的用這種狀態感受天地的運轉。
在這種狀態下，天地在的眼中似乎還原成了最本質的粒子。
每一處細微的能量波動，都無法逃出他的感知。
就連黑洞吞吐魔氣的過程，都沒有逃過他的雙眼。
那森森血海被吸入黑洞之後，便被擠壓崩散成了最為微小的粒子。
而在這個過程中，一股無形波紋從黑洞中擴散了出去，並與蒼琅界共鳴。
只是這一次，蒼琅界並沒有生出大量的靈根，反而在蒼琅界的界壁之外凝聚成了淡淡的黑霧。
那是一縷縷純粹的魔氣。
原本這些魔氣應該遊離在蒼琅界之外，成為孕育天魔的土壤。
可由於黑洞的存在。
這些魔氣剛剛誕生，便被黑洞的所吸引，緩緩朝著虛幻深處匯聚。
方牧看著那緩緩飄蕩的黑雲，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當初他之所以能在魔道上突飛猛進，就是因為吸收了大量遊離在虛空中的魔氣。
然而他當年所吸收的那種魔氣，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無法與現在相比。
‘天魔的身軀，果然是個寶藏！’
方牧默默感嘆了一句的同時，忍不住朝著蒼琅界的方向虛虛一指。
那些原本應該朝著黑洞匯聚的魔氣，瞬間改變了方向，朝著方牧匯聚而來。
與此同時，蒼琅界中的所有靈脈一起爆發，湧出了一股股純粹的靈氣。
這些靈氣與蒼琅界外的魔氣匯聚在一起，剎那間穿過無盡虛空，聚攏在了方牧的身周。
眨眼間，方牧就被濃郁的兩色靈氣所籠罩。
對於這憑空湧來的靈氣與魔氣，方牧來者不拒。
他渾身毛孔盡數洞開，將兩色靈氣盡數吞進了體內。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方牧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強度的修煉。
畢竟他就是再強，也無法承受兩個龐大天體的直接澆灌。
可在這種特殊的狀態中，方牧卻能細微的掌控自身每一絲能量。
那恐怖的靈氣與魔氣，在他的操控下沒有絲毫混亂，以一種極致的平衡運轉了起來。
方牧本已經近乎極限的魔軀，在這兩股力量同時淬鍊下，開始飛速增強。
僅僅片刻的功夫，他的肉身強度便比之前強橫了足足一倍有餘。
感受著只是飛速增強的肉身，方牧心中不由湧出了濃濃的欣喜。
就在準備再接再厲，將自己的肉身強化至真正的極限時，卻忽然發現體內一陣空乏。
直到此時方牧才發現，剛剛被他引入體內的那一縷陰陽之氣，已然耗盡了力量。
‘可惜了……’
方牧低語一聲的同時，雙眼中的灰色光芒漸漸散去。
恢復到正常狀態後，方牧忽然感受到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
這並非是因為消耗太大。
他現在的狀態好得不可思議，根本不像是剛剛酣戰過一場。
只是他離開了那種狀態之後，失去了那種無所不能的感覺，所以才有些不適應。
其實上一次他也有類似的感覺，只不過沒有這次明顯。
畢竟他第一次進入這種狀態的時間極短，沒有完整體驗那種無所不能的狀態。
可這一次他卻耗光了那一縷陰陽之氣，並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自己便虛弱的過程。
這個衰弱的過程，讓方牧異常的難受。
“呼……”
方牧默默調整了片刻，心緒才重新平靜了下來。
直到此時，他才將目光落在了身前漂浮的兩具屍體上。
這一次，他一舉滅殺三個頂級妖魔，戰利品可謂是異常的豐厚。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那團血海中本就不多的力量，在之前的戰鬥中又被消耗了大半。
如今被填入黑洞中的血氣，遠無法跟一個完整的天仙相比。
按照方牧的預計，起碼還得往黑洞中填進去半個韓承運，才能維持這片天地的平衡。
半個天魔的損耗不可謂不大，然而方牧卻一點兒也不心疼。
因為他這次的收穫，足以彌補那半個天魔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