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通了一個狹窄的通道，就用掉了一個神仙半數仙氣。
如果老者想要擠進去的話，還不知要耗費多少力量。
這樣一來，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畢竟他來此最大的目的只是洩憤而已。
如果在這裡揮霍太多的力量，他必然無法在緊要關頭與其他人爭鋒。
屆時，他的處境也不會比眼前這個神仙好太多。
可若是就此放棄，他又有些不甘。
畢竟界域另一邊頗有些特殊，也許真的孕育出了什麼天材地寶。
老者沉吟了片刻後，才扭頭對季無邊道：
“你找幾個人，從這個通道鑽進去查探一番。
務必要將界域另一邊的情況查探清楚！”
季無邊不由露出了些許為難的表情，道：
“這片天地十分貧瘠，連一個地仙都供養不起。
不過不遠處有一個妖界，那裡有許多仙人。
若是前輩願意出面的話，也許可以說服幾個地仙。”
老者瞥了季無邊一眼，似笑非笑道：“想借我的名頭去震懾你的仇家？”
季無邊連道：“不敢，只是……”
不等他說完，老者便擺了擺手道：
“只要你能把人找來，我巫良的名頭借你用一用又何妨。
帶我過去吧！”
季無邊聽了，雙眼不由微微一亮。
他之前還在琢磨著，要怎麼說動沈離塵聯手。
現在看來，他不用去費神了。
有這個天仙在，沈離塵根本不敢不從。
季無邊對著老者微微躬身道：“既然前輩如此信任，我必然不負前輩所託！”
“走吧！”
巫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便跟裹挾著季無邊，朝著遠處飛了出去。
隨著兩道流光漸漸遠去，這座仙山上的仙氣逐漸平息。
與之一起平復下來的，還有那個被巫良戳出的通道。
在通道的另一邊，方牧正表情怪異的望著這裡。
他原地愣了片刻後，他才喃喃道：“巫良……”
原本，方牧的意識應該大半留在蒼琅圖中，去消弭太陽系中的空間裂痕。
可當蒼琅圖飛出地球之後，他才意外發現太陽系中十分平靜。
他轉了一大圈也只是清理了幾個小小的空間褶皺。
這讓他意識到，背後的那些仙魔，已然將絕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了地球上。
就在方牧思索著為何會這樣的時候，他卻意外發現靈界出現了波動。
那條本已經被他封死的通道，竟然再次被人捅開了。
於是方牧便順勢將靈識收了回來。
完成了三十六個界域的融合之後，方牧自身的境界再次昇華。
在這種狀態下，他甚至可以感知靈界中每一寸空間的細微震動。
而巫良和季無邊在交談時，卻並沒有避開那個被他們戳破的通道。
於是，方牧便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方牧完全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有天仙找上門來了。
不過從兩人的對話中，他也隱隱感覺到，那個天仙的狀態似乎並不在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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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方牧處在外面那個天仙的位置的話，今天說什麼也要將那個通道徹底撕開，看一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可那個天仙卻被季無邊三兩句話說動，找其他地仙去了。
再結合著兩人之前的舉動，讓方牧意識到，那個叫做巫良的天仙，對於自己的仙氣十分吝嗇。
似乎這東西十分珍貴一般。
‘天外，難道已經貧瘠到這種地步了？’
方牧雖然隱隱猜到了真相，卻並不能理解那種要仔細計算每一分力量的感覺。
從開始修煉到現在，方牧遇到的唯一問題，就是天地上限太低。
至於魔氣不夠用的情況，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在他的意識中，只要自己沒有受創，魔氣幾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就算是他轉為了靈脩，情況也相差不多。
他將三十六個界域合二為一的過程中，不知燃燒掉了多少靈氣。
可他體內的靈氣卻仍舊沒有枯竭。
因為他隨時都可以從這片天地中補充。
然而那個叫巫良的天仙，卻連撐開通道所用的仙氣都不捨得消耗。
這跟方牧之前的奢侈一比，實在是相差太多了。
方牧隱隱覺得，這可能就是被天地排斥所要承受的代價之一。
‘幸虧我這次賭贏了！’
他感嘆了一句之後，便將目光落在了下方的那個龐大界域中。
在一天前，他將最後一個界域拼接在這片大陸上的時候，其實是遇到了些許麻煩的。
三十六個界域盡數融合之後，無論是起體積還是靈氣的精純程度，都已然超出了靈界的極限。
當時，整個虛空都因為巨大的引力而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好在方牧早就對此有所準備。
他在動手之前，便已然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並沒有散去之前那個黑洞，反而用自己的力量，逐漸讓其凝實。
當三十六個界域融合之時，他便一股腦兒將自己身周的氣運全部揮灑了出去。
而大世界的氣運也並沒有讓他失望。
他輕輕鬆鬆便將自己拼出的大陸，與那個逐漸成型的黑洞勾連在了一起。
蒼琅界與那個新生的黑洞互相牽引、旋轉，在茫茫虛空中構成了一個極為龐大的陰陽魚，重新穩住了靈界的虛空。
也正因如此，蒼琅圖上才會出現一個巨大的陰陽魚。
此時，那個黑洞已然完全成型。
所有靠近那個黑洞的東西，都盡數被其吞噬。
對此，方牧不但沒有阻止，反而任由那個黑洞盡情的擴張。
因為每當有東西被黑洞吞噬之後，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波動從黑洞中傳出。
這種波動在那個巨大陰陽魚的引導下，大半匯聚到了新的蒼琅界中，凝聚成了絲絲縷縷的靈氣。
靈氣在不斷充盈著蒼琅界靈脈的同時，也能輔助蒼琅界捕捉虛空中的塵埃。
這一陰一陽兩個巨大的天體，便好似兩個巨大的磨盤一般，在不停環繞旋轉的過程中吞食著周圍的一切。
方牧推測，黑洞的邊界在幾年之內就會擴張到域外。
屆時無論是之前的妖界，還是季無邊所在的那片虛空，都會這嶄新的蒼琅界吞噬。
那個蒼琅界中的靈氣品質將會再次提升數倍。
與之一起提升的，還有片天地的上限。
按照這種方式發展下去，這片天地早晚要進入那些流亡在外的仙魔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