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迴盪在了通道中。
正極力控制自己體內熱流的皂玄，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一口烈焰，從他口中噴了出來。
這一刻，皂玄都蒙了。
若非滾滾仙炎填滿了他的嘴巴，他必然已經罵出來了。
然而就在他徹底抓狂之前，卻意外發現這一巴掌除了讓他渾身難受之外，竟然還有其他效果。
方牧這一巴掌，不但將一部分仙炎打出了體外，還在一股奇異的震盪中，讓他體內靈氣生出了一絲絲細微的改變。
皂玄體內一處略有瑕疵的韻紋，竟然在震盪中重新調整。
“這是……”
皂玄雙眼一亮，將髒話咽了回去，轉而喊道：“再來！”
其實根本不用他喊，方牧已然再次將巴掌揚了起來。
畢竟，鍛造皂玄的感覺還不賴。
當！
又是一聲脆響，絲絲縷縷的仙炎從皂玄身體各處溢散而出。
這一刻，皂玄只覺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扭曲的劇痛。
可在劇痛的同時，他卻又感受到了一種變態般的舒暢。
當初他還是一個劍胚的時候，就是在這種痛楚中，生出的第一縷靈識。
熟悉而又陌生的劇痛，讓皂玄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感覺當中。
當！當！當……
伴著一聲聲清脆的迴響，皂玄只覺得自己好似被帶回了生命的起點。
久違的熱流自他心底誕生，與他體內的仙炎融為了一體，共同煅燒起了他的身軀。
感受到皂玄的變化，方牧猛然加重了力道。
金鐵交擊之聲瞬間便連成了一片。
從皂玄體內濺射而出的烈焰，將周圍的火蛇震得劇烈翻湧。
若是普通超脫修士，被人以如此暴力的手段敲擊的話，早就爆體而亡了。
可皂玄卻不同。
他雖然已經化為了人形，可本質卻仍舊是一柄神劍。
被赤晶中的仙炎煅燒之後，他的本質便清晰的顯現了出來。
而方牧則扮演了一個鐵匠的角色，幫皂玄重新鍛造起了劍身。
作為鐵匠，方牧其實並不算合格。
他力道十足，對能量的掌控也近乎完美，能夠滲透到最細微的之處。
可問題是，他根本不懂鑄劍。
若是任由他胡亂敲打，皂玄多半會被他敲打成一坨堅硬無比的鐵疙瘩。
好在這個問題並不難解決。
因為皂玄自己會動！
每一次方牧的巴掌落下前，皂玄都會自己調整位置，以便讓方牧的捶打落在它最該落在的地方。
除此之外，皂玄還會用自己的力量引導方牧滲入他體內的靈氣。
在一聲聲敲打中，兩人的配合逐漸變得默契。
隨著方牧漸漸熟悉了皂玄擺動的規律，他的手法也漸漸嫻熟。
跟最初時相比，他的力道並沒有太大變化。
但拍在皂玄的身上，卻能生出一種極致的震盪，進而讓仙炎煅燒到皂玄的每一寸身軀。
在持續的敲打中，赤晶中的仙炎被迅速消耗。
僅僅片刻後，皂玄體內的仙炎便徹底消散。
下一刻，一股凌厲的劍意衝宵而起，在滔天烈焰中開闢了十餘里的通道。
跟方牧所開闢的通道相比，這個只有十餘里的小東西顯得有些寒酸，但皂玄的提升卻是顯而易見。
此刻，皂玄仍舊是聚鴻之境。
可他的戰力，卻比之前提升了數倍。
除此之外，他的靈力屬性也悄然發生了轉變，讓他對烈焰的抗性提高了數倍不止。
這意味著，皂玄已經有能力在這裡探索了。
在遇到方牧之前，皂玄其實是打算用一年、甚至幾年的時間，將自己提升到這種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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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僅僅過了片刻的功夫，他就完成了之前的目標！
之所以提升得如此明顯，除了因為這枚赤晶的品質奇高之外，方牧也起了巨大的作用。
正因為有方牧的鍛打，他才能最大程度利用赤晶中的仙炎鍛造自身。
相輔相成之下，皂玄的提升才會如此明顯。
皂玄深深看了方牧一眼，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會鑄劍。”
方牧搖頭道：“我只會打鐵。
至於鑄劍，都是你自己在動。”
“額……”
雖然方牧說得都是事實，可皂玄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他索性換了個話題道：“我現在已經有能力在這個深度探索了，所以接下來的路程中，我們合作探索這片星焰吧。”
“合作？”
方牧一直獨來獨往，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主動跟他說這兩個字，倒是有些新奇。
皂玄此時已經組織好了語言，點頭道：“對，就是合作。
星辰烈焰中飄蕩著不少被星焰點燃的仙器碎片。
這些碎片品質不同，屬性也不是完全相同。
有些甚至已經在多年的煅燒中，跟周圍的烈焰融為了一體。
這種赤晶品質極高，卻也容易瞞過修士的感知。
就連你也漏掉了一塊。
不過我的體質特殊，對這種赤晶卻異常敏感。
而且經過剛剛的鍛造之後，我的感知愈發靈敏了。”
皂玄將情況大致講述了一遍，最後才說出了自己的結論：“只有我們合作探索，才能收集到更多的赤晶。”
方牧道：“就是我負責開路，你負責感應赤晶的位置？”
皂玄點頭道：“對！
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不漏掉一塊赤晶。
如果運氣好的話，甚至可以收集到其他天材地寶。”
方牧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不行，可收集到的東西怎麼分配？”
皂玄沉吟了片刻，再次開口道：“你所感應到的赤晶，仍舊全部歸你。
至於我感應到的赤晶，二八分配。
我二你八，而且由你先挑。
不過隨著我們繼續深入，我的實力未必能繼續支撐。
那個時候，你就需要保障我的安全。
‘我感知到的赤晶全都歸我？’
方牧不由微微一愣。
赤晶這東西，對方牧來說只是一種比較難得的天材地寶。
它最大的作用，應該就是用來重鑄手中的破雲劍了。
可對皂玄來說，這卻關乎著他的修為。
方牧倒是沒想到，皂玄竟然會這麼大方。
他打量了皂玄兩眼，好奇道：“這麼分配的話，你可就剩不下什麼東西了。”
皂玄解釋道：“我們所在的位置只是星辰外圍，星辰碎片較少。
隨著繼續深入，我們能收取到的赤晶必然會更多。
而我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的赤晶。
另外，我拿到赤晶之後還需要你幫我吸收，這也會耽擱你的時間。
所以我覺得，二八分成應該是我們都能接受的方案。
至於你感知到的那些赤晶，本來就應該屬於你。
畢竟你可以隨意在這片區域探索，而我卻不行。”
‘好像……有點兒道理。’
方牧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
他在說話的同時，已然再次揚起了拳頭。
下一刻，滾滾魔氣湧出，再次開闢出了一條千里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