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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查出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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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時間又陷入了僵局,劉國富都死了三年了,我去派出所找人調監控,人家問我是誰,跟劉國富啥關係,是怎麼知道劉國富死了的,我咋回答?回答不明白估計我會被當做犯罪嫌疑人先抓起來

我倒是也想過能不能先找到劉國富的屍體,然後報警讓警察去查,但是想來想去還是不靠譜。小黑跟我說過,他當初找到劉國富時劉國富已經是鬼魂了,屍體根本找不到。再說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呢?事情都過了三年了,估計都已經爛成骨頭架子了,到時候再被當做無名屍結了案,那就更完犢子了。

難不成我先發現劉國富的屍體,然後再給警察提供線索,說劉國富是車禍死的,死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警察一問我咋知道的我還是沒法回答啊我總不能跟警察說我會通靈吧。這事情越想越噁心,我明明知道咋回事兒,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愁眉苦臉的,周童卻一直嬉皮笑臉的不說話。我實在不明白他一個清風為啥老是笑,我乾脆把我的苦惱和想法全部跟他說了一遍。其實我倒沒有指望他真有啥辦法,就是說出來發洩發洩。

沒想到周童聽完後神秘一笑,跟我說道:“你這些思路倒是不錯,離解決辦法就差那麼一點兒,但就是差那一點兒不得真味。”

我恨的牙根兒直癢癢,這話還用你說麼,我要是得了真味還用這麼發愁麼?你跟我在這沒屁擱楞嗓子呢是不?

周童見我翻了個白眼就不再說話後,又笑嘻嘻的跟我說:“實際上要找劉國富的屍體並不難,但是她已經死了三年了,就算找到用處也不大。不如直接從兇手那裡下功夫,直接找到是誰撞死了劉國富,不是更有用麼?”

我一聽,周童這是有辦法啊,我也來不及怪他為啥不早說,乾脆問他:“你有辦法能夠找到兇手?生死簿上都沒有記錄,難不成還有別的方法麼?”

周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跟我說:“這個辦法並不是百分百的能行,因為這取決於人臨死之前的怨氣。只有怨氣夠重,死的時候很不甘心,那麼他的魂魄裡和他死亡的地方應該會有魂印殘留。”

周童這麼一說,讓我想起了一些關於鬼魂的學說,其中一個叫做“石頭磁帶”的理論與他的說法很相似。這個論調出現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有科學家提出,普通人之所以能夠看見鬼魂,是因為在情緒波動強烈的時候,如兇殺、悲痛的時候,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場景發生時,這種記錄就會被周遭的石頭、建築物等保留下來。

具有一定特性的目擊者可以觸發錄影的重演,比如說目擊者當時的心情波動和當初留下影像的人接近,可以像超自然錄影一樣讓記錄下來的內容重新播放。這種播放可能是影像,也可能是聲音,或者是腳步聲什麼的。完全取決於腦波動的頻率。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普通人能夠見到特殊影像的原因,理論上見到的並不是鬼,只是若干年前的影像。當初故宮的太監宮女隊伍頻頻出現,也曾被這麼解釋過。

這種說法雖然既合情又合理,但是這麼多年來,除了偶然觸發以外,還是沒有被掌握其中的規律,否則兇殺案不一破一個準?之所以難以掌握,是因為沒法確定死者遇害前,腦電波到底在什麼頻率上,更別提模仿這個波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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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擔憂跟周童一說,周童笑的嘴巴子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了,呲著牙跟我說:“你說那些啥波段咱們是不懂,別人沒法掌握不代表咱們不能掌握啊。你別忘了,劉國富的鬼魂就在咱們堂子裡,他自己的腦電波還用模仿麼?咱麼帶著他去不就完了麼?”

周童說完這話時,我簡直對他刮目相看了。怪不得人家當初能跟著溫韜幹那麼多大事兒呢,雖然挖墳掘墓不是啥光彩的行當,但是沒腦子肯定不行。不光是我,我發現胡菩淘和常相九都眼睛一亮,看周童的眼神兒都變了。

我直接打車回了家,我奶問我幹啥去了,這個點兒就回來了是不是逃學了。我跟我奶說我有點兒不舒服,請了個假,一會兒要去診所打點滴。

進屋後我迫不及待的給清風堂上了一柱教主香,香線就像呲花一樣嗖嗖的往下下。沒過幾秒鐘,我太爺爺高祥從堂子裡走了出來。還沒等我說話,周童連忙單膝跪地,喊了聲“教主”。胡菩淘跟常相九也紛紛的見了禮。

此時我倒是有點兒好奇了,周童是五代十國的老鬼,好歹也死了一千多年了。我太爺爺也就死了一百多年,為啥我太爺爺做了清風堂的教主,而周童只是個探地使呢?難道仙家們的道行,不是按照歲月算的?

太爺爺點了點頭,慈祥的看著我,問道:“天賜啊,叫我出來有啥事兒啊?”太爺爺看我的眼神就像尋常的爺爺看待孫子,一點兒都沒有教主的架子,更沒有清風的陰冷。血脈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即使相隔百年並們有見過面的我們,還是有親情牽連。

太爺爺的隨和讓我剛才的緊張完全消失,說話也變的隨意起來。我把叫他出來的目的一說,太爺爺對我笑了笑,然後吩咐周童直接進堂子領人。並且交代周童一定要細心查辦此事,最後還不忘叮囑胡菩淘跟常相九倆人,一定要好好的教我,不能總慣著我。

周童跟我太爺爺一起進了堂子,沒一會的功夫,劉國富的鬼魂就被他帶了出來。劉國富的狀態看起來比一年前好多了,身上黑色的怨氣幾乎都看不見了,眼睛看起來都清明了不少。雖然智商看起來還是不那麼健全,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樣,說話都半拉可及的。

劉國富一現身,小黑也控制不住從我的胸口飄了出來。倆人相見無語凝噎,劉國富好像這會兒有些明白了,不住的跟小黑說“好好的,好好的,這些人好,你以後好好的。”小黑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點頭。

我們一行人帶上劉國富再次來到了三年前的事發地點,周童將手點在劉國富鬼魂的靈臺之上。劉國富就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滿臉的驚恐,就像回憶起了什麼。小黑臉色一變正要阻攔,卻被常相九拉住,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小黑紅著眼眶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我胸口的小棺材裡。

周童說晚上陰氣重,所以儘量要在太陽落山以後做法。也幸好是晚上沒啥人,要不有人看見我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然後身邊不停的刮著旋風,隱隱間還有陣陣鬼路狼嚎之聲,不被嚇死才怪。

劉國富隨著周童的做法,越哭越淒厲,聽得我頭皮都開始有些發炸。就在我馬上要忍受不了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說是海市蜃樓其實也不恰當。因為眼前出現的場景還伴隨著聲音,真實無比,就像是大型的3d投影機對映出來一樣。

隨著劉國富鬼魂的哭嚎,一幅幅畫面像放電影似的出現在了馬路中間。畫面中,劉國富衣衫襤褸,左手拿著一半燒餅,右手拎著一袋空瓶子正要過馬路。從人行道上剛下來沒幾步,從學府路自西向東飛馳過來一輛黑色的賓士,就像沒看見劉國富一樣。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將劉國富撞飛了,然後七扭八扭的繼續向前開。

畫面很短,從劉國富過馬路到被撞飛一共幾秒的時間,然後就戛然而止。我知道,那是因為劉國富生前的意識就到這裡為止了。

慶幸的是,這段畫面實在是太清晰了。雖然貼著車膜,我還是隱約的看出開車的是一個小青年,肯定不到三十就對了。最主要的是,車牌號清清楚楚,黑e兩個字母後面三個8。

這些線索其實已經很具體了,現在差的就是怎麼運用這些線索。唯一不好辦的是,劉國富已經死了三年了。所以想把這個案子翻出來需要技巧,直接報警肯定不行,因為我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和理由。我一沒錢,二沒人,這是很關鍵的問題。

回到家後,胡菩淘跟常相九回到堂子裡修煉。劉國富由於剛剛受了刺激,也被周童帶回堂子修養了。躺在床上的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車禍的線索,不停的琢磨著怎麼為劉國富伸冤。

正在我翻來覆去在床上烙餅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是寶兒打過來的,這都快十點了,這丫頭咋還沒睡覺呢。說實話我真的挺想她的,從她去瀋陽都四五天了,我一直沒敢給她打電話,因為我覺得她這幾天肯定挺多事兒要忙,不想讓相思的苦楚困擾她。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接起了電話。寶兒的聲音傳了過來:“想我沒?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說,是不是趁我不在沾花惹草了?”

寶兒的聲音真的挺治癒的,將我這幾天壓抑的心情都融化了,我也受她感染開始不正經了起來:“嗯吶唄,我還尋思呢,你那邊兒的大學生活是不是春風得意了,是不是見到帥哥把我忘了。你今天要是再不給我打個電話,我明天都準備去相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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