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王,許久不見了!”
在廠衛軍的圍護下,李重潤剛下了船,就聽見一陣很刺耳的尖厲的聲音。
“咱們認識麼?”看著押著一群人緩緩走來的一隊林邑邊軍,李重潤衝說話的那個身著錦袍的胖子問了一句。
那胖子有些面熟,不過也只是有些而已,李重潤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一個這般身高六尺腰圍也是六尺的球狀生物。
“白某人能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還不是王爺所賜?”
那個胖子聲音尖細而又陰森,像極了太監的聲音,李重潤仔細看了看,這才隱約地從已然胖得變形的五官中認出,這不是被自己割了,又派到林邑來的老白,又能是誰?
“怪不得如今佃戶營裡面養豬都會騸了以後再喂,原來太監果然非常容易發胖。”
既然是老白,那還真是個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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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白被李重潤激了一句,像是戳到了傷心處一般,並沒有立刻回話,只不過是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把一個擔架往前抬了抬:“王爺此行前來,無非是想著救範玉碧回去,對不對?”
擔架上赫然躺著的是生死不知的李十三,看四肢變形的角度,只怕是受了極重的傷,身上幾個傷口還在汩汩地滲著血,應該是剛受傷不久。
幾個廠衛軍的兄弟想衝上去救人,只不過那老白提起一刀就噼倒了一個海商打扮的漢人,轉手就把刀橫在了李十三的脖子上。
見他果真敢下手,幾個廠衛軍雖然眼睛瞪得牙呲欲裂,還是被老白給逼退了下來。
“當然能順手宰了你個老騷狗,那也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李重潤一手負在身後,跟李三比了幾個手勢,示意他找機會看看能不能一槍狙了這個死太監。
“白某放了女王陛下跟你回去,王爺就此離開林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林邑依舊奉大唐為主,王爺身邊多一個嬌妻美妾,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現在就在這兒,本王一聲令下,直接把你送去十八層地獄當柴火燒,照樣把人接回去,豈不是美哉?”
“白某人雖然遠在林邑,也聽說了王爺有些神奇的手段,可以在幾里外取人性命,今日得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不過就算王爺的手段了得,就不要這些人的姓名了麼?”
老白生動地跟李重潤演示了一下什麼叫做色厲內荏,手上的刀在李十三的脖子上逼得更緊了,只不過可能傷得實在太重,脖子上的小傷口都沒有什麼血流下來了。“王爺那手段斷然可以取了白某人性命,白某人殘缺之軀路上能有這些人陪伴,想來也不會寂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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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啊,你訊息確實靈通,只不過你算盤打得再響,拜託你動動腦子行不行?”李重潤見李三已經開始安排一眾廠衛軍開始準備瞄準,只不過沒得到李三的回饋,只能耐著性子跟老白磨時間。
“玉碧若是被我接走了,你對於真臘的意義連塊臘肉都不如,只怕本王前腳剛走,你後腳就被真臘人給埋了信不信?”
“真臘人那邊,自然也有用得到白某的時候,這點倒是不用王爺操心。”
老白的眼珠子轉了轉,似乎被李重潤說到了痛點,只不過眼下已然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老白倒是已經無路可退了:“再說了,如果老白不來談判,方才就被真臘人給砍了。”
“你放了人質,本王保你不死。”
李重潤見李三給自己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才放下心來,嘴上笑嘻嘻地跟老白打著哈哈。
“真的?”
老白似乎有些心動,不過看他手上依舊緊緊握著的刀柄,應該不多。見一眾灰衣的廠衛軍平端起來手裡的短槍,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過本能的還是往人群之中躲了躲。
“當然是~假的。”李重潤右手一抬,很大聲地喊了一句:“開火!”
方沉寂下來不久的戰場立刻又喧鬧起來,廠衛軍的槍聲響過之後,船上那幾十門火炮也陸續的開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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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多廠衛軍,在李三的指揮下每人都瞄準了一個挾持人質的林邑邊軍,幾十個邊軍連話都來不及說,就瞬間被打成了篩子。
只不過老白雖然被重點照顧,只不過方才本能的縮頭讓他躲過了李三瞄準他腦門的一槍,上半身雖然中了數彈,卻還沒有當場橫死。
“把十三送船上去,仔細鑑別人質!”
李重潤大聲指揮著廠衛軍,自己拄著鐵鐧走到了老白身前。
“你說,你老老實實在這林邑享受榮華富貴不好麼,你這莫名由來的野心,可有半點意義?”
王宮兩側的樹林已然升起了大火,想來是內裡藏身的真臘人剛好被炮彈給砸了個正著,隱約有不少蠻語從樹林中傳來,聽起來陸續地遠去了。
王宮的城牆上也響起來了一陣漢話和蠻語摻雜著的歡呼聲,很有些喜極而泣的意味。
“那些邊軍被養肥了,就算白某人不反,只怕他們也要反的。”
老白說了兩句話,還想再說,便被嘴裡噴湧而出的鮮血給打斷了。
“白某人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們要反,斷然不會留白某人一條性命。左右都是死,還不如反了,沒準還能討個安生。”
血湧出來的越來越多了,老白可能是人之將死了,居然也開始說兩句真心話:“女王陛下是個好人,就是,心太軟了一些……”
“這世道啊,好人通常都是活不長的……”
老白最後喃喃地說了一句,頭一歪,就此死去了。
“媽的,最後還要咒老子一下,老子一直自詡是個好人來著。”
李重潤摸了摸鼻頭,帶領著廠衛軍去了林邑王宮城下:“媳婦兒,媳婦兒開門,老公來接你來了!”
“潤哥兒!”
能這麼稱呼的,除了玉碧還能有誰?
“開門吧,怪熱的,咱先去船上涼快涼快。”
李重潤看著牆頭上漏出來半截身子的玉碧,嬉皮笑臉地跟她說著話,只不過這周邊還有不少真臘和林邑邊軍此起彼伏的慘叫和零星響起的槍聲,畫風著實有些詭異。
身上穿了一件素白抹胸,斜跨著半件棕黃色長袍的玉碧指揮眾人拿了個籃子出來,輕輕地鑽了進去,示意眾人把自己放下去:“潤哥兒。這個大門,被玉碧用石頭堵起來了,只怕一時半會兒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