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王要是真敢要,咱就這麼分。”
李重潤摸了摸鼻子,方才在那武市監面前裝逼裝得有些大了,自己現在想想,也確實有些心疼。
“之前要錢範的時候,就已經跟公主殿下和上官姨娘商量過了。不過這事情牽扯太多,就算是公主殿下和上官姨娘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好想了這麼一個笨辦法。陛下想來也不會嫌棄內帑能多點銀錢。”
李重潤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在一旁的公孫蘭,又笑著跟她解釋了一聲:“我那陛下奶奶老想著讓我那表叔給我做老丈人,讓陛下得點好處,也見識一下咱們替她摟錢的本事,想來陛下為了內帑的平衡,自然就會斷了這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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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天如此打扮,還真是有了幾分豪門大婦的架子。”見公孫蘭始終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架子,李重潤難免調笑了她一下。
“甚是不便,不良於行。”
見已經沒有了外人,公孫蘭便從長袍大袖裡面抽出來自己平日從不離身的彎刀,用禮服上的絲絛拴在了腰間,這才感覺安心了一些。
“你是怎麼把這麼大玩意兒藏在袖子裡的?”王蓉表示非常震驚,公孫蘭換衣服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實在沒看到她啥時候把長刀收到袖子裡去的。
公孫蘭身材修長,長胳膊長腿的,自然有條件隨身藏一把長刀。
“師傅有訓,刀在人在,刀……”
公孫蘭的話頭被李重潤給捂進了嘴裡。
“別說這個,忒不吉利。”
李重潤搓了搓手指尖傳來的滑膩手感,“咱今天搞了個好玩的玩意兒出來,等下天黑了帶你們開開眼界。”
“又搞出來了什麼好玩的玩意兒?不會是前兩天那個只會跟打雷一樣響的那玩意兒吧。”
前兩天李重潤發明出來的鞭炮,把當時過去找他的王蓉嚇了一跳,到現在還有些心理陰影。
“這次比鞭炮來勁多了!”
李重潤卻賣了個關子,沒再繼續說下去。“聽說你找我?”
“之前的老銀匠把你要的母錢做出來了,你看一下,確認就可以定版了。”
王蓉把兩大兩小兩個銀圓一枚一枚地排在了桌面上,發出了啪啪的聲音。
“做工比前天的樣子粗糙了些。”
幾枚銀圓邊上的合模線還沒去掉,上面的鋸齒和字跡也模湖了一些,也就是官方的銅錢差不多的水平。
“這次沒用泥範,用的是剛做好的鐵範。”王蓉拿起一枚大錢在手裡面撫摸著,試圖從中再找些殘餘的溫度一般。“就是照著以後大批量生產來用的。”
“和泥範比起來,沒有了那些細小的蜂窩一般的氣泡,讓人看著舒服很多。”李重潤表示很欣賞這改進的工藝,至少不會再逼得自己密集恐懼症犯了。
“就是這當千的一兩,還是大了一些。”王蓉還是有些糾結這大小,畢竟是淨重一兩的銀子,拿在手裡面還是有些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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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還要推行這銀圓的公信力,偷稱這種事情不可取。而且這當千的銀圓,價值也確實有些大了,應該是一分銀子的當百錢流動性更強一些。”
在手裡面依稀的比畫了一下大小,李重潤發現這一兩的銀圓確實比後世的銀圓要大一些。“先這麼用著,後面增加生產的時候,咱們可以取消了中間的孔洞,這樣就能小上不少。”
西廠的鐘樓已經敲過了七響,見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李重潤便帶著一群丫頭上了畫舫。
畫舫上佈置了不少酒菜,最近無事,又臨近過年,幾個丫頭也索性放開了吃喝,巧笑倩兮的響動傳來,畫舫依稀有些回到了當年還在官河上面流連的光景。
還沒到地方,王蓉和艾莎他們幾個小丫頭,已經喝得有些杏眼含春、面若桃花了。
畫舫逆水而上地去了青石實驗室臨近的江邊,幾個道童已經按照李重潤的安排佈置好了發射煙花的竹筒。
李重潤從道袍裡面摸出來一個閒著的時候做的竄天猴兒,在船頭搖曳的燭火中點著了引信。
一熘有些尖厲的呼嘯聲響徹雲霄,隨著一點轉瞬即逝的星光閃爍了一下,一聲清脆的“啪”聲在江面和岸上的樹林間迴盪了幾次,很有些空闊和寂寥的感覺。
被李重潤放的竄天猴提了醒,微醺的丫頭們紛紛從船艙裡面鑽了出來,想著來看看王爺所謂的熱鬧。
“你說的驚喜,不會就是這玩意兒吧?”看到那個轉瞬即逝的星光,王蓉習慣性地吐槽李重潤,“好玩是挺好玩的,但是也不至於要等天黑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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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看看對面!”
竄天猴兒的聲響剛剛消散而去的時候,一聲有些沉悶的鈍響,把眾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一根細細的火線從江岸上緩緩地升了起來,速度不快,在不遠的天上搖曳著,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火線上升的速度越來越慢了,最後用盡了上升的勢頭,再也無力對抗這大地的吸引,掉頭準備投奔向大地的懷抱了。
“哎,怎麼開始掉下來了?”
幾個小丫頭沒見過這種場面,僅僅是一條沖天的火線,已經讓大家有些瞠目結舌了。
正在大家感慨應該飛得再高一些的時候,隨著一聲清脆的爆炸,一朵由火焰凝結的花,綻放在了天地之間。
十幾根五顏六色的煙火軌跡簇擁成一團有些刺眼的光芒,向四面飛馳而去,猶如在天上開了一朵怒放的菊花。
“哇!”
“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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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的驚嘆聲在小小的畫舫中迴盪了起來,只不過還沒平靜下來的時候,另一聲炸響就又把眾人的眼光給吸引了過去。
“又來一個!”
“這次是紅的,好漂亮!”
“快看,又是一個升上來了!”
“哎,這個飛地有些矮。”
李重潤覺著自己左手好像被人給抱在了懷裡,觸感非常熟悉,扭頭一看,公孫蘭正一臉興奮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是酒意上湧,還是太過興奮,小臉兒在煙火的映照下紅彤彤的,十足的小女兒形態。
隱約覺著右臂傳來了一些陌生的觸感,很平,還有些硬。
李重潤定睛一看,果然是王蓉已經攬住了自己的另外一隻空閒的胳膊,眼珠子卻在滴熘亂轉地琢磨著心思。
“要不要推開?”李重潤在心裡滴咕著,不過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往外間伸了伸,讓王蓉抱得更舒服些,自己也能體會得更清楚一些。
“小丫頭喝高了,讓她抱穩了,別掉進江裡面。”李重潤異常渣男地安慰著自己,全然不顧自己距離船舷還有一人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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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第一次嘗試,所以對引信的把控還是沒什麼經驗,各個煙花彈的飛行時間都不一致。
最後一個可能是藥捻子放得太長,或者發射筒不夠密封,所以飛得很矮,不多大會兒就墜落在了地上。
一個半球形的金色光團閃耀在了江邊的蘆葦蕩裡,隱約有幾團火焰升騰了起來,好在李重潤提前安排了好些廠衛軍在一旁侯著滅火,火焰很快就被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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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一定很值錢!”
王蓉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也很受了些震撼,不過腦子裡面已經開始習慣性的琢磨起來這玩意兒應該怎麼拿來賺錢和能不能有其他的用法了。
“道理沒錯,除非咱們找到更加便宜的硝石來源,不然可不捨得這麼玩。不過就陛下那般性子,想來會對這玩意兒歡喜得緊。”
有煙花的陣仗左酒,船上的一眾丫頭又端起了酒杯,畫舫之上越發的喧囂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李重潤揉著有些酸楚的後腰,從公孫蘭身邊醒了過來。感慨昨天阿蘭酒勁上來後,玩的著實有些狂野,就算自己也算是練過,不過還是有些吃不消。
從幾個笑的非常嬌羞的丫頭手裡接過刷牙的牙刷和青鹽,李重潤突然想起來昨晚玩的高興,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記安排給王蓉了。
詢問過丫頭,知道王蓉還沒醒,李重潤便急匆匆地趕去了王蓉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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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蓉房間外面喊了幾聲,始終都沒有人搭理。不過似乎房間裡面很暖和,應該是點了好幾個暖爐。
突然想起來自己當初在黑騎的軍營裡面差點煤氣中毒,李重潤心裡突然有些擔心。
高聲喊了幾句,裡面還是沒有人答應自己,李重潤心一橫,緊了緊沒受傷的那個肩膀,徑直的向門裡衝了進去。
然後兩股鼻血就非常滂沱的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