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劉娥終於醒了,見元休寬衣解帶的樣子,她立刻爬起身,嚇了一大跳。
好傢伙,這王爺怎麼這副模樣躺在我身邊?
元休跟劉娥使了眼色,讓她把夫妻戲碼演好,不可露出驚慌的神色。
劉娥鎮定後,剛一扭頭,發現枕旁竟無端出現了一朵紫色蓮花,劉娥將蓮花拿起,不禁被那神秘美麗的色澤所吸引。
“這是什麼?”劉目不轉睛地望著蓮花問道。
“這是星蓮,王妃昨日為陛下求得的,王妃莫不是忘了?”元休提醒劉娥道。
“這......好像就是我為陛下求得的。”劉娥支支吾吾地跟著說道,用眼神怪元休沒有提前告知她此事。
元休沒有因劉娥的責怪有任何不開心,反倒是溫柔地笑著命令女宮人道,“為王妃更衣!”
女宮人們立刻領命,走上前來,將劉娥扶到鏡前坐定。
元休拄著手肘斜躺在榻上安靜地欣賞著女宮人們為劉娥打扮的樣子,似乎好久都沒有如此這般了。
待到宮人為劉娥化好了妝容,正要為劉娥點綴花鈿之時,元休忽然起身,順勢拿過宮人手中的金箔墨筆,“今日依然讓為夫為王妃點綴花鈿吧!”
劉娥眨著眼,示意趙元休,“不要在這添亂。”
“王妃莫不是怕為夫畫功不好?”元休直言問道。
劉娥並未出聲,想不到她用眼神說什麼,元休都能猜到一二分。
元休見劉娥沒有拒絕,便開始在劉娥的額間描摹起來。
不一會兒,一朵蝶戀花模樣的花鈿躍然劉娥的額間,劉娥安靜地望著鏡中的自己,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王妃,可還滿意?”元休溫柔地凝望著劉娥說道。
“王爺親自描繪,臣妾怎敢不滿意?”劉娥眨巴著眼睛,說笑道。
“王妃滿意便好。”元休揮手,示意宮人為王妃更衣。
宮人們立刻將劉娥扶起,來到豎著的更衣鏡前。
另一列宮人將一件鑲滿珍珠瑪瑙的藍色錦袍呈遞到劉娥跟前,劉娥一看這看似樸素卻華貴極致的錦袍,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喜悅。
“這衣服,還挺不錯!”劉娥故作傲慢說道。
元休不顧禮儀,親自為劉娥穿上錦袍,並微笑著說道,“王妃滿意便好。”
真不知這韓王又會生出什麼陰謀詭計,她可不想跟趙元休再演戲下去,她是不會讓自己被元休的溫柔蠱惑的。
待劉娥回過神,元休正要為劉娥繫上藍寶石腰帶。
劉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這腰帶還是臣妾自己系吧。”
元休的手覆上劉娥的手,“還是為夫來吧。”
劉娥見宮人們都低著頭,看似沒有任何反應,實則心裡準是在偷笑。
如此愛護王妃的韓王,她們還是第一回見,難免心生羨慕,想必是礙於宮中規矩甚多,終是低著頭,不敢有任何逾矩的動作。
劉娥回過頭,對元休擠眉弄眼,好似在說,“趙元休,不必演戲過多,咱們可是假夫妻。”
元休似乎並不在意,而是將手環住劉娥的腰,細緻地為她繫上了腰帶,然後讓劉娥華麗地轉身,重新站到了鏡前。
劉娥望著鏡中的自己,藍色的錦袍上點綴著美麗光亮的珍珠,衣襟處繡著娟秀的蝶戀花圖案,因為珍珠太多,衣服有些重,這衣袍的整體做工,劉娥還是挺喜歡的。
元休看出了劉娥的疲累,“王妃對這衣服可還滿意?”
“什麼都好,可能我配不上這衣服,感覺它好重。”劉娥心直口快地說道。
誰知,在場的所有宮人立刻下跪。
劉娥被嚇傻了,急忙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元休安撫道,“她們是怕沒有伺候好你。”
“伺候不好會怎樣?”劉娥順勢問道。
元休讓一個嚇得渾身發抖的宮人上前來稟報,只見那宮人不敢抬頭,只得低垂著眼眸,哆嗦著稟陳道,“宮中有規矩,如若不合貴人們的心意,可立即斬之。”
“什麼?斬首?”劉娥一驚,差點沒站穩。
元休將劉娥扶住,劉娥怎麼可以讓自己無端背上這麼多人的性命。
還好現在知道了此事,於是乎,劉娥站起身,很有威儀地說道,“此錦袍,本王妃甚是喜愛,大大有賞!”
滿地的宮人立刻磕頭謝恩道,“謝王妃賞賜!”
然後劉娥便遣散了宮人,待觀星樓上的眾人全部散去,劉娥這才躬身露出疲憊的姿態。
這藍色錦袍穿久了實在太重,不一會兒劉娥這小身板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劉娥癱倒在榻上,真想不明白這皇庭中人為何要穿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服飾,他們不累嗎?
元休看出了劉娥的拘束,走到劉娥身邊溫柔問道,“王妃說要賞賜宮人,這賞賜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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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賞賜?”劉娥剛才倒是說得痛快,都忘了自己一沒錢,二沒勢,怎麼就誇下海口要賞賜宮人?
還沒等元休說話,劉娥繼續靈機一動說道,“我這不是為了救那些宮人的性命嗎?誰叫這皇宮裡,動不動就要人腦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王妃善良,可你答應的賞賜從何處給呢?”元休故意給劉娥下套。
“我是你的王妃,不從你韓王府出,難道還要我靠我娘家人不成?我一個小老百姓,又怎給得起皇家的賞賜?”劉娥耍無奈說道。
“王妃的意思是,你是本王的人了?”元休步步為營地宣示著自己作為夫君的主權。
“趙元休,你怎比我還無賴?”劉娥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只好羞惱地說道。
“為了留住你,我是無賴,又有何不可?”元休抬起劉娥的下頜,深情地說道。
劉娥望著元休,有那麼一瞬間挪不開眼。
這個韓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明明高高在上,為何卻又一而再地在她面前放低自己的身份,只為博她一笑。
劉娥在心底奮力搖頭,劉娥,你可得清醒,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趙元休對你這般溫柔肯定另有所圖。
儘管,你並沒有可圖之物。
“好了,說正事。”劉娥掙開元休的指尖站起身說道,“韓王,您能借給我什麼賞賜?”
元休思慮了一小會兒,“就賞金葉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