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和尚你說今日因他日果是嗎？”
孫野一步步逼近。
“沒有啊，我說過嗎？猴王你聽錯了。”
無塵沒有絲毫臉面，耍起了無賴。
“這麼慫了啊？方才不是狠的很嗎？”孫野拍了拍無塵的臉蛋，無塵臉上髒兮兮的，泥垢將孫野金黃色的毛髮都弄髒了。
“你看看，就你這樣名字也叫無塵，要不改名吧。”
孫野嫌棄的把手在在北山的身上擦了擦。
“施主，你說吧，看來這是貧僧的劫難，貧僧不走了。”
無塵笑了笑，並沒有動怒。
放下了身上的破布口袋，雙手合十看著孫野，嘴角帶著一點點微笑，要不是身上髒兮兮的，簡直就是得道高僧的樣子。
“怎麼回事兒？”山神終於醒了，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北山不好意思的扶起山神，拉到了一邊，自己的這個夥伴真的是讓他又愛又恨，也顧不上山神身上的泥土，現在北山的想法就是帶著山神離開，永遠不要回來。
孫野看了眼北山，心中有些惋惜，眼神一轉，笑著對無塵說道：
“和尚，我要是將你說服了怎麼辦？”
“貧僧自然由施主處置。”無塵雙手合十，尊聲法號。
“呵呵，收起你的那一套，要不是看你這個和尚還有點意思，我才懶得和你廢話。”
孫野說道：
“和尚，你說萬物生長是否有一定的規律，日月交替，萬物輪迴，都是天地的規律吧。”
“是的。”
“那你看這潭水雖然流逝，淹沒了一定的土地，你只看到了現在的苦難，你又怎能見到之後別泉水灌溉的肥沃的土地，如今的死自然換回了日後更好的生。你覺得呢，和尚。”
孫野一邊說一邊走到無塵的面前，兩個眸子緊緊的盯著無塵。無塵被看的有些心慌。
“施主，這算你的狡辯，那你欺負山神，破壞了小青山原本勢力平衡，這沒錯吧。”
“破壞了又怎麼樣呢？”孫野笑了笑，轉過身去。
“這個世界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一方獨大必然會被後起之秀趕上，這才是世界的發展規律，合乎天道，不好嗎？”
孫野說完，半空中突然響起一陣雷響。
“你看，老天爺都同意我的話。”
無塵看的有些呆了，世界的規律不就是這樣的嗎？世界創造了萬物，而萬物又何嘗不是創造了世界。
生命的意義不就是一直在浪費嗎？
生生死死，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無塵一時間有些猶豫了，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施
主雖然巧舌善辯，今日是我貧僧輸了，施主想如何處置都行，但貧僧日日後會證明自己是對的。”
無塵輸也輸的灑脫，張開了雙臂，仍由孫野處置。
“這怎麼好意思呢？”孫野笑了笑。
在場的誰不知道無塵心中所想的，一身金剛不壞，誰也奈何不了。
“和尚，我先問問你，你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孫野問道。
“施主，我從來出來，去往去處去。”
無塵打了個禪機。
“你這人真的是欠揍啊。”孫野最討厭聽到這種亂七八糟的話了，有話不能直接說，簡直就是想捱揍。
無塵一聽，笑了。
“施主隨便揍，貧僧最不怕的就是捱揍了。”
這哪裡是和尚，簡直就是個滾刀肉。
孫野眼睛一轉，心中想到了一個辦法。
“和尚，你就留下吧，反正這小青山他倆走了以後，我一個人挺孤單的。”
“啊？”
無塵沒想到孫野會想出這等計策。
“施主，你看我…..”無塵轉了一圈，一身破舊的衣服不說罷了，渾身還散發著陣陣惡臭，像是十幾年沒有洗澡了。
“我不介意。”孫野笑了笑，這種人才怎麼能讓他離去。
你想想，他日若有強敵來犯，無塵又能當盾牌又能當兵器，簡直就是個寶貝。
“不知施主想要貧僧在此地停留多久呢？”
“你想走隨時可以走。”孫野不強求。
“這……那貧僧謝過施主了。”無塵雙手合十，對著孫野微微施禮。
孫野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北山和山神。
“石頭精，你還要留在小青山嗎？”
山神像是失去了魂魄了一般，不過想想，一個高高在上的妖怪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發生了翻天福地的變化，這種打擊足以讓人精神崩潰了。
還好一旁的北山還有想法。
“孫野，我倆從此離開小青山，絕不回來。”
孫野雖然不那麼可怕，北山擔心山神若是繼續留在這裡，不但心神受到重創，搞不好還會喪命。
孫野看了眼北山，這個大老虎雖然有些憨憨的，還有些不自信，卻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漢子。
“那之前的過節從此便一筆勾銷，希望你能讓石頭精早些回頭。”
說吧孫野揮了揮手，北山扶著失魂落魄的山神，躬身道謝便離開了。
一步一步的，走的很緩慢。
山神半晌才說處一句話：
“老虎，難道真的是我的錯嗎？”
山神自詡在小青山沒有為非作歹，但現在卻被逼的離開了自己的故土，心中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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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任何不甘，那是假的。
“其實，你沒有錯，只是拳頭不硬，人言輕微。”
北山沒有收到孫野的任何影響，什麼因因果果，一拳打碎不就行了。心中還是堅信只有實力才是最關鍵的武器。
“實力，實力…….”
山神喃喃道，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北山架著山神走了很遠很遠，山路上留下兩串深深的腳印。
看著離去的兩個落寞的背影，無塵問道：
“施主，難道不怕放虎歸山嗎？”
“那最好不過了，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孫野絲毫不懼，倘若有一天自己死在了戰場上，一定是最好的歸宿，也希望天庭中的那些神仙能這樣想。
“施主真的是豪氣萬千。”無塵豎起了大拇指。
“還有…..”孫野舉起權杖狠狠地敲了一下無塵的腦門。
“以後你對我恭敬一點。”
“好的施主。”
砰，又挨了一杖。
……
山中的溫泉被石塊堵得嚴嚴實實的，想要恢復到之前情況，可能得等一年的時間。
兩頭老熊搖搖晃晃的走到了之前的水潭邊，兩雙熊眼瞪大了，看了看水潭又看了看對方。
母熊嗷的一嗓子撲到了公熊的身上，兩個熊掌不停的拍著，彷彿在撒氣。
公熊滿肚子的委屈，只能甩了甩毛，任憑老婆狂揍。
這一切都被孫野和無塵砍在了眼裡。
“老大，你好像很喜歡這些沒有開化的動物的生活。”
“只是覺得這種簡單的美好，有時候反倒求之不得。”
孫野嘆了口氣，繼續走著。
水潭沒有了，繼續待在那裡也沒有什麼意思，換一處更好的地方吧。
無塵在身後跟著，滿臉的淤青，頭上還有幾處隆起。
雖然洗乾淨了，白淨了不少，但滿頭的疙瘩和之前的邋遢樣子差不了多少。
經過孫野的不懈努力，終於發現了無塵並不是永遠金剛不壞，要是挨的打並不危急生命的話，那層金光並不出現。
“無塵，你是在何處出家的啊。”
“貧僧在廣門寺出家，已經雲遊了三年了。”
“哦，三年不洗澡了啊。”孫野點了點頭，心中盤算到。
“那你雲遊了這麼幾年，肯定是見多識廣了。”
“這個見多識廣不敢說，但肯定見識廣一點。”
“好。”
孫野雙手一排，嚇了無塵一大跳。
“咱們住的房子就由你來建造吧。我的要求不多，洋氣就好。”
無塵傻了眼，我是和尚，不是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