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所說的華蓋到底是什麼意思?所有像你這樣的人都能看到嗎?”
呂世華沉默了一會兒,方才緩緩說道。
本來以為只有像那老道士一樣,修為極高的人才能看到自己身上的氣運。
比如他那徒弟就看不到自己周身所環繞的華蓋星光。
但是今天突然出現的這老頭不由得讓呂世華心頭一緊。
難道只要是修習過這種術法的人,都能看到自己頭頂的星光嗎?
還在暗中修養個什麼勁呢?
恐怕皇都的欽天監早就看到了。
就那些一天天無所事事望著天空的專職星官,他們本來的工作就是觀察天上的星斗。
如果其中有一個學習過這種法術,那麼現在自己暗中的一切動作全部都擺在了明面上?
這可是一個極大的問題啊。
呂世華是想反出皇庭,但是他也不想當出頭鳥,不想當為王前驅的先驅者。
畢竟槍打出頭鳥這句話他還是知道的。
如果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什麼目標。
如果皇朝的人正在朝著這個地方行進。
如果他們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動作。
那麼自己就應該加快步伐了,所以他必須瞭解清楚這種法術是不是極其容易修煉。
又或者這種法術在皇都之中也有人修習。
關於這些方面的問題,他必須要瞭解清楚。
老人呆了一下,隨後他額頭的冷汗便不斷的冒出。
很明顯他也看到了呂世華身上所包含的一切。
他看到了什麼?
那仰天長嘯的黑龍,又或者是自己身上的紫微星鬥?
再或者他已經看出了自己內心的反意?
留他不得。
呂世華眉間閃過了一抹冷光,但是語氣依舊溫和,他將老人從那護衛的手中悄悄的放下,隨後一隻手握住老人那枯乾瘦弱的手。
“老人家,剛才是我的手下過於魯莽,也是本公子有眼不識真人,如此匆忙的對待您老人家,您不會生氣吧?”
呂世華嘴角帶著笑容,語氣極為溫和,就好像剛才那即將要動手殺人的人不是他一般,他那話語中的溫柔幾乎讓人不禁沉浸在其中。
老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他看著面前這青年,隨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公子大人,也是老朽有眼不識真人,但是老朽向天保證,老朽真的不是什麼騙子,這一點請您放心,我所學的一切都是有真才實學的。
此次前來也是想投靠,並不是那些江湖之中的行騙,如果您不願收留老朽,老朽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老人語氣誠懇至極,但是他卻不知道面前的青年已經對他暗下殺意。
呂世華笑了笑,他將老人引到一旁的座位上,隨後讓護衛去引著李雨淑到後面的院子遊玩一番。
“雨淑,我一會再去找你,你先陪王虎去遊玩一下,王虎,一定要照顧好她,聽明白了嗎?”
前半句話它是對李雨淑說出的,而後半句話則是對著自己身邊的那護衛提出的。
那護衛點點頭,隨後將一旁正發呆的看著呂世華的李雨淑引了過去。
等到兩人走出了這院子,呂世華方才轉過頭,滿臉笑容的看著老人,同時手上也沒有停下忙活,將一另茶杯裡的茶水倒滿,隨後送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家,剛才沒有讓您受到驚嚇吧?”
老人看著呂世華給自己倒茶的手,他先呆了一下,最後飛快的借過茶杯。
“不敢有勞公子,老朽遭公子如此恩待,已經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老人滿臉慚愧。
想他以前到那混人家,別人不把他當成神棍,他也習慣了,後來便換了一副樣子。
雖然這也有可能和他的說話方式有關,畢竟每到一戶人家就咒別人主人家死的也不多見。
別人沒有把他用棍子趕出去,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呂世華看著老人臉上那遍佈老人斑的面容,以及他那枯瘦的手。
他剛才已經用體內氣血試探過面前這老者。
出乎意料的是,這老人體內並沒有什麼修為。
他體內除了那乾枯的氣血之外,就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感覺。
除此之外,還有某種好像是詛咒一樣的東西。
呂世華雖然沒有搞清楚,但也沒有去觸碰那東西,他將氣血收回,隨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腦海裡不禁遐想。
面前這老人難道真的不是幕後黑手派過來的?
那也不一定,他來的時間太巧了。
正好九叔公以及他那孫子死去,他就來了。
而且他來的時間以及來的方式也不大對。
居然是李雨淑將他帶過來的。
兩家人中誰不知道那丫頭總是遇到騙子。
也許是幕後黑手手下的人故意裝模作樣,想讓自己放鬆?
不能放鬆警惕,還要繼續試探一下。
呂世華在心中暗暗下了結論,隨後一隻手搭上了老人的手,臉上帶上了溫和的笑容。
“老人家,你如此說話就過分了。
什麼叫如此就受之有愧了。
您本來就是長者,俗話說得好,多聽老人言。
我又怎能將您當做騙子?
只不過您剛才的話確實有些……”
呂世華微微的咳嗽了一下,隨後接著說。
“不過我有一事不解,想讓您解惑,不知可不可以?”
老人抿了一口茶,笑容幾乎都從嘴角溢位。
天可憐見,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茶和酒,還有那些仙俠傳說故事。
仙俠傳說故事還好說,可是這茶酒就不好弄了。
好茶好酒都是貴到極致,就他這麼一個在江湖之上闖蕩的說書先生,以及偶爾賺點外快的術士。
就是把他自己賣了,也賺不回這茶杯裡的茶葉錢。
他緩緩的品著那茶杯中的茶,突然聽到呂世華如此說來,不由得惋惜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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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轉頭看著呂世華。
“是啊,老朽這一生,就是因為這嘴惹的禍。
我剛才說話確實有些不對,您有什麼事兒的話,但講無妨,老朽如果知道定會和盤托出。”
老人情真意切,但呂世華依舊不為所動,他笑了笑。
“那不知老人家剛才在我身上可看出了什麼?您剛才為什麼突然仰面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