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一開始真以為呂臨是出門忙了。
但等到中午她就明白，自己這是被晾了？
有意思。
是因為蔻蔻漸漸不聯絡他了怪罪我才整了這麼一出？他是覺得以自己的才華足以對抗星悅娛樂這種體量的公司？
到底是年輕人，
有血性，也幼稚。
想到將來可能存在的某種情況，蘭姐反而耐心等待起來。
她確實很忙，但最近這幾天都沒什麼需要接見的客人，大部分的工作都可以透過手機線上完成。
所以她一邊在手機上完成今天的各項工作，一邊等著呂臨。
等到晚上七點多天都快黑了，
呂臨才回來。
開門聲響起蘭姐就起身到玄關那兒等著，他看到呂臨手裡提著一些吃的喝的，還有幾個文件袋，以及幾張宣傳海報。
看起來確實挺忙。
蘭姐歪頭笑了笑：
糊弄的還挺認真。
起碼這演技就很好很自然。
呂臨放下東西笑呵呵問候：“吳總監吧，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蘭姐不僅是王蔻蔻的經紀人，也是星悅娛樂藝人管理部的總監。王蔻蔻能剛簽約就被吳若蘭要過去，足見她身上的潛力。
當初王蔻蔻跟他聊起這些事兒的時候還激動了好久。
蘭姐笑了笑，語氣真誠：“呂才子貴人事忙嘛。”
這是諷刺。
但呂臨無所謂，他邀請蘭姐入座，然後說道：“小何把大概情況都跟我說了。”
小何……
旁邊的何幼安眉頭直跳：我頂你鍋肺！
要不是有外人在，我……我咬死你個龜孫！
蘭姐沒注意到何幼安神情上的細微變化，她問道：“那你什麼想法？”
呂臨婉拒道：“不籤。”
蘭姐早猜到了，所以不顯意外：“為什麼呢？不管是資源渠道，還是管理運營，又或者是的危機公關能力，星悅都有過硬的實力，和我們簽約明明是事半功倍的雙贏合作。
現在畢竟是資本運營的時代，個人爆紅的案例雖然還有，但已經太罕見了。”
這話不是說給呂臨聽的，
是說給那三個女孩聽的。
而且她說的也是大實話。
現在國內的文娛產業已經日漸產業化，資本化。
類似上世紀末那種一曲爆紅然後成為明星的案例已經越來越罕見了。
畢竟，
當今世界各個宣發渠道都被資本把據著。
如果資本不想讓你紅，渠道封鎖，發聲封鎖，輿論公關一系列手段招呼上來，讓你從公眾視野消失一段時間，你身上作為公眾藝人的價值也會隨之消失。
屆時你就是有天大的才情也只能飲恨。
連核汙水洗白都有人信，想讓一個人在公眾視野消失，那實在太簡單了。
所以，
這可以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警告，乃至威脅。
打了一棒子後，蘭姐又給開始給甜棗：“嗯，我甚至可以再提高一些簽約金。個人簽約金四百萬，團隊簽約金九百萬。在藝人責任條款上也可以適當放寬一些。”
說完，
她笑吟吟望向何幼安：“怎麼樣？”
豬心！
蝦仁豬心！
七百萬！
何幼安心底尖叫，七百萬啊！
一張嘴就漲價兩百萬，總體金額更是達到了兩千一百萬！
只要自己張張嘴就四百萬到賬？
這老孃們這麼財大氣粗的？
心動！
心瘋狂的動！
那心動的跟墳頭蹦迪似的！
搞得何幼安大腦有點缺氧，大口呼吸著以至於胸口白兔亂跳。這筆錢就是讓一些小明星陪睡都夠了，何況她這樣近乎素人的選手？
蘭姐笑了起來，
到底是年輕人。
真金白銀砸下去再硬的骨頭都能軟。
就在蘭姐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何幼安卻再次無比心痛道：“我們聽呂臨的。”
這回，
換呂臨笑了。
既有感動，也有得意。
尤其是捕捉到吳若蘭臉上那一閃即逝的錯愕詫異，呂臨心底更是花兒似的怒放，一股清涼精神的爽感直衝後腦，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晰起來。
爽！
他mua的很爽！
有錢了不起啊？
對！
有錢就是了不起！
可你還不夠有錢。
最起碼你現在能給出的價碼打動不了我們。
蘭姐確實挺意外，遺憾道：“那可惜了，這已經是很高的價碼了。不過我很好奇，我看到你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明日巨星」的宣傳單，所以你們是打算透過選秀出道？”
呂臨：“是啊。”
蘭姐：“可你也應該知道，選秀本身就是作秀，你們這樣毫無背景的素人，想要脫穎而出的難度有多大，你們考慮過嗎？”
同樣說的隱晦，
但呂臨他們都聽懂了。
這場選秀，很有可能已經有了安排。
黑幕嘛，
大夥兒都懂。
呂臨從手邊拿過宣傳單看了眼，指著上面的介紹說道：“這上面選手晉級的分數分別是導師分，現場分和場外分，而且場外分佔比很大啊。”
蘭姐點頭，場外分佔比大是為了給觀眾們這賽事公正公平的感覺。
他們也確實操控不了場外分，
但影響場外分可不難。
而且在這一方面他們是專業的。
不過他們既然這麼自信，那就讓他們自信著吧。
年輕人很有銳氣，摔兩個跟頭就懂事了。
蘭姐起身問道：“你是因為蔻蔻在賭氣嗎？其實大可不必……”
呂臨擺擺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所選擇很正常。”
畢竟成年人的世界很多時候只看利害，
不看對錯。
蘭姐挑眉：“既然這樣，你們到時候好好發揮，後續如果想合作可以隨時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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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拿出了自己的燙金石墨烯材質名片。
呂臨接過：“好的。”
離開呂臨那邊後蘭姐就回到了星悅娛樂。
他們公司設立在金茂文化大廈，是相當繁華且中心的地段。
回來後她到練舞室掃了眼，很多簽約的年輕藝人都在這裡勤奮的聯絡著——不僅是舞蹈一項，面對鏡頭的角度，微笑的表情等等不是聯絡的範疇。
這裡是偶像打造中心，
而如何呈現出自身最大的優勢一直都是他們研究的重點。
為此，
他們有許多專業的攝影師，心理行為學者，禮儀形態方面的專家設計專業流程。
蘭姐找到王蔻蔻的時候她正在練舞，乾脆利落又不失嫵媚的動作配合王蔻蔻本身的容貌氣質散發出極其強大的氣場。
確實很不錯。
雖然不是她平時的風格，但她駕馭的很好。
蘭姐看了會兒就叫停練習，把王蔻蔻叫過來關心道：“練了一天？”
王蔻蔻氣喘吁吁，臉蛋兒紅撲撲的：“嗯吶。”
蘭姐沒好氣道：“也要注意休息的。”
王蔻蔻點點頭：“蘭姐簽下了嗎？”
蘭姐笑道：“沒有啊。”
這樣啊……
王蔻蔻對能不能簽下老何妹妹其實不太關心，她比較關心呂臨：“那呂臨呢？”
蘭姐：“就是他做主拒絕的。”
王蔻蔻：“？？？”
瘋了吧！
她很迷：“為什麼啊？”
蘭姐笑道：“可能是覺得自己也能闖出一片天地吧，年輕人很有志氣。”
王蔻蔻：“可……”
不對啊。
呂臨不應該以詞人的身份被簽約嗎？這跟老何妹妹有啥關係？
蘭姐這種人物一眼就看穿了王蔻蔻的想法，接著說道：“他現在跟三個美女同居呢，我要猜的不錯，他應該要親自運作，捧紅她們。而且他們也要參加「明日巨星」，到時候你們還會是對手喔。”
王蔻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