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小森純對詭異有什麼印象的話，那一定是非春之神莫屬。
無法直視神的威嚴，無法回憶和神的對話，只知道，在那段她無法追憶的時光之中，一直被姐姐保護著。
因此，她對那些外神沒有一絲的好感，若是力有所及的話，恨不得將外神統統幹掉，一隻不留。
她想著那些往事，如春天畫卷般柔順的五官逐漸被冷冽寒冬籠罩。
“小森，你不用太緊張。”白石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給予安慰。
“嗯。”
她輕輕應一聲，沒有繼續想那些，專注於眼前的訂單。
等神凪凜和鬼龍院美牙先後趕到，白石手在結界畫一道門，出聲道：“你們小心點，不要大意。”
“沒問題~”
鬼龍院美牙笑嘻嘻地回答，第一個往裡面鑽。
小森純跟在後面，讓心鬼化作火焰外衣披在體表，接觸到黑色霧氣，腳下似乎踩空了，下墜感湧上心頭。
她沒有慌亂，冷靜地扣住燈，手指忽地一空，寶蓮燈不見了？！
這個發現讓她童孔一縮，視線出現類似於蚊帳的薄紗。
她從站著變成躺著，抬起手，衣服都不是巫女服，變成蔚藍色的和服。
小森純眨了眨眼，側過頭，看見桌上蓮花外形的燈，心念一動，燈芯上的心鬼搖曳起來。
“呼，”她鬆口氣，心鬼還在，那就沒有太大的問題，這裡是哪裡？
她想到這個問題，坐起身，酒紅色眼眸掃過屋內，看這些擺設，不像是現代的文明，接近於古代，桌上都是磨光的銅鏡，還有繪畫百鳥的屏風。
這裡是詭異的內部？
小森純眉頭微微一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房門發出嘎吱的聲音，一位丫鬟打扮的人端著一碗水進來，面色有幾分驚喜道：“小姐，您總算是醒了。”
“嗯。”小森純簡單地回答。
“老爺特意為您求一碗不老泉的泉水，快喝下去補補身體。”
丫鬟靠近，將一碗清澈見底的水遞上前。
小森純哪裡敢喝這種來歷不明的水，面上不露聲色道：“嗯。”
接過水，她學著古裝電視劇，將袖子微微遮擋嘴，碗是沿著袖口緩緩倒下，看似一口悶，實際上一口水都沒有喝下肚，全倒入袖子裡面。
“呼，喝了水就好，半個月前，有外人闖入我們不老鄉，一口不老泉水下肚，就暴露她不是本地人，您昏迷這麼久，老爺真怕您被奪舍。”
丫鬟在那裡嘮嘮叨叨。
半個月前？小森純心裡疑惑，時間完全對不上啊，詭異爆發是剛剛，“嗯，我想繼續睡一會。”
“好，您慢慢休息。”丫鬟點頭，主動往外退下。
小森純重新躺下，心鬼從燈芯離開，一分為二，一部分留下保護她，一部分似蛇一樣，貼著地面往外鑽。
……
沿著窗戶縫隙到外面，穿過一個不算大的院子，朦朧的白色霧氣籠罩在街道。
行人似乎看不見這種白色霧氣，或者說他們習以為常。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鮮活的表情，很平常地叫賣貨物。
心鬼貼在地面，小心避開人群的視線，左躲右閃，最終在熟悉的聲音吸引下，到達一塊空地。
這裡的霧氣更濃，不少人站在霧中，仰起頭，注視被綁在旗杆上的女人。
黑色長髮散落，膚色如剛出爐的小麥麵包，渾身被粗壯麻繩綁著，在那裡有氣無力地喊，“不要喝水，救命啊！”
鬼龍院？！小森純驚了，沒有想到那名丫鬟口中的外鄉人，居然是鬼龍院，她不是剛進入這裡嗎？
時間流速不同？
小森純只能得出這個結論，眉頭微微一皺，決定出……等等，半個月不吃不喝，鬼龍院是怎麼活下來？
她心裡產生些許疑惑，眼前的鬼龍院美牙是真實存在，還是虛假的冒牌貨？
這個疑惑讓她陷入兩難的抉擇，救，不救……
糾結間，已有人搶先做出選擇。
“鬼龍院？”
一聲呼喊，吸引霧中等待的人，也吸引被吊住的鬼龍院美牙。
她抬頭看一眼，霧氣之中，有人披散著金色長髮，身穿淺白色的和服，腰間佩刀。
鬼龍院美牙大大的杏眼頓時亮起，急忙喊道：“神凪！快救救我啊！”
“你在搞什麼鬼？”
神凪凜的表情有幾分疑惑。
“嗚嗚，喝了那碗不老泉的泉水，我全身變得沒力氣，還從毛孔冒出黑乎乎的液體，然後就被他們綁住。”
這個回答讓小森純斷定，這位絕對就是貨真價實的鬼龍院美牙，也只有她能心大到什麼都敢往嘴裡面塞，不怕吃壞肚子。
“你這個笨蛋，我都沒有喝，直接打翻碗。”
神凪凜恨鐵不成鋼地罵一句，右手握住刀柄，琥珀色眼眸掃過在場的居民，“看你們的表情應該不會讓我順利放人。”
“外鄉人，必須死！”一人咆孝，血管和青筋凸顯，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猙獰，十指延伸出堅硬的指甲，人勐地撲上前。
其餘的居民也紛紛產生變化，如野獸般撲上前。
小森純沒有急著出手，選擇靜觀其變。
假如神凪凜不能應付的話，她再出手幫忙。
“龍吼！”神凪凜勐地拔出雷切，無形的風在怒吼，發出嗚嗚之聲，切割在人體，捲起一道道鮮血。
她腳一蹬，身體在風的簇擁下，似一條魚迴歸到河中，展現出極為矯捷的速度。
她的乘風斬沒能修煉成功，對遊龍步的理解卻進一步加深，將原先應該阻礙自己的風化作推進力，提升速度，結合蜃風，達不到乘風斬那種神速之劍，也比往常要快。
只見她在風中搖擺，捲動白色霧氣，刀鋒在霧氣遮掩之下，如隱形般，只有在割破他人喉嚨的剎那間，才會被噴濺的鮮血顯露出形態。
不一會，場中的人被她殺光，霧氣盤旋在她體表，腳一躍，揮刀將捆綁鬼龍院美牙的繩子斬斷。
冬，鬼龍院美牙落地，激起一圈白色霧氣盪漾，她的臉色沒有往日陽光，變得陰沉似水，“你大意了。”
神凪凜眼眸一冷，立刻將刀鋒轉向，逼近鬼龍院美牙的脖頸，“等等，開玩笑啦~”
她臉上陰霾盡消，連忙舉起雙手大叫道：“我就是順應氣氛說一句嘛，電影不都是這樣演，救下來的同伴其實早已經是敵人之類的設定。”
神凪凜眼眸微眯，刀鋒沒有移開她的脖頸，問道：“如果讓你和我一起做數學題的話，你願不願意？”
“誒，我不要。”鬼龍院美牙立刻搖頭，她天生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上天給她充滿活力的軀體，就是明白她不適合靠腦子生存。
“回答正確。”
神凪凜收起刀，沒好氣道：“你以後少說那些話。”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裡開玩笑。
“嘿嘿。”鬼龍院美牙摸了摸後腦勺，“我不是高興嘛，吊在那裡十幾天，總算被救下來。”
“十幾天？我們不是剛剛進來嗎？”
神凪凜的表情有些懵。
心鬼露面，“應該是時間的流速有差異，不過，我和神凪的時間差距又顯得正常。”
鬼龍院美牙打招呼道：“小森，你沒事啊？”
“嗯，詭異的破局點應該在不老泉那裡。”
小森純說出自己的猜測，詭異之中危險重重，絕不是殺掉居民，就能夠變得安全無事，而是要消滅最關鍵的物體，也就是構成詭異的核心物。
神凪凜看一眼左右，滿地的屍體在霧氣籠罩下，變得若隱若現，再遠一點，建築物都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看不見行人的蹤影，“嗯，我同意，還是找一找不老泉。”
“嗨~”鬼龍院美牙沒有異議，道：“分頭行動吧。”
神凪凜眼眸狐疑道：“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鬼龍院美牙捏了捏拳頭，道：“繩子解掉後，我忽然感覺渾身充滿力量，沒問題的。”
“一根繩子能綁得住你？”
神凪凜的疑惑沒有得到解開，反而愈發不解。
小森純開口道：“應該是規矩吧，白石君不是說過，詭異構成的幻境是非常不穩定，漏洞很多，也會格外強調一些規矩。
可能在這裡，被繩子綁住就無法靠自己掙脫，喝不老泉的水就會暫時失去力量。”
“原來如此，確實是有這個可能性。”
神凪凜沒有反對，略一沉吟，道：“還是一起行動，分頭的話，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
“行吧，我們先去那裡看一看，我被吊在旗杆，就覺得那裡霧氣很濃。”
鬼龍院美牙伸手一指西北方，人往那裡跑。
神凪凜和小森純跟上她的腳步。
……
到達鬼龍院美牙口中的濃霧籠罩地，確實很濃，五步之外就是白茫茫一片。
神凪凜揮出一道龍捲，沒有任何殺傷力，就是將白色霧氣給卷走，短暫露出空地，能看見有一口井在那裡。
沒有居民把守？她琥珀色眼眸掃過周圍，空氣變得很安靜，靜到讓人以為是在深夜的校園裡面，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
“好奇怪，人呢？”
“不需要那麼緊張，看我的。”鬼龍院美牙雙手一收，再從領口鑽出，和服滑落，“哈！”
白色氣流炸裂，肩膀、背部的衣服盡數炸開，胸口的衣服飄落，“嗚哇~”
鬼龍院美牙連忙抱住前面的衣服，防止上身徹底走光，瞪眼道：“為什麼我的緊身衣沒了？”
“笨蛋，你早就該明白，到達這裡，我們的衣服都換過。”
神凪凜訓斥一句，收起刀，擺開架勢，“龍吼！”
刀鋒出鞘，嗚嗚的風聲再次響起，捲起白色的霧氣向前。
遇到那口井，風如利刃切割在井周邊石頭的表面，留下道道傷痕。
嗡，整個地面都在顫抖。
“小心點！”神凪凜大聲提醒，精緻如瓷娃娃的臉龐滿是嚴肅，防止不知從何處來的襲擊。
冬，一股清澈的泉水從井口向外噴出，白色霧氣逐漸變得稀薄。
泉水散落在井周邊，翠綠色海藻從裡面長出，上面鑲嵌著數張人臉，有尾上青延，也有那些小姐的面孔，看起來是沒有死，一個個還能眨眼。
“哈哈哈，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尾上青延似乎是精神崩潰了。
“好癢，我的腰好癢，能幫我撓撓嗎？”“我的頭皮也癢，好像是幾天沒洗了，你伸手替我撓撓吧~”
鑲嵌在海藻的人臉一個又一個地開口說話，人沒有死，就是在神明的目光之下，融合成一個新的生命體。
另外，腦子似乎變得不好使，連自己有沒有手都忘記。
鬼龍院美牙剛想要說破，忽然腦子有點癢，伸手撓了撓，“嘶，好過癮，我還是第一次撓得這麼舒服。”
“鬼龍院！”神凪凜一臉震驚地後退兩步，實在是太驚悚了，從鬼龍院美牙的腦袋上又撓出一個腦袋疊加。
“什麼？”“什麼？”
異口同聲，鬼龍院美牙扭頭，似乎察覺到不對勁，咽了咽口水道：“小森，這個遊戲不好玩。”
“小森，這個遊戲不好玩。”
“……”鬼龍院美牙伸手摸了摸，“啊！這是什麼？”
“我腦袋上長了一個腦袋？！”
“我腦袋下長了一個腦袋？！”
兩個鬼龍院美牙腦袋都紛紛宣稱自己才是正統的腦袋。
“是那個海藻搞的鬼嗎？我現在就砍掉它！”
神凪凜手握緊刀柄，剛想要施展遊龍步，左腳忽地被絆倒，右腳急忙往前一踩，人轉過身，“嗚哇，這是什麼？”
只見另一個神凪凜趴在腳底下，精緻的臉龐滿是喪氣，道：“啊，不行了，修煉真的好累，好想要偷懶。”
“哈哈，第一次見神凪露出那個表情。”
鬼龍院美牙發出嘲笑聲。
“沒錯，”另一個腦袋居然贊同，然後，兩個腦袋居然越聊越嗨，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你是笨蛋啊！”
神凪凜怒吼一句，決定將那顆海藻給幹掉。
“全員都幹掉！”憤怒的咆孝聲響起，額頭滿是憤怒符號的神凪凜出現，她拔出雷切，幾乎是無差別發起進攻，“死！死！你們都給我去死！”
叮，神凪凜揮刀迎上憤怒的自己，兩者靈壓相互碰撞，竟然不相上下，這個冒牌貨似乎就是另一個她，“小森，你有空嗎？”
小森純沒有回答，她同樣陷入一場麻煩，比起神凪凜和鬼龍院美牙那種稀里湖塗就中招。
她中招是提前有預感，心裡隱隱能察覺到有什麼要分裂，於是乎，那一部分真的活了，有想要脫離身軀的意思。
不過，和神凪凜、鬼龍院美牙不同，她是修煉陰陽術，還是五臟煉煞法。
在念頭想要離開之前，她直接冥想太陽，將那個不聽話的念頭丟進太陽給煉化，一絲絲精氣自然融入她意識，讓法念變得愈發純粹。
藉著詭異的勾引，她開始進行修煉，不斷將生出想離開的念頭丟進去，一個又一個，煉到沒有為止。
法念變得愈發通透。
在外的心鬼身體凝實，眼眸射出數道火光，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鬼龍院美牙和神凪凜的狀況很糟糕，分裂的數量更多，多到讓人無法分清誰才是本體。
小森純也沒有打算分清，她知曉海藻的手段，就是引得人念頭雜亂，每一念頭都能化作一個人或者是腦袋。
只要謹守本心，就不需要擔心念頭往外飛揚。
心鬼上前沒兩步，化作十幾米高的火焰巨人，體型隱隱是契合小森純苗條的身體。
“啊！”鑲嵌於海藻的人臉齊齊發出驚叫。
火焰在體表搖晃，小森純的心念沒有一絲動搖，依舊抱著將海藻燒光的念頭，擁抱海藻入懷中。
洶湧的火焰將海藻吞沒，不光是表面，火焰還深入不老泉之中，將泉水都給蒸發。
少許，海藻化作灰盡，泉水一滴不剩，詭異凝成的似真幻境開始崩潰。
小森純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即，嘴抿起。
冥冥之中，偉大的存在將目光投來，想要弄清楚，是誰將自己留下的痕跡給清除。
神凪凜、鬼龍院美牙、小森純都看不見那位，卻能察覺到那位的目光，身體的每一塊血肉都似乎產生自己的想法，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
……
危急關頭，白石出面了。
幻境持續開始崩潰，他立於空中，仰頭直視所謂的神明。
透過虛空，兩者的目光交融。
剎那間，不老之神毫不猶豫地戳瞎自己的雙眼，頭也不回地離開，或者說逃跑更合適。
那是怎麼樣的世界呢？
白石隱隱窺視到神明所居住的世界，宛如宇宙一樣，黑暗而遼闊，一個又一個的發光體，就是所謂的神明？
他心裡產生些許的好奇，卻沒有打算上前探視，總感覺很麻煩。
和其他人不一樣，白石沒有渴望成為英雄、冒險家、或者是支配世界的獨裁者想法，他僅僅是想要追求安穩而又悠閒的生活。
不需要為柴米油鹽煩心，能夠自由地躺在廊道，曬著陽光，沒事擼一擼老虎的毛，調教下巫女們，偶爾去旅遊，欣賞自然的風景。
如此簡單的有錢人生活，就是他所追求的夢想。
這個夢想比追求名追求利要低階、鹹魚嗎？明明都是夢想，為什麼要有高低之分呢？
夢想的價值應該是由自己的想法和需求決定，可是在世人眼裡，名利才被認定為價值，不和那些相關的夢想就是低人一等，胸無大志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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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是不能認同，他堅定自己的夢想是沒有錯，轉過身，手一揮，加速讓幻境崩潰。
……
詭異形成的幻境徹底崩潰，她們身體恢復巫女服的打扮，人待在尾上青延的房間，地面是慘白色的灰盡，隱約能看出是一個人形。
鬼龍院美牙雙手摸了摸腦袋，表情頗為傷心道：“二號、三號、四號都沒了。”
“那玩意沒了更好。”
神凪凜有氣無力地回一句，她分裂的念頭是最多，精神內耗嚴重，加上戰鬥消耗的靈壓，身體同樣累得不行。
假如不是地方不對的話，真想直接坐在地上，好好睡一覺。
“小森，這次多虧你，不然我們都要陷在裡面。”
“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小森純連忙回一句。
白石從門外進來，道：“時間花的有點久，不過你們能順利完成任務，值得慶祝一下。”
神凪凜心裡咯噔一下，問道：“現在是幾月幾號？”
白石如實回答道：“三月二十六號。”
“誒？！”神凪凜一臉驚容，“我們進去的時候，記得是二月二十一，居然過去一個多月？”
“嗯，詭異就是這樣，假如沒被破的話，那個幻境就是一個能持續千百萬年的世界。”
白石說著，走到鬼龍院美牙面前，抬起她的手，捏了捏，“嗯，你的身體比先前還要強，應該是排出不少的雜質，在詭異的幻境有吃過什麼嗎？”
鬼龍院美牙點頭道：“嗯，喝過不老泉的泉水，嘿嘿，果然是有好處。”
“詭異的幻境是有一些奇妙效果的食物，不過，更多是致命的，下次不要吃了。”
白石抬手一彈她的腦門，叮囑道：“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幸運。”
神凪凜後悔了，為什麼自己要打翻，而不是喝下去呢？
“嗚啊，我的頭被打得暈乎乎，白石君要負起責任，背我回去~”
鬼龍院美牙雙手舉起，索要他的抱抱。
“自己走啊。”白石沒好氣地回一句。
鬼龍院美牙不回答，就是用一雙純真無邪的杏眼盯著他，表達出自己要抱抱的決心。
“真是拿你沒辦法。”
白石嘆氣，被她打敗了，轉身讓她趴到自己的後背，剛想要起身，重量又加一層，神凪凜撲上來，不甘示弱道：“我也要。”
“你們啊。”
他抬手畫一道門，直接回到家中，將她們丟在客廳。
小森純尾隨而來，道：“家裡有什麼食材嗎？”
“嗯，我買了豬肉、菠菜，韭菜，還有雞蛋。”
白石回一句。
小森純沒有休息，擼起袖子道：“夠了，韭菜炒蛋，肉和菠菜分開炒。”
“麻煩你了，”白石笑著說一句，手掏出手機，翻看晶發來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