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就屏住了呼吸，按照白衣雪柔的話說，詢問這種話的，很可能是一種神秘的鬼怪，它們能夠讓語言變成現實，但它們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說話的人解決煩惱，而是透過語言陷阱讓說話的人陷入自身慾望的死循環中，最終身死。
我大概能夠理解白衣雪柔的意思，這古怪的東西可以讓我的想法變成現實，若我說出一些走捷徑的事，它就會理所應當地引導我付出一些代價。
比如它說需要一隻手，我就可以擺脫這裡的危局，從一切煩惱中掙脫出來，迴歸普通人的生活。我倘若信了，奉獻出去一隻手，手會真的失去，但是斷然不會真的迴歸了普通人的生活!
白衣雪柔曾經歷過，她為了逃離出這種“言成”的東西，付出了雙腿和三百年道行才逃脫。倘若當時她不忍痛斬去自己的慾望和貪念，或許已經被騙的連渣都不剩了。
因為有她血和淚的教訓就擺在我的面前，再加上我本就對這種類似於“河神”給金銀斧頭的事不抱有幻想，我心裡才果斷地選擇了“不需要”這個選項。
然而“如果它是真的”的想法依然在我腦海中盤旋著，原本沒有那麼強烈，但當我眼前突然出現六十個腦袋，它們的身體慢慢出現時，我心裡大罵一句MMP，在腦袋們看著自己身體喜極而泣，上下拍打撫摸時，我動搖了。
他娘的，眼前的一切衝擊力太大的，就好比我不相信買彩票會中獎，結果我身邊的一群人都買了，然後他們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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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人的身體恢復了正常後，我原本心裡還提防著，讓搭在他們身上的靈氣絲變得更堅固一些，以免他們突然暴起，畢竟他們中有大部分都是我殺死的。
誰料他們臉上喜悅的神色並未消失，看向我時眼中突然出現了一些鄙夷，轉而眼神開始變得空洞，像是再次沉迷進入了什麼我看不到的東西裡。
白衣雪柔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他們被迷了眼，現在怕是在進一步與‘言成’做交易……”
雖然她並未細說下面的話，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讓我小心些，但又怕我為了省事或逃脫危局，和“言成”達成交易。
說實話，如果白衣雪柔沒有時刻提醒著我它有古怪，我必然會嘗試著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先試試水。然而這“先提一個小要求”的想法，我心裡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它就是往地獄墜落的坑，雖然這個坑看起來金碧輝煌，美好無比。
好像是知道我心中堅定了不與它們做交易的想法，“言成”提問的聲音開始一遍遍在我耳邊響起，同時，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噁心的現狀:腦袋們現在好像有不少把把搞死我當成了交易的內容。
那六十人中，已經陸續有人恢復了神色，他們的模樣就像舊社會翻身的農奴，看著他們一個個帶著怨毒的眼神，特別是一些女人，她們的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觸目驚心。我果斷地有理由相信，她們肯定是做了針對我的交易了的。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裡盤算著溜了，等會兒再從別的地方折返回去把小虎的腦袋找到，可是我的身體已然動不了了，全身上下，好似有鋼板定住了我所有的血肉和骨頭，如果我動彈一下，全身就會刺辣的疼。
“你能失去什麼？”
“你想得到什麼？”
“……”
我很想瀟灑地罵一句MMP，然後狂奔而去，但是不能，我儘量讓自己的表情不太難看，至少被搞死之前，外表能夠體面一些。
但我不得不說，我顯然低估了腦袋們對我的仇恨，我彷彿是看到了錯覺，低頭時，竟然真的看到了我脖子下面的江玉楠身體，它凹凸有致，非常飽滿，又有少女帶著的細嫩紅潤，簡直不要太曼妙。可是又一個問題，它是光溜溜的，衣服被某個賤人腦袋提出的要求脫了。
我儘量保持自己內心的平穩，想著問題不大，反正是江玉楠的身體，再者，被人看了身體也沒什麼，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還有人脫光了衣服在街上狂奔呢，我這樣被人強迫脫掉衣服的事情，每天在小巷裡發生的各種強上並不算少數。我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
幸運個蛋蛋，這幫賤人腦袋，老子當初就該直接滅殺了它們!
我沒好氣地想著，突然發現有一人失去了左手，我的頭皮瞬時發麻，臉上的表情必然不好看。
就在我咽了一口唾沫後，左手刺辣一疼，消失了。
我知道，現在開了這個口子，我必然是會被眾人的惡念淹沒的。但讓我想不到的是，惡念來的賊快，幾乎還沒等我歇口氣，右手和雙腿都沒了。
然而真正的惡意不知道是誰散發出來的，當我沒有了四肢，身體還光禿禿的時候，一個虛幻的灰色影子出現在我身前，二弟高揚。
說實話，我已經收不了了，這他媽不能忍了，我迅速掃視那幫賤人腦袋，其中女生的表情極其曖昧，好似每一個都有嫌疑，而男人這邊，我自己知道男人的尿性，如果不能親自上馬，必然不會付出太多代價。
如此，我深吸一口氣，在白衣雪柔不停地提示下，我咬牙切齒，即將開口。
時間彷彿停止，作為一個大老爺們，我無法想象這樣的侮辱，眾目睽睽，大庭廣眾啊，你們心裡就沒有一點逼數嗎，真的以為這“言成”能給予你們這麼多力量，但是不收費嗎？
可惜我就算是現在狂吼出來，他們也未必會聽，就在我張開已經暗自疼了百下，像是被人狂抽過的嘴，準備吐出話語時，我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錯愕中，白衣雪柔在我腦中緊閉著眼睛，盤腿坐在地上。
漸漸地，落在江玉楠身體上的蹂躪和侵犯就開始了，我雖然沒有了身體的知覺，但從白衣雪柔從一開始的身體微微顫動到最後的花容失色，眼淚都快留下來，晶瑩的口水從嘴角斜落，我的內心是爆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