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臨城有些好奇的問道。
“跟我來。”
說著，特斯拉帶著臨城進入到這個生物實驗室的深處，按下了一個按鈕，一道機械門緩緩開啟，面前是一道玻璃門，而門後則是一團黑色的非牛頓流體，像是一團....很難以言說的東西, 很粘稠。
臨城有些疑惑的看著特斯拉，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帶自己來看這東西。
“不知道是什麼吧？”特斯拉笑道，“那群拾荒者應該也曾經進來過，不過也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我在看見他的時候也疑惑上了一段時間，一直到達芬奇甦醒後給我解釋了它的存在。
這同樣是一種阿波菲斯皮膚組織的分子再構, 不過跟超導方向不一樣，而是讓它保持在了受到動能衝擊時才會出現的液體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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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保留了近乎為零的電阻, 伯利克透過奈米技術改造了它, 利用了它的電流透過性，讓這團東西變成了“可編程”的物質。
我給你演示一遍。”
特斯拉走到玻璃門一側，點開了面板，一道投影面板出現在他面前，他點開了某種模式。
在那瞬間，面前的非牛頓流體好似活過來一般，開始瘋狂的抽動，然後....
“噗嗤！”
無數漆黑的尖銳尖刺從那非牛頓流體中突刺了出來，尖刺很堅硬，看上去像是金屬一樣，而且異常鋒利。
特斯拉繼續操縱，那流體在那瞬間突刺處了一把閃著寒芒的漆黑利刃，甚至將面前的金屬地板直接刺出了一個洞出來。
臨城略顯震撼的看著這一幕，“阿波菲斯的皮膚在受到動能衝擊後才會變成液態，在平常情況下則是如同金屬一般堅硬的物質, 他們逆反了這個過程。”
“天才的想法。”特斯拉讚賞道，“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內部新增了一種特別堅硬的未知合金, 讓它達到了這種級別的破壞力，否則的話，僅僅拼接阿波菲斯的皮膚硬度是絕對不夠的。”
“如果能應用到外骨骼上....”臨城輕喃。
“實際上已經應用了，留在這裡的，是一個原型體，不過很遺憾，這個基地中沒有見到成品，我估計，也是被那個水銀的父親帶走了。”
“帶走了武器跟外骨骼裝甲，卻沒有帶走最重要的熱核聚變的燃料棒嗎。”臨城說。
“說不定人家帶走了呢。”特斯拉說，“地下放置燃料棒的裝置有七八個空缺。
假設那裡原先是滿的，就算一個能燒十年，那也只有八十年，那個人，可是活了至少七百年以上的，誰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臨城點了點頭。
“等我將外骨骼技術研究出來，再去考慮這東西的用法吧。”特斯拉說, “畢竟人不能一下子吃成胖子。”
“能做的出來嗎？”臨城問。
“單純的外骨骼製作起來不難，你那個時代就有類似的技術，可以對物品的搬運起到幫助。
真正的難的是動力外骨骼, 難點有電池的續航問題，不過這一點，用固態氫燃料電池就可以解決了。
其次，就是如何與人體姿態同步，控制無縫，在幫助到人類的同時，又不會反應過慢而導致人類反而受到外骨骼的阻礙。
但是這一點，對於擁有腦電波接收與釋放功能的智慧晶片跟女媧系統的我們來說，不是問題，應該不需要多少時間，就可以出一個原型機。”
臨城點了點頭，“那我也去寫新版本了，對了....我還要去過去買機器。”
“交給我吧。”普朗克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我剛好不忙，而且還清楚我們目前需要什麼機器。”
“那就麻煩你了，普朗克先生。”
.....
臨城獨自回到了起源基地的主控室中，畢竟他對於這款“遊戲”的更新需要在這裡寫。
而那些科學家們對於改造技術十分好奇，即使他們並不是生物專業的，也選擇了留在了那裡觀摩生物基因的提取工作。
而水銀則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
“那個基地中確實還存在氦3。”臨城說。
“當然存在，我父親離開的時候還特地清點過。”水銀說，“除非那群拾荒者認識那東西的作用，並且將其販賣，不過在那時，他們的眼中或許只有改造藥劑了吧。”
臨城點了點頭。
“你們....死了多少人。”水銀問道。
“七八個吧。”臨城隨意的說。
水銀沉默了下來，對於這個整體人數不到六十人左右的小型聚集地來說，死七八個，已經可以算是元氣大傷了。
在這個時代，如果不掠奪人口，想要恢復到過去的人數，起碼需要十幾年的時間。
頓了頓，她道。
“這些人是為了明谷而死，明谷會支付這些人的撫恤金，以安撫他們的家人。”
臨城眉毛一挑，笑道。
“如果你們一定要給的話，我不攔著。”
“你不傷心嗎？”水銀問道。
“傷心，當然傷心了。”臨城說，畢竟消耗的都是基地的資源呢。
“但是。”臨城看向水銀，“無論是對於我，還是他們而言，這跟他們所獲得的東西比起來，全都不值一提。”
水銀的眼睛張了張，腦海中浮現了她在主控室見到的那群玩家們口中喊著口號，悍不畏死衝鋒的景象，雖然不知道他們喊的是什麼東西，但聽上去，像是某種信念與理想。
她沉默了良久，隨後道。
“我父親說過，在舊紀元的時候，人類面臨著外星生物的侵略。
雖然仍舊有一些人支援綏靖政策，選擇與阿波菲斯共存，但在真正到了亡族滅種的時候。
人類卻前所未有的團結，爆發出了異常可怕的力量，他們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可怕的科學武器、高大的抵天之牆，以及那遍佈世界的人類基地。
在與阿波菲斯戰鬥的時候，人們更加是悍不畏死，勇於犧牲，高級將領與戰士們一同死守在前線，即使最終被阿波菲斯攻破據點，也沒有任何逃跑的意思。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長達兩百年的戰爭，但那個時代的人類，完成了這個奇蹟，讓本該滅亡的族群，硬生生的延續了兩百年。
我父親說，那時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與理想，那就是延續人類，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創造一個和平安全的時代。
有理想與信念的人類，能爆發出遠比可怕的科學武器還要強大的力量，為了理想，他們能毫不畏懼死亡。”
頓了頓，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落幕，“但可惜，即使是明谷，也很少見這樣的人了。”
臨城轉過頭看著水銀，雖然不知道為啥她突然開這種高大上的話題，
但總覺得，她誤會了什麼....
他其實是想說，碳幣、軍功、武器來著....
頓了頓，他道。
“有一個忙，我想請你幫一下。”
水銀疑惑的抬起頭。
“你害怕打針嗎？”
“打針？”
“就是將針頭插進你的身體裡，然後再留點什麼在你體內，不過我不會留什麼東西，而是抽出來。”
臨城說，“你的血液對於我們而言是很好的樣本，不過，我們只需要一點。”
水銀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可以，如果這可以安撫英魂的話。”
臨城笑了笑，“你沒有誤會，我很高興。”
“如果你們想將我視作血奴，從一開始就可以了，”水銀說。
臨城笑了笑，“去吧，他們在那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