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佬的要求。
程巖送完嚴文墨後，就獨自去找到了張景。
大佬其實只需要一紙文書，不，兩紙。
一個西城內府的，一個西門區府的。
程巖悄悄露了一下腰間督查者的腰牌，然後給張景眨了眨眼。
“單獨給我的任務，張叔你給我行個方便。”
“才剛剛成督查者，居然就有單獨的任務？”張景相信了程巖的鬼話，“大督查是真看好你。”
前幾日和妖疤吃飯，張景從妖疤嘴裡聽說，程巖在刑部一事。
心裡甚至猜測，程巖是不是大督查的私生子！
“不要聲張出去，通關文牒只有今晚有效！”
張景先是開了西城內府的文書，然後寫了個小紙條，讓程巖去西門區府交給副府長。
這西門區府換了府長，但下面的人都還沒調動，都是張景當初手下的人。
謝過了張景，程巖把事辦完，將文書留在了老宅。
大佬讓程巖不要過問這通關文書留給若雨做什麼，程巖也懶得問。
他覺得應該也不會有啥事發生。
“若雨這小姑娘，就算給她一把電磁槍……臥槽，她好像真有電磁槍？”
程巖回到家中，才開始擔心起來。
“會不會是大佬讓小若雨去拿著電磁槍，乾死京城某位達官貴人？”
在鏡子前召喚了半天大佬，程巖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得到了否認後，程巖這才松了口氣，開始睡覺，昨天實在是幹多了……
……
華燈初上，夜幕闌珊。
京城此時一直到凌晨宵禁，街道上是最為喧鬧。
可趙北國將自己關在了屋裡。
“趙將軍，此事已塵埃落定，請您還是不要在想了。”
“將軍提交上去的抗議，全部被駁回了。”
“此事已成定局，將軍還是不要再執著了。”
“砰！”
趙北國用力砸在身旁桌上的茶杯上，瓷片扎破了他的手，鮮血橫流。
“將軍，您的手。”扈從焦急得站起身，想要為趙北國擦拭一下。
“這點血算什麼，哪裡有我們長城上的戰士流的血多？”
“我從小在長城長大，每年看著多少男兒奔赴長城，保我大宇百姓平安。”
“現在說議和，就議和！”
“我們那麼多戰士的血，白流了嗎？”
看到扈從一臉為難，趙北國嘆了口氣，揮手：“下去吧！”
“將軍，早些休息。”扈從立馬逃命似得離開。
趙北國原本是脾氣很好，帶兵如子的將軍。
可回來這一年左右的時間，脾氣變得喜怒無常。
他底下這些人，也沒少遭殃，時不時被脾氣變幻莫測的將軍抓過去罵一臺。
趙北國坐在座位上，深吸了幾口氣，其實他也不想如此。
對他來說，男兒寧可死在沙場上，也不願在這京城的燈紅酒綠裡迷失。
他一直在等待。
程家倒臺後，被程家一手扶持起來的趙家也受到了波及。
趙北國當初差點成了大宇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上將軍。
程家一倒，京城這邊就一紙令下，讓趙北國回京。
他知道這是為了維穩他的父親。
畢竟父親和程老爺子的交情，太深了些。
任朝野上下，必定會猜疑。
趙北國知道，自己就是個人質！
可他相信，最多回京賦閒一段時間，邊關還是需要自己的。
回來的時候草原各部有些不安分，據說正在磋商成立什麼部落聯盟。
比起北境，草原各部落雖說是一盤散沙，但它們若是捏成一個拳頭，要比北境還麻煩。
可能與北境議和，也是因為草原各部是兩國的眼中釘？
但，趙北國接受不了。
真的接受不了。
他看到過生死與共的兄弟，死在北境人的邪惡功法下。
見過北境的異人，將三千具大宇人煉化，變為邪獸撞擊長城。
見過太多，無法原諒的事情！
為了讓自己呼吸舒緩一些，趙北國躺在床上。
卻全身哆嗦，直冒冷汗。
閉上眼，滿腦子全是死去戰友的身影。
意難平！
如今，居然兩國便這般議和？
那麼簡單？
前段時間的大爆炸，趙北國是著實高興了一把。
沒想到北境外使團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一直交換了國書後才離開。
作為將軍，他後來知道是為什麼了。
大宇居然承諾了不少好處給北境？
憑什麼？！
又不是打不過，憑什麼要議和，甚至還要賠款？！
想我大宇創國之初，夫子一人屹立於長城，傲視外族，“爾等退卻千里！”
大宇王朝創國後，無論受到多大的威脅：不割地、不賠款、不和親、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如今居然喪權辱國，為了與北境停止戰事，送出去如此多的好處！
“不割地是各主權國的底線，現在大草原變得自古以來屬於北境……”
在憤慨中，趙北國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有一位天仙一般的女子。
高高在上看著他。
“殺了聖女。”
“殺了聖女？”趙北國自嘲得笑了起來，“我連這京城都出不去。”
“若你能離開這京城呢？”
“我沒有力量，沒有科技槍在手，我不可能打得過那些保護聖女的傳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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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虔誠信奉於我，我便賜予你力量。”
趙北國呆呆望著天上的仙女，
緊接著，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幕幕過往的碎片記憶。
北境人的殘忍……
戰友身首異處……
只要能殺了聖女，議和便是空談！
俄頃，他眼神堅定，
“我願意！”
“哪怕萬劫不復？”
“那便萬劫不復！”
“啊！”
一陣刺疼將趙北國喚醒。
從手指開始。
他看到手指上不知何時，已經套上了一枚翡翠戒指。
疼楚從手指傳來，剎那間便瀰漫了整隻手。
緊接著，整個手臂青筋暴起！
繼續蔓延！
沒有停歇。
很快就蔓延全身。
趙北國想怒吼，卻發現張開嘴喉嚨已經變得無比沙啞，彷彿什麼東西堵在了氣管。
窒息感襲來！
趙北國拼命喘氣，喘氣！
“噗！”
一口綠色的血液從嘴中噴了出來。
疼楚開始慢慢消失。
“呼！”
“呼！”
“呼！”
等他慢慢緩過神來，
站起身愣愣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綠色的血管，淡紫色的皮膚。
“或許……”
“我再也用不到科技槍了。”
他的內心先是一陣後怕，然後開始產生了一絲小興奮。
“我失序了？”
“哈哈哈哈……”
笑聲中帶著哭腔，有一絲希望，又有一絲絕望。
他丟掉了所有高階未來戰士的裝備，
被“暫存”的武器科技槍，
再也不需要了。
看著鏡中詭異的自己，
趙北國淡淡說道：
“變異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