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洛城小GAI”出馬，但GAI的歌講道理，不少歌女生唱出來沒那個味道。
或者說那種氣勢表現不出來。
不過這也是個挑戰。
張鴻倒是又想到了一首歌頌華夏的歌曲。
就那個好了。
嘖......總感覺朝著小粉紅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
在張鴻確定完歌曲之後已經過了一天半。
昨晚上彩排結束，今天是正式開拍的日子了。
節目組特緊張。
雖然不是直播，不過彩排只是彩排節目過程，基本就是大概把節目流程過一遍。
具體成績跟分組包括嘉賓導師寫RAP拼歌這些“可控型衝突”都沒發生——這些也不是彩排能排出來的。
但張鴻依舊淡定。
他就是來賺錢的，而且準備的歌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還有什麼可慌張的？
相反，李新然卻滿是鬥志。
就連張鴻看到他之後也不得不感慨，也許這就是年輕人吧。
跟我們這種老油條不同，他還處在一個積極向上的人生中啊。
不像我張某人，上班就是為了賺錢。
終於，正式錄製的時候到了。
首先錄製的是姑娘們在一起的時間。
這段時間其實跟張鴻他們關系不大，主要是錄製她們平時一起生活、熟悉的過程。
然後就是第一次分班了。
因為要有前後對比，所以就直接把她們打亂隨機分組，然後在幾分鐘內按照節目組的要求分別表演唱歌跳舞。
唱歌組倒是還好，畢竟這些人都是有一定功底的，真正的素人學員是一個也不存在。
舞蹈組就問題很大了。
因為沒有編舞的原因，雖然姑娘們都有一定的舞蹈功底，但是依然表現的不怎麼樣。
這也是節目組要的效果。
之後一個禮拜的錄製就是姑娘們玩兒各種小遊戲小活動之類的了。
到了這個階段，才輪到張鴻他們登場，拍攝場地也正式進入演播廳。
到這裡，基本每一位導師都有專門的兩到三臺攝影機全程跟拍他們在導師席上的樣子。
蔣夢茹是十年老女團了，因此表情管理很好。
也會跟著舞臺上姑娘們表演的過程露出微笑或者驚呼或者皺眉搖頭之類的表情來給節目組提供剪輯素材，這特麼就叫專業！
王晨跟李新然兩人也不遑多讓，畢竟是吉美培養多年的選手。
但到了張鴻這裡......
就完全不同了。
這傢伙全程表情呆滯。
不，也不能說沒表情。
應該說他全程表情都很痛苦......
剛好這天拍的是學員們分組輪流表演情景劇的地方。
張鴻全程就目光呆滯地盯著舞臺。
時不時打個哈欠。
然後就在要睡過去的時候，他強行睜大雙眼，然後眉頭緊鎖眯起眼睛。
看到尷尬的地方，他臉酸的一比。
特別是在女孩兒們裝嗲賣萌的時候。
那個“誒嘿”......直接讓他臉皺成一團，甚至抬手捂臉表示尷尬。
或者是抬手撓頭。
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折磨”。
用成語來形容的話......坐立不安。
簡直就特麼是頭皮發麻！
張鴻後悔了。
他後悔來這個節目了。
本來想著幾千萬真特麼好賺！坐著裝死就行了。
結果沒想到這麼難！
他來回扭頭看其他人。
那些姑娘們一個個樂在其中，表現的特別入戲。
其他三個嘉賓導師也都特配合。
張鴻瞬間對他們充滿了敬畏之心。
就這互動效率，就這表情管理。
以後誰要敢說他們演技差，張鴻第一個不答應！
這麼尬他們是怎麼看下去的？
太難頂了！
簡直每一秒都讓他呼吸困難、血壓飆升、頭皮發麻。
果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張鴻全程壓根沒說話），張鴻拒絕了節目組聚餐的邀請，果斷逃回了酒店。
刷開自己房門，他坐立不安。
終於，他忍不住跑去敲開了林慕清的房門。
林慕清手裡還拿著書，剛才應該就在看書。
見他回來，黑長直表情疑惑：“怎麼了？”
張鴻猶豫幾秒，還是開了口：“要不然......咱不拍了吧？這錢不要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拍攝現場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種折磨。
“怎麼了這是？”林慕清淡淡道，“被一大群女孩子包圍，我還以為你樂在其中呢。”
她沒抖腿，不過悄悄把書塞到了被子下面。
張鴻驚鴻一瞥間，似乎看到那上面寫著“如何調教完美男.....”之類的字。
她塞的太快，張鴻沒看清楚。
不過她的話倒是聽清楚了。
“樂在其中......個屁啊！”張鴻瘋狂吐槽，“那特麼簡直就是折磨！”
然後他就把讓自己賊尷尬的拍攝現場說了一通。
許是他說相聲的功夫不錯，明明一個正常的拍攝場景，硬是讓他說的槽點滿滿，把黑長直都給逗笑了。
“真這麼奇葩？”
張鴻篤定道：“就是這麼奇葩，我待在那兒就是折磨，難頂。”
林慕清歪了歪頭：“可那是兩千萬喔，每一首歌的授權費還要追加一百萬來著，你真要放棄？”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張鴻剛想說放棄，可看著面前這張臉，他實在說不出口。
是啊，這黑長直都二十四了。
再拖個幾年，怕是孩子都要喊自己叔叔了。
都特麼穿越了，難道還要錯過？
嘆了口氣，他妥協了，“算了，忍忍吧，忍忍就好。”
林慕清眼角彎成了月牙兒。
不過她沒說什麼。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導演，張老師的素材要不要重拍？”
剪輯室裡，煙霧繚繞。
節目組正在整理今天的素材，然後按照習慣開始覆盤。
可到了張鴻這裡卻卡住了。
無他，就是因為他那些難頂的表情。
有個副導撓撓頭，“要不跟張老師說說重拍吧？這到了後期根本沒法剪吶。”
盧嶽手指上夾著的香菸燃燒著，他也在皺眉思考。
“要不......”他猶豫了一下，“就在開頭給張老師多點兒鏡頭找回來，然後後面儘量把他鏡頭剪掉？”
“不行。”節目總負責人孫誠這時候站出來了。
“不光不能剪掉，甚至還要多給鏡頭。”
盧嶽猶豫了，“這......”
節目組其他人也都不明所以。
張老師是好導演，也是好演員，但......他真的不適合這個綜藝啊。
好吧，他們也承認，確實那些姑娘的拍攝過程有的地方確實尷尬，但專業的不就得跟其他三位嘉賓導師一樣才行嗎？
就算真的尷尬，也要裝作興奮的跟著表演完。
這是一個綜藝咖的基本素養好吧。
看著大家疑惑的眼神，孫誠卻笑了，“是你們不懂張老師，而且你們都被他的演技騙了。”
盧嶽想了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這都是張老師表演出來的？”
“廢話！”孫誠成竹在胸，“張老師什麼水準？那可是飛天獎、金鷹獎雙料視帝！我也不怕說話難聽，就剩下三位都能表演出興奮的感覺，難道他表演不出來？”
得到孫誠這麼多的暗示，盧嶽這下懂了。
他是真的懂了。
沒忍住，他興奮的又點了一根香菸，“我懂你意思了！你是說這都是張老師表演出來的！但因為他演技太強太自然！所以咱們都以為這是他的真實反應！”
確實。
現在一回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
那些姑娘表演的尷不尷尬？
有的地方那是真的尷尬！
而他們身為專業制作組，自然已經習慣了這一點。
包括王晨他們仨也是，因為習慣了，所以可以無視掉尷尬的地方假裝很有趣。
但換個角度思考的話，這豈不是把觀眾們都當傻子？
到時候剪輯出來的地方真的那麼尬，結果節目組跟嘉賓導師反倒顯得很自然，這特麼不是扯淡？
誠然，透過數據分析，這種節目的觀眾有超過百分之四十都是三四十歲以上年齡段的叔叔阿姨。
另外百分之四十則是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
最後那兩成才是中間年齡段的人。
但問題就在這裡。
喜歡在網路上發聲的，或者說佔據網際網路發聲主流的反而是中間年齡段的這批人。
哪怕比例相對較少，但他們的聲音也能蓋過“沉默的大多數”。
到時候形成的輿論就是這節目真的尷尬，而且節目組跟嘉賓導師把“我們”都當成了傻子。
而張老師就是明確發現了這一點！
所以他才反其道而行之，刻意表演出這種看到尷尬劇情的樣子！
這樣到時候那些觀眾就會對他特別有代入感！也能減輕對節目組的反感！
果然啊！張老師不是那種不敬業的人！
他才是真正的藝術家！也是真正的天才！
所謂幹一行愛一行，不外如是！
按滅菸頭，盧嶽表情激動，“那張老師的戲份就不剪掉了是吧？”
“對！不光不剪掉！而且在學員們出現尷尬表演的地方還要多切換張老師的鏡頭！”
孫誠胸有成竹道：“我們的主題是積極向上、拼搏、熱血！不要單純的相親相愛，還要有競爭！當然，是正面的那種競爭！如果有人耍心機，當然也要加進去，但不要加太多，這種選手就當反派炮灰設定就行了。”
他一拍手：“這話題性不就有了嗎？”
甚至前期節目組可以多搞類似的元素，至於吸引觀眾這方面，就交給張鴻了。
還有他們寫的歌曲。
然後等到中後期的多次公演，就可以讓觀眾們看到學員們的進步！
而這一切，都來自於前期的鏡頭！
是！她們前期很不專業！很尷尬！
但這才說明了她們的努力啊！
觀眾是不是還多了養成的感覺？
到了後期的公演給點兒力！這節目想不火都難！
一時間，節目組眾人心潮澎湃！
孫誠跟盧嶽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眼神裡的意思。
請張老師來參加綜藝，真是找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