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 遠遠之處,巨蠍瘋狂的在地面上翻滾,發出一陣陣詛咒的人類話語聲。 兩顆通紅的妖眼不時望來,引得鐵蒼忍不住哆嗦。 鐵蒼摸了摸自己短小滴血的後尾,一時想去將自己那根斷掉的尾巴撿回來,但又不敢踏入到巨蠍的打擊範圍中。 “大人!” 鐵蒼低聲詢問了一句。 想著努力表現一番,鐵蒼沒想到自己不堪一擊。 他好歹也是五品大妖,但落到一招慘敗也是鐵蒼所不曾想到的。 在他的腳下,是身體硬邦邦的鳩摩羅力。 這頭牛妖屁股肉少了一大塊。 看著鳩摩羅力悽慘的模樣,鐵蒼心中才稍微舒坦一點點。 他問向李鴻儒,也是見得李鴻儒一臉的心疼之色。 狼妖斷了尾巴,牛妖沒了屁股,李鴻儒則是斷掉了承影劍,心情並無多少差異。 “你們天竺區域真是群妖亂舞,隨隨便便都能碰到這種水準的大妖!” 東土的大妖被殺得差不多,李鴻儒除了早年和一些小妖打過,平常少有接觸這種頂級大妖。 他吐槽了一聲,再次吟唱的雷法中斷了下來,轉而取出了割鹿刀。 巨蠍身體有異,能大幅度削減雷法的影響,兩擊五雷轟頂下來效果不顯。 而赤霄劍不上道,他此時也就割鹿刀堪堪拿出手了。 只是相較於多方面運用的劍術,他刀術顯得有些孤注一擲。 五虎斷門刀和潑風刀法在這種大妖面前拿不出手,也難匹配到割鹿刀這種短小的兵刃。 適合割鹿刀的,李鴻儒只有《浮屠刀法》。 這門刀法講究精氣神凝聚的刺殺,極為耗費體能。 他吐槽時亦是不斷調整著身體。 鐵蒼能看得出的威脅,他自然也能看出來。 若此時不斬殺,待得對方恢復後的麻煩會很大。 “我有幾年沒回過這邊,不知道變化這麼大呀!” 鐵蒼吐槽,又使勁捂了捂自己的尾巴。 天竺的大妖很多,但也沒隨便到這種程度。 鐵蒼也不知這種野妖是哪來的,偏偏實力還強到這種程度。 “但凡碰幾個這樣的妖,我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李鴻儒緊握割鹿刀的刀柄,短短兩尺的兵刃就是他當前的憑藉。 割鹿刀此時還未出鞘,只是掛在刀鞘中溫養。 李鴻儒腳步輕踏。 巨蠍陷入止不住的巨疼中,他打擊的時間極為充足,甚至於李鴻儒還將散掉的陰陽寶甲做了調整。 但揮刀後製造打擊效果則是另外一碼事。 若打擊不到位,李鴻儒毫不懷疑打擊力竭後的遭遇。 他目光屢屢掃向巨蠍大螯的關節,又看向了巨蠍尾。 一處可以解除武力,一處則是薄弱地帶。 “我將它尾巴切掉給你報仇!” 李鴻儒嘴中嘟囔了一句。 巨蠍有兩隻大螯,但只有一條尾巴。 選擇了一番,李鴻儒覺得斬斷尾巴比較靠譜。 在狼妖鐵蒼的嘴中,尾巴似乎是一些妖極為了不得的部位,不亞於打擊人類的下三路。 李鴻儒做了選擇,身體隱隱之間與對方蠍尾形成一線。 他腳步猛烈一踏時,夾雜在黃庭三宮的氣血元神頓時鼓盪了起來。 手中的割鹿刀出鞘。 一泓秋水的刀光瞬間刺破了黑暗。 這是一柄鋒銳之刃。 割鹿刀所有的威能只在鋒銳上。 這柄刀的質地並非堅硬到難於斬斷,但這柄刀的鋒銳足以瞬間切開任何阻隔之物。 不論是軟的,還是硬的,還是彈性大的物質。 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割鹿刀的鋒銳足以切開這一切。 這種鋒銳宛如尖銳的針芒,甚至於切開護體的金身。 在寧王的手中,割鹿刀便斬入過天柱王的九瓣蓮防護威能。 若建立《浮屠刀法》的菩提達摩手持割鹿刀,或許面對梁武帝時又是另外一種結果。 李鴻儒的打擊威能不如菩提達摩,但已經遠勝出了當初的寧王。 一抹刀光。 淡青色的刀光如青虹般飛起,一聲龍吟的清澈飛入九霄。 剎那間的光芒照亮了黑暗。 巨蠍痛楚的瘋狂瞬間陷入了凝滯。 這是鋒銳的刀,也是不帶任何痛楚的刀。 當雷伏部落首領卓瑪多耶一刀劃過屠宰的牛羊,這些牛羊甚至還以為自己存活著,難於覺察到絲毫痛感。 但身體的部位是確確實實被切下。 李鴻儒的身後,一截巨蠍尾被連根斬斷,黑色的汁水不斷從蠍尾後冒出。 這些汁水才能巨蠍覺察到真實。 瘋狂陷入恐懼,巨蠍嘴中的嘶吼止下,眼中的紅光迅然消退了下去。 遠遠之處,李鴻儒持刀的手微微有些顫。 《浮屠刀法》很好用。 但《浮屠刀法》確實極為消耗體能。 李鴻儒覺得自己有些脫力。 他甚至感覺菩提達摩這冊刀法可能屬於某類詭異刀術的絕招大成。 浮屠刀法太過於耗盡體能了。 不論實力的高與低,但凡全力出擊便會落到體能耗盡的地步。 若是一擊沒有打死別人,就很可能輪到自己受罪。 李鴻儒嘴中念了一次陰陽寶甲的咒語,這才轉過身。 在他的對面,巨蠍陷入了某種沉寂,只是呆呆的舉著大螯站立。 半響,這頭巨蠍妖身體重重砸落了下去。 “這就死了,嗯?” 李鴻儒目光一轉時,只見那巨蠍的身體迅速轉化,化成了一個赤身裸體女子的模樣。 “這是人變成了蠍妖,還是蠍妖變成了人!” 妖類被打死後都會顯出原形。 李鴻儒沒想到將對方打到瀕臨死亡,對方變成一個人來。 這和嫁接妖力極為相似,但凡嫁接妖力失控,陷入到妖化之中,待得瀕臨死亡時就有機率恢復到人類的模樣。 “鐵蒼,你上去看看!” 李鴻儒對著狼妖吆喝了一聲,這讓鐵蒼的腦袋抬了抬,腳步一直在原地踏。 從此前自告的奮勇,鐵蒼此時心中哆嗦不止。 他遠離巨蠍還能鎮定,但靠近則不免有幾分膽寒。 這和普通人靠近死蛇是一個道理,不少人都免不了哆嗦。 “大人,咱們要不要等等,等它死透了在說,我懷疑它有可能詐屍啊”鐵蒼叫道。 “妖的恢復力強,它也有可能在恢復後幹掉我們!” 李鴻儒看向遠處身體微微蠕動的人影,一時難於確定對方的生命力。 他斬斷的是蠍子尾巴,不是腦袋,更無須說打碎妖元丹。 他此時有些脫力,還不如跑得快的狼妖兜一圈看看情況。 見得這狼妖此前的高貴蕩然無存,還有些畏懼的小模樣,李鴻儒也只得持著割鹿刀靠近。 “咦,琵琶洞主?” 只是不斷走近,視線亦不斷恢復到李鴻儒所能看清楚的狀態,李鴻儒亦是看清楚了女子的臉。 對方化人形後雖然沒有穿衣服,但容貌和他曾經見過的琵琶洞主沒多少區別。 “琵琶洞主……” 地上的女子抬起腦袋,痛楚迷茫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絲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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