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女子貌美膚白，除了性格狂妄並無多少缺點，拉回大唐不會虧！”
“待得齊齊打散，再將這些女子與我們唐人同化，必然不會引發後患！”
“東土戰爭以來歷來都是如此！”
“別說這一百八十七萬女子，即便再增添十倍，大唐也能將之消耗！”
“你要給我帶入一道變數！”
“我雖是國師，但操縱不得西梁國的政策，只有你們帶著商團前來才能做潛移默化的改革！”
“你帶來的商品要讓她們羨慕唐風，將大唐宣傳成女子的天堂，讓西梁諸多女子產生異心！”
“若是能將西梁脆弱的經濟直接破壞，那是更好，到時候遷不遷就由不得女王陛下了！”
……
李鴻儒和楊素相互執酒，又不乏蠕動嘴唇，依靠傳音入密的手段進行著交流。
能說的吐出口，不能說的便是這般吐詞。
楊素臉上無可奈何時也緊緊抓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脫離機會。
他連連吩咐，又不乏說服李鴻儒，提及西梁國東遷帶來的禍患在可控之內。
“行吧！”
李鴻儒點頭。
只需將商團的貨物大量變換，又帶上一些擅長宣傳的八婆，李鴻儒覺得這種事情難度不大。
只是這種經商難言帶來什麼利潤，而要破壞到西梁的經濟，這需要公孫舉擇優擇良精挑細選籌備一番才行。
“待得我們明年將秘境穩定下來，定然就去準備商團”李鴻儒保證道。
“一言為定！”
楊素心中一口氣總算放了下來。
但凡事情能辦成，他就不需要每日與女王辯駁，又落到每日捱打，他也不需要想著謀害女王，省了拆第十四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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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素只覺諸多心思放下，一時輕鬆了許多。
獨木難撐船，有個人搭配確實要好很多。
“如今新皇登基，大唐處於變革變動時，定然會遭遇一些國度的試探，有建功立業撈氣運……嗯？你推薦新人上位，自己退出了？荒唐！”
待得楊素的事情落下，又涉及探討李鴻儒。
只是聽得李鴻儒推動裴守約上位替代，又不乏居於幕後指導，楊素只覺李鴻儒走了一步臭棋。
退出朝廷很難，但退出朝廷再入朝廷更難。
譬如公孫舉退出朝廷便再也沒有回去過。
李鴻儒退居幕後，也再難回到幕前。
這讓楊素只覺李鴻儒喪失了漁利的機會。
若楊素在長安，他覺得自己定然會指導李鴻儒踏入朝廷頂層。
這是一步登天的機會，也有大機率能踏足最頂層中，待得那時開疆擴土封王封侯必然不在話下。
若李鴻儒求財，這定然有財。
若是求氣運，這也必然會擁有直接參與的資格，甚至於他都可以有著沾邊的分潤。
“你這是浪費了朝廷換代帶來的大機會”楊素恨鐵不成鋼道：“但凡你多點心思，將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並非不可能。”
“我感覺現在這樣也挺好！”
李鴻儒笑得極為坦然。
他踩踏鋼絲踩得太兇險了。
若是再來一次，李鴻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踩過去。
富貴險中求，但涉及到太高層次時，即便自己有了一定的實力，李鴻儒依舊覺得心驚膽戰。
待得將後路鋪平，李鴻儒覺得自己才有可能的冒險一搏。
何況他此時也並非完全脫離朝廷，依舊有著鴻臚寺丞的職責。
而且他在朝廷中不乏一些關鍵位置的人脈關聯，譬如長孫無忌等人，這讓李鴻儒能獲得諸多關鍵之處的資訊。
往昔靠著鴻臚寺丞的五品官都能穿插獲得所需，李鴻儒不信自己實力越強還會越活回去。
何況他如今接替了真武帝君的位置，在朝廷中職位太高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大機率會被仙庭有著各種索求，需要做一定的避諱。
“也罷！”
楊素點點頭。
文武雙全到八品，李鴻儒很可能具備了超出他當前的實力。
楊素晃然回首時，只覺李鴻儒已經成長到並不需要他指導的程度。
如同他獨斷獨行一樣，李鴻儒此時足以規劃自己的人生。
依李鴻儒佔便宜的秉性，這定然是有著審時度勢的退卻。
這與楊素所想有著較大的差別，但楊素不能說李鴻儒的選擇是錯誤的。
合適自身的才是最好的，外人永遠沒有李鴻儒更為瞭解自己。
激流勇進是本事，能退出卻是了不得的心境能耐。
“你的命應該比我好！”
楊素勉強笑了一下。
他當年就是只懂得進，待到踏入權利的頂峰時，楊素發覺想退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獲得了很多，生前風光無限，但楊素也在死後收穫了滿門抄斬的下場。
作為大隋朝廷第一文官，那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職位。
即便楊素晚年有著發覺，他也無力改變，只能給自己留下了一些預防的手段。
當一切過去，再次看到相識的案例，楊素不免覺察出自己真的老了。
“什麼命不命，咱們文人不信命”李鴻儒笑道。
“不信命”楊素喃聲道。
“只信手中一尺之筆”李鴻儒補充道。
“智慧滿胸之人，宜在王闕，須三寸之舌，一尺之筆，然後自動。”
楊素低聲喃喃。
這是儒家文人最為自傲之處，但有三寸之舌和一尺之筆，便能造設乾坤。
相較於暴力，文人們更多是動用智慧解決問題。
喃喃的聲音中，楊素的自信心亦是不斷迴歸，眼中有著神光熠熠。
“我必然會安然脫身！”
人性易墮，楊素難於改變自己性情中攜帶的慾望，但他有足夠的智慧。
但凡李鴻儒能有效配合，他必然能走出這個圈子。
他嘴唇微動，連連叮囑李鴻儒數聲，這讓李鴻儒的眼睛瞪大。
“呵呵！”
楊素乾巴巴的笑了兩聲。
若非女王回了大禮，他還不樂意掀底牌。
“行吧，我用最快的速度幫您辦事！”
李鴻儒點頭。
他看著楊素，心中一口老血不斷翻滾。
但凡楊素能大方一點，他早年何必過得如此苦逼。
他一直以為楊素從大隋皇陵中復生，身上窮得只剩骨頭，哪曾想到楊素另有手段。
李鴻儒少有在江湖上晃盪，但他也知曉江湖中至今流傳著一個關於‘楊公寶庫’的資訊。
這種流言甚至不乏‘得楊公寶庫者得天下’。
不僅僅是李鴻儒嗤鼻這種以訛傳訛的資訊，朝廷中也少有人相信這種流言。
但李鴻儒沒想到這種流言是真的。
甚至於始作俑者就在他眼前有著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