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艾爾又雙叒叕懵逼了。
他死死盯著電腦屏幕上監控畫面中顯示的那個人。
那人全身包裹在嚴實的作戰服中，有著一頭凌亂的棕黑色長髮，除此之外任何臉部特徵都沒有暴露，只是，似乎是因為戰鬥的過程有些激烈，所以他的左手手臂上不小心裸露出了部分。
銀色的金屬光澤及肌肉線條紋路格外顯眼，以及那半個紅色五角星的標誌……
“是他，冬日戰士！”諾艾爾倒吸一口涼氣。
身為九頭蛇中數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領導，諾艾爾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九頭蛇內部大名鼎鼎的冬日戰士？
那可是超級士兵殺手，至今無一敗績！
故而，原本聽聞自家據點被一個人單刷了之後，還感到震驚的諾艾爾此時也已經沒有絲毫震驚情緒了，冬日戰士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做到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
現在，諾艾爾心中充斥著的是濃濃的疑惑。
這一柄九頭蛇手中無所不摧的利刃，現在卻將刀鋒對準了九頭蛇自己的勢力？
之前的那個不好的猜想浮上心頭，諾艾爾一愣。
不會之前胡扯亂編的事情變成真的了吧？
其他的九頭蛇分支，或者乾脆就是指定美國的那邊，準備要吞併其餘分支，率先挑了他們這支下手？
直接就撕破臉皮了？
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直接襲擊他們這一支的總部，而是從分散的據點開始……難道是想要隱匿行蹤？
那這隱匿的技巧未免也太低了一點！
等等！
諾艾爾的大腦一轉，瞬間有了主意。
眾所周知，做下屬是很難的，因為很多事情都需要去判斷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以及如何應對——
難度太低的，或者剛剛好的，去找上級處理，一次兩次的或許還可以，多了就會肯定被懷疑沒有能力。
難度太高的，不去找上級處理，最後把事情辦成了還好，可要是辦不成甚至辦砸了，那後果也是相當嚴重的，什麼“自大妄為”之類的標籤就給貼上了。
作為一個從底層慢慢爬到現在位置的人，諾艾爾非常清楚這一點，你以為他走到現在這一步，完全靠的是自身天賦和努力嗎？錯！這個世界上有天賦和願意努力的人多的是，但想要走到諾艾爾現在這種位置上，沒有一定的運氣和熟練的舔功絕對是不夠的！
出來混，講究的是勢力，是底蘊，是人脈……
這也就是時下年輕人們得過且過的主要原因——網路發達的信息化社會讓許多東西赤裸裸地擺在了所有人面前，包括那難以逾越的鴻溝……有人生在羅馬，而有人生是騾馬什麼的，諷刺又現實。
當然，努力是必須要努力的，只是，這個努力的方向，必須要好好斟酌，選擇。
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道路，在找到正確的道路之後再努力也無妨。
如果在錯誤的道路上一路莽穿不回頭，那只會讓人的身體垮掉，還會讓老闆明年喜提兩臺蘭博基尼。
諾艾爾關上辦公室的門，開啟密室，進入其中，又經過進一步的驗證過後，開啟了與他的上級，蝰蛇歐菲莉亞的通訊渠道。
依舊是那個大屏幕，依舊是那個幾乎將魅惑點滿的女人，蝰蛇。與之前不同的地方在於這一次的畫面背景並不像是之前那種四周黑暗，然後一束逆光，充滿神秘與氛圍感，而是一個極具現代化裝修風格的空間……諾艾爾推測了一下，覺得應該是某輛全覆蓋式保姆車。
不過諾艾爾沒有多問，深諳上頭說就聽，不說就不問的原則。
歐菲莉亞也不知是將她的頭髮染了，還是戴了一頂假髮，此時她的髮色看上去是作為普通的黑色，與普通人唯一的最大區別就在於髮質極佳，髮量極多，且油光發亮，順滑無比，直接就可以拉去當飄柔代言人拍洗髮水廣告。
“我希望能夠從你的嘴裡聽到一個好消息，諾艾爾，只可惜當我看到你的那張臭臉時，我就已然對結果有所預知。”歐菲莉亞說，“說吧，我倒是很好奇，你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消息’？”
於是諾艾爾連忙將關於冬兵的事情說了出來，並做出自己的推測，相關證據自然是早就已經透過渠道發送到了歐菲莉亞那邊。
“冬兵……”歐菲莉亞透過手中的平板檢視了一遍那個影片，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給出任何反駁理由。
無論是監控中那人直接用左手擋住子彈時發出的金屬相撞聲，還是那銀白色金屬光澤與肌理條紋，亦或者是左手單手掐著人的脖子將其提起，然後輕而易舉地捏碎……這些都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超級士兵，機械義體，第一個浮現在歐菲莉亞腦海中的，同樣是“冬兵”二字。
難道，真的如同諾艾爾所說的那樣……
歐菲莉亞微微皺眉，覺得可能性不大。
倒不是她是樂天派或者相信美國那邊亞歷山大·皮爾斯的人品……而是從利益角度上來說，這絕不應該是皮爾斯會做的事情。
分支眾多的九頭蛇確實且肯定會迎來內亂，但那是在他們勢力已經徹底掌控全球之後才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此之前，除非皮爾斯瘋了，否則，絕不可能也不應該！
當然，歐菲莉亞並不會直接打個電話對皮爾斯說“我相信你所以這次算你走運”或者“這次不找你的麻煩”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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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送上門來的機會可不多得，而皮爾斯那邊以神盾局為養分來源的九頭蛇正好肥得流油！
送上來的竹竿不敲一杆，未免也太不符合歐菲莉亞的行事準則。
“我來負責和那邊的人交涉，而你做你該做的事情。”歐菲莉亞面不改色地，“記住，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你應當知道後果。”
“是！”諾艾爾連連點頭，為自己又靈機一動將局面開啟而感到竊喜。
當然，更多的還是嚴肅，因為他聽出了歐菲莉亞話語中的意思——要麼成功，要麼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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