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們那個預言中提到的，可怕的事情嗎？只要離開聚集地，就會變成怪物？”
待到星野雪奈離開後，夏宇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獸衣少女上。
他語氣很是尖銳，因為一旦這個假設成立，那背後延伸的意義，可就令人細思極恐了。
不過...
“我...不知道...”伶羽栞退縮地搖了搖頭，她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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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關於這方面，即便是身為原住民的她，也不比夏宇知道的多到哪去，不然她也不會造成親手殺害了自己姐姐的慘劇了。
夏宇可能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不再多說，而是轉向了下一個問題。
“吳子軒呢？就是之前跟在我們身邊，那個小胖子，為什麼我在這裡沒找到他的屍體？”
“那個人...應該是復活到了聚集地的神殿裡了。”
伶羽栞回憶了小胖子屍體化為白光消失的一幕，那正是所有神選者死亡後正常的現象。
既然有正常現象，那也有不正常。
“復活到神殿？可其他人呢，為什麼他們的屍體毫無動靜，就連之前你告訴過我，最初的事發地點也一樣，那些被你殺死的神選者屍體，我到了後依舊還在那裡。”
這其實是夏宇目前為止，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或者也可以說，是夏宇其實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但不願意相信而已。
兩人間沉默了一小段時間。
最終獸衣少女還是攥緊了拳頭，用懺悔的聲音，微弱說道：
“他們...死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但我就是有這樣的一種感覺，只要是被那個狀態下的我殺死的神選者，他們...就是徹底死亡了。”
伶羽栞說完後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準備好任由夏宇責罵了，哪怕是對方會因此憤怒毆打她，凌辱她，伶羽栞也不會反抗，自責的烙印已經深深刻在了少女心底。
啪！
響亮的掌聲在兩人之間響了起來。
“好了，沉重的話題到此為止！”星野雪奈這時候已經回來，她雙手用力一拍，合攏在一起，剛剛的響亮掌聲正是出自這裡。
彷彿生來就具有一種令人輕鬆的氣質。
好像這也是每個白淨漂亮的元氣女孩，都會自帶的被動技能。
星野雪奈的歸來，讓之前僵硬的氛圍緩解了不少。
“既然小胖子還沒有死，那我們就更應該快點去聚集地找到他吧？不然一個人也太可憐了，哦對啦！這是我在那邊找回來的同學。”
星野雪奈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被抱回來，躺在地上的洛楚幼。
“應...應該還有一個的...”伶羽栞轉過頭望去，當發現只有一個人，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咦是嗎？”
星野雪奈頓時歪著腦袋，她眨了眨眼睛，露出困惑表情。
“可是我找了一圈，只有洛楚幼一個人被綁在那裡。”她用很確信的語氣回答道。
“怎麼會...”
這回輪到伶羽栞不解了，她分明記得當時是有兩位女學生被敲暈的。
而另一邊，星野雪奈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她很遺憾地搖了搖頭。
“唔，那看起來，剩下的那個人，應該是被什麼野怪給叼走吃掉了吧？啊，好可憐...”
“這樣...這樣嗎...”伶羽栞聽完後，又黯然地低下了腦袋，因為又是一個因她而死掉的神選者。
“好啦這些也不能全怪栞栞，小宇，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繼續往聚集地走嗎？”
星野雪奈安慰了一下獸衣少女後，很自然岔開話題，將目光轉向夏宇。
“不，我們今天就待在這裡。”夏宇的回答有些出乎所料。
待在這裡？
滿是屍體，充滿血腥味的這裡？
似乎看出來了對面兩人的疑惑，夏宇只簡單回答了兩個字。
“練級。”
...
...
早上的陰雨終於停了，森林邊緣的一夥人，罵罵咧咧地從樹洞中爬了出來。
他們身上穿著的都是些皮甲裝備，上面有很多新老磨痕，顯然是經歷過一次次戰鬥後留下的。
這群人隊伍的組成，倒看起來很是奇怪。
除了最開始幾位滿嘴抱怨的人外，剩下的，竟然都是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小孩。
孩子們有男有女，非要說共同點的話，可能就是都肌瘦無比，本應該屬於孩童朝氣稚嫩的臉蛋上，此刻卻一個個的消沉低落，沒有半點神采。
“好了，之後都給我動作麻利點！本來時間就耽誤了，要不然今天的指標就達不到了！”
領隊的男子朝這些孩子們呵斥了一聲後，開始組織其他成年成員朝四周散去。
沒過一會後，之前那些離開的成年成員們就陸陸續續回來，連帶著的，還有好幾頭被他們活捉回來的怪物。
怪物們多半都是些很低階的，像是野狼、迅猛龍一類。
它們奄奄一息，剩下一口氣掉著，時不時能掙扎下，但都沒有真正死去。
“過來排隊。”
“經驗值差得最多的先來！”領頭男子大聲命令道，而這些孩子們，也像是做過很多遍一樣，默默地依次來到了這些地面上的怪物面前。
第一位是個小女孩，她看著面前還有著呼吸的野狼，手中的匕首遲遲不敢揮下砍去。
“你幹什麼呢，動作快點！”領頭男子見狀，頓時不滿地一推，巨大的力道讓小女一下摔倒在地。
“冉冉！”
這一幕下，從孩子們的隊伍後端，跑出來了一個看起來年齡較大一些的男孩，他焦急地把小女很扶了起來，同時用憤怒的眼神望向領隊男子。
“冉冉她昨天晚上就被你們罰到修補衣服到深夜，她現在需要休息！”
“休息？那是她自找的，公會給她資源讓她學了縫紉天賦，結果還是那麼笨手笨腳，連客人的訂單都做不完，這能怪誰？”
領隊男子冷哼一聲後，直接走進過去，一把伸手將小女孩從男孩懷中拽了出來。
“真想要休息，就趕緊給我把經驗槽填滿，這才是公會養你們這些‘錢罐’的理由，聽明白了嗎？”
“你...”
男孩在聽到‘錢罐’一詞後，情緒更加激動起來，眼看著又要頂撞，那位小女孩趕緊搖了搖頭，用眼神制止了男孩。
她重新撿起了匕首，走向了那些被活捉的怪物跟前。
噗...
噗嗤！
“還差多少經驗值升級？”小女孩殺到第三個怪物後終於停了下來，這時候領隊男子的聲音也隨後而至。
“10點...”
“行了，這個滿了，別再殺了，下一個過來！”
回收了小女孩手中的匕首，阻止了小女孩殺死怪物會升級後，領隊男子朝下一個孩子揮手催促，繼續重複著之前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