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商無今從沒有一個時刻覺得苦惱。
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一不小心失足闖進了學霸的世界，看著兩個學霸討論著世界難題，張口就來……而自己一頭霧水。
這種感覺，簡直比起被人當面羞辱還要更讓人慚愧。
商無今看著裴盡野和齊師叔你來我往，討論著陣法。
他覺得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從外面找了茶具，給兩人潤了潤口舌。
然後看著兩人繼續說著……發呆。
“小商，去，再去拿點水來。”
齊師叔忽然打斷了商無今的發呆。
商無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苦笑說道：“師叔，時候不早了，馬上谷主的壽誕大會就要開啟，我擔心誤了時候。”
齊姓長老頓了頓，有些不捨的看向裴盡野。
裴盡野這時候笑著道：“如果貴宗不介意的話，今日大會結束，我小留幾日，叨擾貴宗。”
“不叨擾不叨擾，如此甚好。”齊姓長老頓時又撫掌歡愉了起來，“走，我帶你去參加大會。小商——”
商無今哭笑不得的看過去。
讓裴盡野留在宗門內……這和計劃中的並不同，不過齊師叔在飄渺谷的地位特殊，他老人家都發了話，自然也就作數。
“齊師叔您請吩咐。”
“我跟裴道友坐一桌。”
“這……不合適吧？”商無今差點要哭了。
您老別逮著我一個人坑啊。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裴道友是我見過最天才的陣法師！雖然僅次於我，但也絕對會是這世間最厲害的陣法師……他能來我們飄渺谷，這是我們的福氣，福氣你懂嗎？”
被齊師叔這麼一說。
商無今是啞口無言。
朝著齊師叔，又朝著裴盡野拱手抱拳，先行下去安排。
……
裴盡野一直沒看到飄渺谷的谷主。
直到鐘聲響起。
祥瑞浮現。
只見半空中那老者衣著古雅，頭戴雲冠，身穿寬袍，腰繞青帶，腳踏輕履，騰雲駕霧，和神仙的確是沒什麼兩樣。
容貌端莊，不見齷齪。
長鬚垂胸，笑容溫和。
讓人倍感親切。
“歡迎諸位位臨我飄渺谷盛會……”
飄渺谷谷主出聲，聲音洪朗。
先是表達感謝，之後又說宴會之後，他將以半日為限，說道一二。
此道為登天之道。
裴盡野看向老者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穿對方。
九階？
不，這要是和聯邦的那些強者比起來，恐怕那些九階都不是這位老先生的對手。
如今聯邦已經共認一種說法。
大災難之前存在古武之道，不過後來斷了這傳承，也就導致古武到了上三境都成為了不傳之秘。
裴盡野自己也清楚。
如果不靠異世界，他根本不會這麼快就步入上三境。
“聽聽也好。”齊姓長老低聲對裴盡野說道：“我師兄對於道的理解超脫於常人，聽他說說，或許對你有幫助。”
裴盡野看去，不動聲色的笑笑。
“聽完了就來找我，我就住在園內。”齊姓長老幽幽來了句。
……
宴會散下。
眾人來到了大殿門下。
近百名飄渺谷弟子都已經就地落座，每個人都有一個蓮花墊。
“幾位道友請。”
商無今帶領著裴盡野等人前往前側落座。
齊姓長老沒來，倒是其他長老也都到了。
不過這些長老都不如飄渺谷谷主帶給裴盡野的感覺。
眾人落座。
神照大將特意被商無今安排坐在了另一端，避免和裴盡野當著谷主的面起衝突。
不過神照大將還是像一頭惡狼死死瞥了眼裴盡野。
只是裴盡野根本不屑一顧。
“這個傢伙……”神照大將氣的握拳。
旁邊有人拍了拍他：“別衝動，神照兄，你不是他對手。”
神照大將頓時更怒了。
也就是這時候飄渺谷谷主一聲“肅靜”。
所有人心頭一凜。
萬籟寂靜之時，就聽飄渺谷谷主開始說起“道”。
“先天之道在於天，後天之道在於人……”
裴盡野聽的很認真。
儘管飄渺谷谷主說的這些話很晦澀，但對他來說還是可以稍稍理解一些。
容納了太多武學的大腦堪比人型計算機，理解能力肯定要比其他人強。
身後那些飄渺谷弟子們一個兩個都像是CPU已經燒壞的樣子。
就連蒼雲飛他們這些強者也都是露出了難解的表情。
特別是神照大將，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大概在他看來，飄渺谷谷主就是故意把話說的這麼難懂，就是為了不讓他們聽明白。
越往後，裴盡野的表情也逐漸凝重了起來。
以他百倍的武學天賦竟然也覺得開始難懂了起來。
看來飄渺谷的這位老先生已經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倒是不慌。
裴盡野心裡一動。
【合成！】
屬性面板上。
積攢的萬能超凡基因碎片開始合成【體·先天武體】。
【是否合成進階？】
【是。】
裴盡野體內一熱。
屬性面板上出現了更新。
【新增超凡基因：體·先天武體（LV3）】
百倍的武學天賦還僅僅只是LV2級別的超凡基因，就已經讓裴盡野受益匪淺。
如今進階到LV3，他也很好奇。
這超凡到底還能強到什麼地步！
【新增超凡能力1：1000倍武學天賦】
【新增超凡能力2：融會貫通（在原有基礎上可簡單進行跨類融合）】
【新增超凡能力3：先天武骨（獲得武道先天之骨，天生為武道而生，可持續進階）】
……
一千倍的武學天賦！
！
裴盡野雙眼微微明亮了幾分。
雖然有所猜測LV3級別的武學天賦一定會增加，但這增加的實在太多了。
至於新增超凡能力的第二項。
【融會貫通】
根據得到的資訊，基本上可以確認細微的差距。
如果說之前是兩門破限級別的拳法可以相融合。
那麼到了LV3，破限級的拳法可以跨出拳類，同破限級的身法進行組合融合。
這可就不是簡單的融合了。
如今修煉到了上三境之後，裴盡野對於武道的修行已經越發有了自己的那一套理念。
在他這裡一加一已經能夠打出大於二的威力。
如果再將這些功法融合成一體，進行最佳化。
那甚至可以發揮出大於三的威力。
千萬不要小看這一丁點的差距……
裴盡野的三項屬性值基數都至少是七萬點，哪怕提升百分之一，都是七百點以上。
而一名超凡四階的屬性值均值也不過才四百點……
最讓裴盡野感到驚喜的恐怕就是先天武骨了。
這就有種脫胎換骨的意思。
他原本就是普通人的資質，之後一步步憑藉超凡基因進行“脫胎換骨”。
而這並不是真正的“脫胎換骨”。
也只有這時候，裴盡野才算是真正的脫胎換骨。
也就在裴盡野脫胎換骨完成的一瞬間。
高臺之上正在言法說道的飄渺谷谷主抬眸看了一眼，這期間無人察覺。
似乎確定了什麼。
飄渺谷谷主的語速開始放慢，給裴盡野更多感悟的時間。
與此同時。
他說的東西也開始更加晦澀起來。
“嗡！”
豁然間。
一陣罡風散開。
不少坐聽傳道的長老弟子們紛紛一震，反應過來，急忙閃躲。
“發生了什麼？”
“怎麼好端端的忽然升起狂風？”
一陣騷亂下。
商無今是第一個發現身邊異樣的人。
他抬起頭。
錯愕的看向裴盡野。
心頭的驚駭已經難以用言語來表達。
裴道友他……
悟道了？
他真的悟了？
商無今目光呆滯，額前的頭髮、身上的衣袍都被裴盡野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的氣浪掀起，獵獵作響。
這個空當間，也陸續有人發現了裴盡野身上的異樣。
“這股風是他掀起來的？”
“他這是要做什麼？”
不少人驚疑不定。
冷不丁一個聲音陰陽怪氣道：“他絕對是故意的！此人心思毒辣，故意弄出這樣的動靜，就是不想我等參悟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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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去。
說話的那人就是被裴盡野剛踩過面子的神照大將。
蒼雲飛掃了他一眼，沉聲說道：“你看不見嗎，他是在悟道。”
“悟道？”
神照大將表情一變。
四周也都是一片譁然聲。
“竟然能夠悟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悟道？”
“他竟然能夠透過谷主的傳道而悟道，可我等……竟然什麼都沒聽懂，這就是我們和他之間的差距嗎？”
一名長老澀聲說道，表情複雜的望著裴盡野的背影。
其餘人臉上頓時也開始變得復雜起來。
“天才……”
“這絕對是天才。”
“我等之中到底有多少人能夠聽得懂谷主的道，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悟道……大家心裡其實都已經清楚了吧？”
“他怎麼可能悟道？”神照大將難以置信。
蒼雲飛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離遠了些繼續坐下來開始聽飄渺谷谷主講道。
其餘旁人見狀，也紛紛開始就地而坐，不敢再耽擱下去。
神照大將有些不甘心。
不過眼下眾人都已經落座於裴盡野的遠處，他自然也不肯放過這個參悟的好機會。
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的大……
……
裴盡野心無旁騖的保持悟道狀態。
屬性面板上。
精神力一欄飛快暴漲。
【+21+22+21+23+21+2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