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大蓬市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
鍾懸看到裴盡野出現後，激動的差點都快要哭了，已經整整四天了。
老爺子這一次閉關的時間實在太久了。
久到他有些不習慣。
“老爺，需要通知會長嗎？”鍾懸在旁邊問道。
裴盡野頭也不回道：“通知他做什麼，不需要。”
然後指揮旁邊的人將池塘繼續修繕。
這一次他帶回來了三百多條龍魚，好好養殖，一個月後就能出現第一批魚苗。
忙活了半天時間。
中午的時候，裴盡野特地吩咐後廚做了兩條龍魚。
鍾懸趁著空當時間彙報了蔣氏集團這幾天的發展，以及碰到的情況。
大致就是又在哪碰到了競爭對手，哪些項目競標成功……預計獲利又是多少億。
“下去吧。”
“是，老爺。”
鍾懸退下。
裴盡野一個人開始享受龍魚。
閃遁消耗的屬性值開始火速飛漲。
他抬起頭看著螢幕上出現的新聞內容。
神啼集團對外售出第一批彷真機器人，彷真機器人的常規操作影片進行展示。
裴盡野盯了會，忽然來了興趣。
如果他使用彷真機器人充當園丁……似乎是個不錯的想法。
“鍾懸，鍾懸。”
裴盡野大喊。
鍾懸忙不迭的出現：“老爺，怎麼了？”
“去買十套機器人！”
鍾懸一愣。
連忙點頭：“好的老爺。”
他知道家裡和神啼集團剛剛簽署了上百億的合同，如今買個十套也不過二三十萬……九牛一毛。
不過老爺竟然會對這種時髦的東西感興趣。
果然……
強者對於這個世界的敏銳從來不會缺席！
神啼集團的彷真機器人目前只對北洲開放，但這一點難不倒鍾懸。
直接給蔣氏集團位於北洲的辦事處打了電話，派遣了專機進行運輸。
……
在等候彷真機器人抵達的中途，裴盡野受到了刑天給他傳送的加密信件。
當初他從神啼集團二小姐口中知曉了V時代，便從刑天那裡填報了申請。
如今邀請碼終於下發。
“根據東洲那邊傳達的訊息，說是遇到了緊急事件，導致智庫封閉，所以你的邀請碼進行了延期。”刑天說道。
“沒事，我能理解。”裴盡野一副隨和好說話的樣子。
但誰能知道東洲的動盪都源於眼前這個人一手策劃。
裴盡野獲取了邀請碼。
和刑天聊天的時候，他人已經出現在自己家中。
解鎖了邀請碼。
“請查收你的全息遊戲艙。”
刑天剛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了門鈴聲。
裴盡野打開門。
快遞小哥指了指門口的大箱子，“你好，請簽收。”
裴盡野確認了一下資訊後，簽收了快遞包裹。
快遞小哥示意道：“你買的這東西可不輕啊，要不要我幫你搬進去。”
“謝謝，但不用。”
裴盡野婉拒。
快遞小哥原本都打算上手幫忙了，結果被裴盡野這句話整的不知所措。
“很重啊。”
不過剛說完，就看到裴盡野一隻手直接扯起繩子，將單人床大小的箱子直接拎了起來。
“嚯喲。”快遞小哥驚呆了。
看著裴盡野雲澹風輕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作假。
裴盡野朝他點點頭，隨後進了屋關上門。
快遞小哥忍不住喉嚨滾動了一下。
他為了搬這個哪怕用了機械手臂也覺得有些吃力……
“乖乖，現在的宅男都已經強化到這種地步了嗎？”
……
自己屋內。
裴盡野將箱子拆開。
這是從東洲運送過來的全息遊戲艙，說不定還是和他同一批從東洲出境的。
黑色炫光的造型很有科技感。
類似於太空座椅。
裴盡野坐上去感受一下，是真皮的，很舒服，座椅自帶記憶功能。
座椅上自帶類似太空服的衣服，連線座椅。
裴盡野感受了一下衣服材質。
刑天的聲音這時候透過通訊器傳來：“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剛開啟。”裴盡野摸著衣服材質，莫名想到了太空服。
太空座椅、太空服……有點意思。
刑天的聲音響起：“座椅可以自行調控，是躺下或者坐著都可以。自帶的衣服是按照太空服的標準定製，除了防水、防電，還可以阻礙精神系入侵。”
“搞這麼精緻？”裴盡野有些意外。
“星環沒有對外給出任何說明，但它對於這款遊戲很看重。”刑天說道：“基於現在的訊息，我無法給出明確的說法，或許等你進入這款遊戲，可以發現一些秘密。”
裴盡野聽它那意思，刑天應該在暗中調查過。
不過考慮它的形態，自然不如人類。
“你沒辦法入侵？”裴盡野問道。
“無法入侵。”刑天說道。
裴盡野有些意外：“星環比你強大這麼多？”
“不，這並非它的能力。”
刑天的話讓裴盡野更加意外。
“可據我所知，這款遊戲都說是星環創造的。”
“只是一部分。”刑天認真說道：“去年8月份的時候，星環曾經聯絡過我，發出秘密指令，參與一項防禦網構造。我在這款遊戲的某些程式碼中找到了我設計的那一部分，但我們這些智腦創造的部分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裴盡野沒有打斷刑天的話。
但無疑刑天說的內容，反倒讓他更加好奇V時代。
連刑天這些五洲智腦都已經介入這項遊戲中……而有意思的是，刑天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設計的內容和一項遊戲有關。
“這幾天我一直在暗中調查。”刑天說道：“這款遊戲一些理念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確認？”裴盡野問道。
“基於事實，我已經有所懷疑，下一步需要您進入遊戲，一一驗證。”刑天說道。
裴盡野沉吟說道：“我有一個顧慮。”
“請說。”
“我在遊戲中的作為，會不會被星環感知到？我並不想它能夠監視到我的所為。”
“我考慮到這一點情況，所以特地為你蒐集到了一項情報，我想對你一定有用。”刑天說道，“根據我的情報搜集，可以有效幫助你根除這種顧慮的封印物有兩件。
第一件【匿名者】，可以在資料世界進行一切匿名化，目前這件封印物就在中洲，曾於三年前被韓森閣下使用，之後在一場行動中被舊神會搶走。”
裴盡野不動聲色的聽著。
不知道在不在無名長老手中。
“【匿名者】對於使用者的精神力有著比較高的要求。”刑天說。
裴盡野挑眉問道：“多高？”
“至少超凡五階。”刑天說道。
裴盡野不動聲色。並沒有告知刑天自己已經具備超凡六階的精神力。
刑天還在繼續說道：“不過可以配備精神力增幅的封印物。我會替你蒐集相關情報。”
“那麼第二件呢？”裴盡野又問道。
“第二件名為【篡改】，可以將你的資訊進行篡改，保護你的真實資訊，這件封印物位於西洲，曾於半年前，在西洲一家名為【萬夢會】的組織出現過。”
“萬夢會？倒是有些耳熟。”裴盡野挑了下眉頭。
刑天補充道：“前任議員控制的組織中就有【萬夢會】，不過這家組織在前任議員出事前一個月就已經登出，目前我還沒有追查到，可以確認的是，【篡改】並不在聯邦手中。”
裴盡野沉吟道：“我們分頭行動，關於【V時代】的真相，如果它真的涉及一個新的文明，星環的態度很值得注意，你覺得它會背叛人類嗎？”
裴盡野有種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來源於對於自身力量不足。
以他目前掌握的全部力量，也只是能夠在星環手中存活，想要真正對付它……那可不僅僅只是對付它一個那麼簡單。
這麼多年下來，星環手中控制的超凡九階恐怕不僅僅是他所“接觸”的這麼簡單。
“這狗賊！”
“遲早幹掉它！”
裴盡野心裡暗暗的想。
刑天給出的答桉是：“背叛這個詞對於我們來說，已經脫離了字面意思。對我來說，和你們人類的關係，是守護。但對於其他智腦來說，對你們的守護可能是摧毀肉身，以資料形式永存人間……它們不會覺得自己的邏輯出現問題，而且深信不疑。”
這一點“指控”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似乎也不需要點名道姓。
“所以你覺得它有這個意思？”裴盡野問道。
“從蓋亞的邏輯行為中我讀出了這一點，而基於星環對它的態度，我不否認它同樣持有此類邏輯。”刑天說完，又補充道：“對於星環，不能簡單以智慧生命看待它。
我們這些五洲的智腦生命起初都是源於它的系統結構，儘管後期我們自行強化升級，但歸根結底，我們能夠誕生自我意識，就意味著星環同樣可以。
而且它的強大遠超於我們任何智腦生命。在意識流的世界中，它與神無異。”
這大概是第一次裴盡野從刑天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一股無力。
“它再強，也沒有肉身，更僅限於資料世界。”裴盡野說完又說道：“我不是針對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刑天的語氣再次堅定了下來，“從我誕生的那一刻起，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全人類，不僅僅是對精神的保護，更是客觀以及主觀意義上的保護。裴盡野，你願意跟我一起並肩作戰嗎？”
“當然，我的榮幸。”
“謝謝。”
“不用感謝我。我身為人類，當然不希望有任何事物會危及我以及我身邊人的生命安全。老實說，我也很敬佩你。”
“這是圖靈先生對於我們智慧生命的期盼，以及初心。”
......
裴盡野和刑天結束溝通後，二者便開始各自行動。
嚴格意義上，【篡改】和【匿名者】目前都下落不明，特別是【篡改】，自從【萬夢會】消失之後，就已經隨之下落不明。
不過【匿名者】在舊神會手中，同樣難度不小。
……
“【匿名者】？這是什麼東西？”
無機長老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裴盡野心裡一涼。
“長老神通廣大，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無機長老看過去，就差讓裴盡野多說幾句。
“喲，魔王也在呢。”
白狐女長老款款而來。
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無機長老掃了眼，就繼續釣魚。
倒是裴盡野笑呵呵的湊過去：“許久未見姐姐，姐姐更加容貌動人了。”
“？？？”無機長老忍不住看過去。
就連白狐女長老往前走動的身子也停在了原地，像是一瞬間有些戒備了起來：“你又想做什麼？”
裴盡野恬不知恥的故作不滿道：“姐姐說這話就太冤枉我了，不信你問問長老，尤其是你身上這套衣服，更襯托了你的美麗……在我遇見的女性當中，姐姐的優雅獨處一份，尤其這雙眼回盼流波。”
白狐女長老被整不會了。
扭過頭看向無機長老。
眼神示意：您老不管管？
無機長老乾咳一聲。
裴盡野立馬道：“姐姐，長老都不好意思了。”
說完，破空聲傳來。
無機長老的巴掌落下，伴隨著一聲惱羞成怒的“臭小子”。
不過這一巴掌竟然撲了空。
一瞬間。
無機長老和白狐女長老的臉色都認真了許多。
“你突破了？”
兩人異口同聲。
裴盡野嬉皮笑臉道：“馬馬虎虎吧。”
“臭小子。”無機長老想到了什麼，又重新坐了回去：“還是弱了些，要是能有幾件防身的封印物在手就好了。”
白狐女長老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你們爺倆合起夥給我挖坑是不是？”
“怎麼能夠呢姐姐。”
“打住。”
白狐女長老深吸一口氣。
她見過多少男人，就沒見過裴盡野這種能夠把她整不好意思的。
“說吧，想要什麼？”
“找姐姐打聽一個事。”
“說。”白狐女長老言簡意賅道。
“【匿名者】這件封印物，姐姐聽說過嗎？”裴盡野問道。
“【匿名者】？”
白狐女長老思索了一會道：“這個我倒還真知道，你怎麼打聽這個，是不是又有新動作了？之前你還說跟我合作，這都過去了多久，毛線都沒看到一根。”
“時機還不成熟，姐姐信我便是。”裴盡野恬不知恥道，也不提先前借的封印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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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問就是時機。
白狐女長老白了他一眼，隨後掃了眼無機長老的背影說道：“你想要的【匿名者】在燭長老的手裡。”
“燭長老？”
裴盡野覺得耳熟。
也顧不上這些。
“我燭哥在哪，我去拜訪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