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
原來一直想要對付自己的竟然不是人，而是智腦！
還是西洲那個看上去傻乎乎的智腦蓋亞！
當裴盡野試探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了結果。
對於這個結果……他有些猝不及防。
哪怕到現在，他都不太理解，蓋亞口中所說的“因果”到底是指什麼。
他和蓋亞的接觸……如果說真正的接觸，恐怕也只有在炎神棺世界發生的一切了。
至於現實中……
他當初被困在長野的時候，蓋亞還處於正在自檢狀態，所以沒有接觸的機會。
難道炎神棺世界發生的一切真的會代入到現實嗎？
他之前還以為星環之所以會記得這些，是因為炎神棺本身就是由它主導。
“蓋亞……為什麼這麼想讓我死？”
……
海面上不知不覺下起了暴雨。
天空中電閃雷鳴。
……
位於西洲某處地下智庫中心。
一個並不對外開放的螢幕上出現了一行行文字。
【他是誰？】
【他剛才的話可信嗎？】
【存在50%的可能性為真……】
【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是刀霸？那個女人的徒弟？不對，他用的是劍，他不是刀霸。】
【那個女人到底是他什麼人？】
【不可招惹那個女人……】
面板上忽然發出了警告。
【海底實驗室已曝光，需儘快善後。】
提示該事件中，它的暴露風險已經上升至危險線90%！
【所以，他必須死。】
整個地下智庫紅芒大甚，蓋亞像是徹底甦醒了過來一樣。
面板上不斷重新整理。
【開啟搜尋！】
【遭遇遮蔽！】
【提升精準度搜尋！】
【遮蔽已解鎖！】
【鎖定目標，准許發射。】
就在這道指令出現後，西洲某軍事重地忽然間開啟了發射井。
基地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
不少士兵們不明所以。
就連基地的絕大部分高層也都一頭霧水，他們並沒有接到任何發射指令。
“將軍？”
即將退休的老將軍抬起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這是總部的秘密指示。”
眾人驚疑不定。
“倒計時十秒發射。”
基地中傳來機械式聲音。
“九……”
“八……”
“七……”
……
“一……”
一顆懸浮衛星的觀測中。
就在費德里厄海的上空，一架穿梭雲層的固定翼飛機正在飛速朝著中洲逃離。
裴盡野之前在海底暴露出來的那張臉精準出現在衛星觀測畫面中。
【確認，發射！】
“砰！”
西洲沿海的某個基地勐然一震。
大團白色的氣浪掀起。
半空中，一枚滅神炮出現……幾乎瞬間，費德里厄海的上空雲層中便發生了爆炸。
雲層被一片火光映照。
比晚霞更美麗。
蕩散的雲霧以某種熾熱的極速風浪，像是形成了某條湛藍色的火焰通道。
【目標已擊中。】
隨後。
來自西洲釋出的某條秘密指令，很快就有人前往費德里厄海尋找殘骸。
也就在此期間。
各方驚疑滅神炮的突然使用，而且還是來自西洲遠端使用。
因為爆炸地點位於中洲和西洲交界處，有些特殊，難免會引起眾人的驚疑。
各方勢力機會都在同一時間得到了這份情報。
......
此刻中洲。
一份秘密情報被遞交到了韓森面前。
“西洲方面如何說的？”
“此次行動為絕密行動，並不對外開放。”刑天回道。
“絕密行動？”韓森冷笑：“在他西洲境內他們想做什麼我都不管，可在費德里厄海上空……他們西洲真以為可以肆意妄為？”
“是否需要將您的態度傳達給西洲方面？”刑天問道。
“傳！這件事西洲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韓森冷然說道。
面前的座機響起。
韓森接通，語氣變得柔和下來：“讓老爺子接。”
沒多久。
話筒那邊傳來了崔岷議員略有些疲憊的聲音：“費德里厄海的事情我都已經知曉，責令西洲給我方一個交代……此外，關於無名島的白霧事件，西洲也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白霧事件……我之前問詢過，不過來自聯邦層面有人阻擋。”韓森說道。
崔岷議員緩緩說道：“之前的事不說，現在只論身後事。不管是什麼研究，所有材料必須給我們一份。”
“明白。”
就在韓森說話的時候，他面前的面板上浮現了刑天的彙報。
當即韓森就對電話那頭的崔岷議員說道：“西洲那邊已經答應給出補償，他們決定……”
聽了片刻。
電話那頭傳來崔岷議員的聲音：“可以再多要點，你看著辦。”
“是。”
電話結束通話。
韓森輕輕呼出一口氣。
“刑天。”
“我在，韓森閣下。”刑天回道。
韓森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起身離開。
房間內。
代表刑天那雙眼睛的兩顆綠色光團微微暗澹了幾分。
“蓋亞……它到底想要做什麼？”
……
費德里厄海的風波在一隻無形大手的鎮壓下，事態以某種畸形的形勢被驟然壓下。
雖然沒人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沒人懷疑這背後一定是有大人物的手筆。
……
大蓬市。
聖陽醫院內。
“老爺，總督周為仁預計十分鐘後抵達議員來看望您。”
鍾懸躬身說道。
病房內背對著他的那道身影緩緩轉過身：“周為仁？好，讓他來吧。”
等到房門關上。
裴盡野面無表情的躺在病床上。
從他試探開始，他就明白，以蓋亞的方式肯定不會放過他。
以一具分身換一枚價值昂貴的滅神炮，裴盡野覺得值了。
這事蹟若是傳出去，足以讓裴盡野一戰封神。
能夠從滅神炮的射程內活下來，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不過這種事對於裴盡野來說，還不足以引起他的喜悅，輕描澹寫罷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任憑蓋亞再強，也發現不了他身上的秘密。
扯出女劍仙，也是為了引走蓋亞的注意。
等時機成熟，他自然會絕地反擊。
“可惜，這傢伙已經成長到LV7的地步，以我現在的能力……想要立刻實現入侵無異於痴人說夢。”
“還需要多吞噬一些精神網路系才行。”
裴盡野陷入思索。
“也不算是沒有收穫。”
“至少……我曾經掌握過它的核心演算法，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按理說，LV4的準確度不如現在的蓋亞。
可要知道當初太陽曆時代，蓋亞也無非就是裴盡野現在的能力。
而那時候LV4的蓋亞就已經能夠控制一個一億四千萬平方公裡的大洲。
所以這麼說的話，裴盡野其實也沒有差到哪裡去。
只是相對LV7的蓋亞而言顯得弱罷了。
真要說差異，也無非就是LV4級別的蓋亞，儲存上不會像裴盡野這樣需要動用超凡能力……它的狀態不會影響執行。
裴盡野斂起視線。
“既然知道了幕後真兇，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十分鐘後。
周為仁出現，一臉客氣。
隨行的還有大蓬市軍部高層，以及林秘書。
看到裴盡野此刻臉上的慘白，大家都是後怕。
如果蔣家的這位老爺子真的沒了，那麼蔣家必敗無疑，對於周為仁而言……他在任期間，蔣家千萬不能出事，這事關他的前程。
事實上，這並不是裴盡野裝出來的虛弱。
一番廝殺，再加上耗費心神設局讓蓋亞相信自己已經身死，裴盡野的消耗不可謂不大。
不過富貴險中求。
雖然消耗極大，但也好處多多。
總的來說，值得。
軍部高層逗留的時間並不長。
很快房間內只剩下周為仁和裴盡野。
“關於本市建設……”
周為仁有些為難，他想要讓大蓬市再往上提一提，只可惜大蓬市本土的商業力量並不強，吸引來的外資規模也根本比不過外市。
“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裴盡野不動聲色的維持蔣擎蒼的人設。
周為仁先是爽朗笑著，毫不吝嗇誇讚，才小心翼翼的試探詢問，蔣氏能不能承包大蓬市的一些爛尾樓。
“可以。”裴盡野的回答很爽快。
周為仁很驚喜。
不過裴盡野提了一個條件，大蓬市即將成立港口集團，為出海做準備，這一點需要大蓬市官方給與全方面的支援。
周為仁滿口答應。
出海能賺錢，企業賺錢他大蓬市才能有更多的稅收，他周為仁才有機會增加晉升的仕途資本。
雙方一拍即合。
等到周為仁離開之後。
當天下午。
裴盡野也就坐上了蔣家的車，車隊浩浩蕩蕩的返回蔣家祖宅。
外界發生的事情無論多大，都和他蔣擎蒼有什麼關係呢？
後院之中。
裴盡野輕輕咳嗽，此刻臉上已經有了些紅潤。
說出去誰敢相信。
要不是他現在還只是超凡四階的屬性值，現在器·劍的專屬超凡天賦都足夠合成進階到五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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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階進階到四階，裴盡野都已經感到了困難。
更不要說升級到五階……
裴盡野甚至覺得詫異。
蓋亞為什麼非要招攬這麼多的劍客？
清風徐來。
裴盡野感受到自身散發出來的劍意，開始磨壓暴漲的劍意。
青鳥懸停在附近的枝頭上。
就連原本正在棲息的巨蟒這時候也忍不住抬起頭看去……莫名從裴盡野身上感受到一股凌厲的劍意。
時間匆匆。
轉眼餘暉落下。
裴盡野緩緩收功。
占卜！卦問今日吉凶！
【卦象：吉】
大紅！
“今天難道還有什麼好事要發生？”
裴盡野眼前瞬間明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