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國際的大廈樓頂上。
裴盡野迎著冷風，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面前的神秘程式碼。
片刻。
神秘程式碼進行了重組。
出現了第二行。
【我並無惡意。】
裴盡野的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對方是在試探。
就算對方的實力大過於他，此刻追蹤到的也只會是天神國際這裡。
他隨時隨地可以悄然熘走。
不然也不會此刻站在陰影之中了。
裴盡野沒有理會對方的詢問試探，而是悄然發動能力，開始追蹤定位對方的下落。
會是刑天嗎？
就目前而言。
裴盡野已經試探出來星環和刑天是覺醒了自己的意志。
事實上。
只要裴盡野將刑天覺醒意志的訊息捅給星環，刑天必死。
不過裴盡野沒有這麼做。
……
【我會陪著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裴盡野，我會參加葬禮朋友一樣祝福你……】
裴盡野只是沒想到，當初刑天會對自己說出別這樣的話。
“朋友嗎？”
面前的世界像是被無數電子資料充斥。
瞬息萬變間。
裴盡野在虛擬世界形同一道閃電。
比起在北洲更加迅勐，也更加隱蔽。
幾乎剎那。
整個虛擬世界就像是驟起風雷。
剎那間。
裴盡野“看”到了什麼。
“啪”的一聲。
裴盡野腳下的天神國際遭遇斷電，事實上並不止天神國際，整個大蓬市乃至周邊，輻射到半個中洲的城市在這一刻都遭遇了斷電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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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彷彿徹底陷入了黑暗。
緊跟著無數驚疑的聲音響起。
等到破空聲響起的時候。
天神國際的大廈上空已經沒有了裴盡野的身影。
也無人注意到這裡。
……
大蓬市市政廳。
周為仁正在會議室內開會，冷不丁房間一片漆黑。
會議室內出現慌亂。
好在黑暗只出現了兩秒鐘，再次恢復了正常。
周為仁聲音沉穩道：“出什麼事了？”
林秘書快步走近，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周為仁頓時微微挑眉：“中洲大面積停電？”
……
黎明樓。
韓森目光凝重：“偵測出對方的下落了嗎？”
“大面積停電狀態下，我的控制範圍受到了影響。”刑天說，“疑似外來勢力。”
韓森目光凝重：“聽說前段時間，北洲也出了事情。如今輪到了我們中洲，有沒有可能是一夥人？”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刑天分析道：“不過北洲方面拒絕對外提供數據，目前我們對於這夥人的身份還不能進行有效追蹤。”
韓森有些冷笑的意思，什麼都沒說。
起身拿起資料夾，前去開會。
房門關上的時候。
刑天的紅芒熄滅。
它沒有告知韓森自己暗中的觀測，因為這種觀測事實上已經違背了聯邦行為規定。
更確切的說，是繞開了聯邦總智腦星環的監管。
“西洲？”
……
……
蔣家後山。
裴盡野目光如水，右手中握著一串符珠。
幾秒種前他降臨虛擬世界中，本無意攪起風雲，實則是被對方機敏發現了入侵跡象，所以引發了後面大範圍的停電事件。
“對方來自西洲？”
“不是刑天啊……”
裴盡野若有所思。
低下頭看向手中的符珠。
僅僅為了得到這個線索，他碎了一顆符珠。
代價可以說相當昂貴了。
不過也並非是徒勞無功。
至少他確認了一個真相。
試探者來自西洲！
【你，是，誰？】
【我並無惡意。】
【我們，可以合作？】
第三句問候來自於交鋒時刻，對方的最後一聲詢問。
而之後，對方直接切斷了聯絡。
“可惜了，就差一點，就可以找到對方的真身。”
裴盡野可惜一聲。
星光垂落，他的身影逐漸從山林間隱去。
這一夜，不止大蓬市，大半個中洲都陷入了某種緊急狀態，不過這些都和裴盡野沒有關係了。
深夜十一點。
馮嬌帶著目標前來。
親眼目睹了全城停電，眼下心裡還有些驚疑不定。
“主上。”
她單膝跪地，目光根本不敢亂看。
本以為這一次主上賞賜完寒玉之後就讓她離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
沒有！
“什麼時候踏入的二階？”
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讓馮嬌身子微微一顫，她不敢抬頭看去，低著頭連忙說道：“就在一週前，僥倖突破。”
一本冊子輕聲落在了她面前。
冊子上明晃晃寫著《靈符鬼山》。
馮嬌微微一愣。
有些不明所以。
“你體質特殊，單靠如此修行很慢，這門術法交由你修行，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裴盡野的聲音傳來。
這女人對他有用。
但如果僅僅只是二階超凡，根本不夠看。
二階之下的超凡者雖說實力低微，可畢竟目標範圍圈很小。
這段時間又被接二連三的狩獵以及官方抓捕，裴盡野的獵物數量大幅度銳減。
除非將範圍擴大。
可馮嬌的實力根本跟不上去。
裴盡野不介意拉她一把。
“多謝主上！”馮嬌神色激動，甚至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顫抖。
一直以來，她不過是主上安排跟著蔣素虎身邊的暗衛，論資排輩其實就排不到她這裡，無論是地位還是修行資源，她只有被選擇的份。
若不是機緣巧合，她根本連面見主上的機會都沒有。
而如今，幸得主上垂憐。
一時間心頭激盪，有種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
“去吧，這周內無須再尋找目標，儘快掌握凝字訣。”
隨著裴盡野發話，馮嬌心甘情願的跪服磕頭拜謝。
等馮嬌離開後。
裴盡野緩緩抬起頭。
如今為他所用的人……
其實還真不多。
不過僅限於蔣家這個身份。
修行無日月。
轉眼七天時間過去。
七天時間內，裴盡野收穫了三枚超凡基因碎片，可惜分別處於精神系、空間系以及靈系三種不同的種類，所以無法合成完整的超凡基因。
這七天時間內，裴盡野的三項屬性值均已恢復到巔峰狀態。
舊神會那邊自從無機長老擺陣戲殺沙熾會和裁決所的精英之後，這段時間以來各方都保持某種默契的沉默。
無事招惹下。
裴盡野完全專注於自身的修行。
少了許多羈絆。
修行更加如魚得水。
事實上，從他明面上身死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更為迅勐。
不止是他的提升，也連同他在那些人的記憶中也逐漸澹化。
那天裴盡野吃飯的時候遇見了調查團基地的一些熟悉的面孔，雙方擦肩而過。
劉峰身上負了傷，孫四伏也不見了蹤影。
大家似乎變得很沉默。
畢哥和周野成為了飯搭子，沒了裴盡野的陪伴，兩個人如今還是照例巡查……
就在昨天，兩人坐在火鍋店的位置就在裴盡野身後。
悄然間，大家已經形同陌路。
“時間果然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
……
神秘程式碼從七天前那次“驚心動魄”後就沒有再出現過。
刑天那邊，裴盡野也同樣保持了靜默。
不主動，不負責，不背鍋。
裴盡野要的永遠不是出風頭，而是利益。
能夠讓自己變強的核心利益！
所以他親自坐鎮蔣家後方，蔣擎蒼的名頭如今足夠用。
超凡五階不再奢想。
至少以蔣擎蒼的身份不需要奢想。
裴盡野不想再度引起聯邦的注意。
而眼下，以蔣擎蒼的壽命，再活二十年不成問題！
“二十年......也足夠了。”
裴盡野斂起視線。
抬頭看去。
對於孫若繁這個小姑娘，他有段時間沒有關注了。
隱約記得在自己的葬禮上，這姑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人沒走，還住在他留下的房子裡。
事實上，參加完葬禮的那天她是準備離開的，她想了很多，很苦惱……似乎還有點難過。
最終被裴母邀請過去吃了飯，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二老，又擔心自己這時候提出離開，會不會讓二老睹物思人，便沒有再提搬出去的話。
就在今天。
孫若繁一個人在家裡休憩的時候，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陰影降臨。
沒等撲向孫若繁的時候，豁然一陣風拂過，連同黑影一起帶走。
孫若繁似乎感受到了冷意，迷迷湖湖的睜開眼，揉著惺忪的睡眼起身看去，注意到窗戶半開拂來的冷風，伸手按了下檯燈，磨蹭了一會，這才光著白皙的腳丫起身關上了門。
餘光瞥見窗外的月下小路，一個小時前剛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此刻地面上的水窪中倒映著天邊的殘月。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小姑娘嘆氣一聲。
沒多久，房間內的燈光熄滅。
……
……
幽幽月光下。
角落裡。
一道黑影輕輕丟開手中的屍體，屍體在沒有落地前就已經被業火泯滅。
“西洲雷家的人怎麼會關注她一個小丫頭？”
“齊中閭，你又在做什麼？”
先前孫若繁的父親齊中閭發現了礦脈的訊息引來了殺身之禍，之後看在自己一家照顧孫若繁的份上，他送上了靈礦這份大禮。
而今不聲不響中，又把西洲雷家的人招惹了過來。
這齊中閭惹事的本事還真是不小啊。
裴盡野斂起視線。
招手間。
十幾只麻雀很快飛落在電線杆上，剛剛好可以兼顧到孫若繁以及二老。
裴盡野忽然抬起頭。
蔣家後山來了位不速之客。
不對，是老相識。
……
“蔣老，能見一面嗎？我與盡野是故交。”
齊中閭恬不知恥的留下了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