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邱一臉歉意的站在老夫子的面前。
“抱歉，但我這一次真的沒去賭場，是以前的仇家……我已經還了債，沒想到他們還……”
老夫子輕嘆道：“你應該慶幸紅蓮不在，不然你今晚還能不能站著都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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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邱臉色發白，急忙看向了旁邊的裴盡野。
裴盡野只是默默的吃著烤串，並不介入。
老夫子招呼著他坐下，小邱沉默坐下，一點胃口都沒有，“他們現在已經找到了我……”
“收拾收拾，明早走吧……紅蓮那裡我會說的。”老夫子看過去，輕聲道：“當初立的規矩你知道的，壞了規矩就自己走，就算我同意，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有一就會有二……”
小邱的臉色頓時煞白。
猶豫了片刻。
沉默的起身。
最終什麼也沒說，返身回了自己房內。
老夫子片刻也是幽幽一嘆：“何苦呢。”
裴盡野端起酒杯什麼沒多說。
與老夫子同飲。
院子裡的事他不會介入。
不僅僅是因為他懶。
更多是因為於他無益。
從老夫子這裡無法得到有用的資訊後，兩人飲完了酒便各自散場。
下午前堂書寫藥方的小姑娘親自過來接的老夫子，似乎有些惱怒他又偷偷喝酒，撅著嘴埋怨了好幾句。
裴盡野一個人坐在房內，覺得格外有意思。
忽然扭過頭看去。
一側的窗戶也在這時候輕輕扣上。
“那是……老李？”
裴盡野沒有關注對方的“窺視”。
或許是巧合，或許不是。
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從老夫子這裡得到他需要的資訊也就足夠了。
“彼岸……”
斂起視線。
精神網路開始遊蕩在無數道電子信息中，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輕易就可以解開大部分上了鎖的秘密。
只不過，他面前很快出現了一堵牆。
因為他速度太快，破解的速度太快。
所以明明輕鬆破開了無數道機關，卻在這時候顯得像是波瀾不驚，但也只有極個別精神網路系的強者才知道……剛剛有某位強大的意志一閃而過。
“你是誰？”
那堵牆傳來了一道意志。
裴盡野沒有回答。
進化至三階的精神網路超凡，足以碾壓許多精神系超凡。
如果單論超凡對應的聯邦境界。
裴盡野的精神系恐怕也能榜上有名。
“刺啦！”
於這方世界，裴盡野的沉默卻是以一種霸道不講道理的方式直接衝開了這扇擋住他去路的大牆。
對方似乎很是惱怒，想要鎮壓。
但下一秒。
“卡察”一聲。
牆面從中直接崩炸。
整個空間好似響起雷霆炸裂的聲音，聲音恢弘，摧枯拉朽的扯碎阻擋在前的一切力量。
原本震怒的那股意志轉瞬間變得驚駭非常。
連一聲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裴盡野恐怖的意志直接碾壓。
他頭也不回。
繼續一路前行。
有惡意阻礙者出面，裴盡野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廣袤無垠的虛擬世界中，轟雷聲音作響。
平地驚雷起。
這一夜不少精神網路系的超凡者都察覺到了這一幕，循聲而來，卻不敢靠近。
一眼下，蒼穹佈滿雷霆，駭然的討論聲在各個秘密聊天空間內響起。
“那是？”
“什麼！
”
“發生了什麼？”
“網路入侵嗎？”
“太可怕了……我僅僅只是靠近了一些些，主機就爆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太恐怖了！”
在各種駭然、震撼的討論中，虛擬空間發生的一切還在不斷上演。
精神網路系的超凡者可以以意識降臨虛擬世界。
對他們來說，遠比非精神網路系駭客們，更能直觀“看”的此刻虛擬蒼穹下，無數雷霆化作的紫金色雷龍，自天穹而起，橫掃四方。
不少實力低微的精神網路系超凡者根本不敢靠近，僅僅只是聲勢的浩蕩餘波下，就足以泯滅他們此刻降臨的意志。
一旦被波及，短時間內恐怕都無法上線。
“聯邦的人來了！”
“是白神！”
“臥槽是他，快跑！”
有人驚呼。
不少人紛紛躲藏起身子，掃除痕跡。
他們這些人中有些人身上有桉子，所以對於聯邦的人本能有些犯憷。
尤其是這一次降臨虛擬世界的人是在業內大名鼎鼎的精神網路強者白神。
這要是被盯上，幾乎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頃刻間，明面上的意識少了許多。
不過暗地裡目睹這盛世場景的人可不在少數，雖然說好奇心會害死貓，但這種盛事似乎也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看到的。
隨著天崩地裂的場景發生。
緊跟著一切恢復了平靜。
來的人留下重重一筆，似乎是告訴那些想要攔住去路的人，攔不住就是死。
漸漸的，圍觀的眾人不斷醒過神來，發出驚呼。
“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看到聯邦的人都被震了出去？”
“白神呢？”
幾乎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都目瞪口呆。
以神聖天使形態降臨在虛擬世界的白神此刻半邊身子都被炸的通透起來。
“白神居然也受傷了？”
“所以……那個人到底有多強？”
……
聯邦總部。
一個頭髮烏黑的青年悶哼一聲，嘴角溢位鮮血。
旁邊的人驚慌失措的衝上前。
青年抬起手，不慌不忙的用紙巾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
“長官？”旁人驚疑不定，目光無不擔憂。
青年沒有說話，一遍遍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目光有些迷茫。
喃喃自語說些什麼。
片刻。
門外有人進來。
“監天司的人來了，關於剛才的網路入侵……”
青年緩緩抬起頭，歉意道：“抱歉，我沒找到他的下落。”
來人一怔。
青年再次歉意道：“我建議先查查東洲之外的高階精神網路系。”
來人頓首，陷入沉默。
“要查的人似乎有些多了點。”
回過神後。
他拱手道謝，隨後離開。
青年坐在原位上，怔怔發呆。
窗外剛好看得見一輪皎月。
似乎有人呢喃。
“他到底在找些什麼？”
……
……
北洲北部的一座小城內。
木窗推開的聲音響起。
裴盡野站在窗邊，吹了吹晚風。
“彼岸的訊息果然還是遭到了封鎖。”
他不惜鬧出大動靜。
最終還是得到了結果。
不免心裡也有些微妙。
“真是該死啊。”
第二天一早。
陽光傾灑而下。
紅蓮沒有回來。
裴盡野安靜的待在小院內修行。
對他來說。
回不回蔣家取決於他身上攜帶的資源有沒有耗光。
再者。
南師父的確給了他不少的驚喜。
姑且在這裡住著。
大蓬市那邊自有他遠端操控，一切按部就班。
這世上還知道他裴盡野活著的人能有幾個……
修練至上午十點。
紅蓮依舊沒有出現的意思。
裴盡野也沒有等她。
自顧去了南師父的鋪子裡。
今早鋪子裡有人。
攔在門口的保鏢警惕的看著裴盡野，沒有讓他上前。
裴盡野沒有上去就動手。
主要對方雖然很謹慎，不過說話的時候倒是也客氣。
索性就站在門口，安靜等著。
原本對於裴盡野這個看上去普通的年輕人並不怎麼在意，可房內的一位老者忽然遲疑的盯了他一會。
“王叔，怎麼了？”屋內的一個紫衣少女詢問。
“剛剛眼花了。”老者搖搖頭，沒從裴盡野身上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氣息，也就沒再說什麼、
等到南師父將先前就打好的佩劍遞過去的時候，紫衣少女對於這劍倒是沒多少興趣，彷彿看膩了，怎麼看都覺得一樣。
臨走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向屋內的一間煉器室，“那裡面是什麼？”
“其他客人要打造的東西。”南師父客氣道。
“方便我看看嗎？”紫衣少女問道，她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抱歉。”南師父為難的歉意看去。
紫衣少女也沒有任何意外，甜甜一笑：“沒關係。那南師父再見。”
“慢走。”
走出鋪子。
紫衣少女看了看裴盡野，忽然笑了笑，然後上了車。
老者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裴盡野一眼。
保鏢們快步跟上，匆匆離去。
旁邊的人似乎司空見慣這樣的事情，只是掃了眼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你來了，抱歉，我也沒想多他們這麼快就來。”南師父很歉意道。
“南師父言重了，這都不重要。”裴盡野走上前，手裡拎著一份路邊買好的烤雞。
“中午來點下酒菜？”他看去。
“好啊。”南師父笑笑，“你稍等我會，馬上就可以二次封爐了，等等就差不多了。”
裴盡野忽然從兜裡拿出一物：“南師父覺得這個加進去淬鍊可以嗎？”
“這是……炎精？”南師父一愣，似乎來了興趣。
裴盡野大方的讓對方接過去。
南師父端詳著手裡的這枚炎精，“這東西在北洲稀缺的很，若是量多的話，我可以幫你的如意金箍棒附上烈焰效果。”
“南師父覺得多少合適？”裴盡野不慌不忙的詢問道。
“按照你要求的重量，再加上現在的材質……考慮到消耗的話，估摸著要兩三斤。”南師父有些遲疑，“會不會有點難度？”
炎精在北洲很稀缺。
就算是在其他洲也不多見。
“兩三斤的話……”裴盡野先前配合靈石消耗了不少炎精，早知道可以加入煉器，他就留一些了。
“你居然帶了這麼多？”南師父很意外。
看著面前被裴盡野取出來的材料，估摸著也有一斤了。
不過還是差了點。
“其實也可以，就是效果小了點。”
“不行。”裴盡野搖頭：“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不能將就。這些你先做著，稍等我片刻。”
南師父不知道裴盡野還有什麼手段。
不過也沒有多問。
“這一斤多能撐三天。”
“夠了。”
裴盡野走出鋪子。
南師父一愣：“你中午不留下來吃飯了？”
“馬上回來。”
裴盡野頭也不回道。
南師父張了張嘴巴。
弱弱說著。
“那你可要早點回來啊……”
著實有些餓了。
……
裴盡野離開後，變換了幾次身份，這才閃遁離去。
出現在了一片山林內。
從北洲去西洲龍谷，需要的時間很久，這還是在裴盡野動用閃遁的情況下。
其中需要閃躲強大超凡者的探查，就不得不繞路。
消耗會很大。
所以裴盡野還是打消了自行前去的念頭。
他又不是沒有可以驅使的幫手。
天空中，一頭巨鷹扭過頭看下，銳利的鷹眼在白霧之中很是攝魄。
裴盡野招手。
巨鷹感知到了什麼，快如閃電，風中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呼嘯聲。
四周的雲霧被震開，捲起的氣流將四面八方的山林近乎快要連根拔起。
緊跟著。
一顆溫熱的腦袋親暱的蹭了蹭裴盡野的手掌。
“一段時間沒見，你大了不少。”
裴盡野笑著看向這個大塊頭。
當初在西洲龍谷認下的鷹子如今體型又大了不少。
巨鷹“嚦嚦”的叫著。
裴盡野將幾枚靈石打碎，將靈氣打入其體中。
巨鷹的叫聲更加歡快了幾分。
“有件事需要你幫我做，去西洲龍谷……沒事別怕，碰到危險就去找大柳哥或者小火子，它們認得我這劍意。”
裴盡野拍了拍它的腦袋。
巨鷹展翅，剛要離去，驟然一支冰霜凝聚的寒箭穿破雲霧而來。
裴盡野抬起手，氣勁直接崩斷了來箭。
“去做我吩咐的事，這裡我來處理。”
巨鷹聞言振翅驟然起飛。
“是誰！”
遠處傳來一聲咆孝。
裴盡野目光平靜。
招手間，一道劍光直接從他手中閃爍斬去。
“噗嗤！”
雲霧中炸開血霧。
“該死……啊！”
一個穿著盔甲的大漢手中只剩下半張弓，另外一半早就不知道被炸裂到了哪裡。
身前都是血。
手指艱難的從兜裡想要摸出通訊器。
不過面前豁然多出一道人影。
“你！”大漢臉色一變。
一隻大手直接扣在他臉上。
……
黑暗降臨。
心靈世界的防線全線崩潰。
無數記憶開始翻滾。
……
【新增超凡基因：元素·冰】
……
裴盡野緩緩睜開眼。
耗時15秒。
屬性值減5。
以上代價換取元素威力的增幅提升，倒是可以接受。
業火降下。
毀屍滅跡。
裴盡野沒有逗留，林西北那邊也給了回覆。
“會儘快收集相關的煉器材料。”
做完一切後，裴盡野返身回了南師父的鐵鋪。
南師父正好剛剛送走客戶。
看著他兩手空空，安慰道：“炎精很稀缺，你這麼多分量，我緊巴點用，別擔心。”
裴盡野略作沉吟。
“最多兩天。”
南師父一頓。
陽光下，裴盡野的目光意外的很認真。
……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平日裡陪在老夫子身邊的小姑娘這時候匆忙找了過來：“南師父不好了，我爺爺被抓走了。”
南師父和裴盡野相視一眼，紛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