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謝祖新踉蹌著從道路旁的叢林間爬了起來。
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癒合。
不過滿臉還殘留剛剛溢位的血跡。
然而來人根本沒有要回覆的意思，屈指點下。
金光從指尖拉出長線。
空氣爆鳴。
金光好似炙熱的太陽之光，瞬間斬去。
謝祖新急忙閃躲。
畢竟是從底層一路殺上來當的調查團組長，儘管這兩年養尊處優，可畢竟才三十多歲的年紀，論身手和反應能力還是在及格線上的。
踉蹌著避讓金芒。
只是他低估了來人的實力，左腿閃躲不及直接被斬斷。
謝祖新發出慘叫。
傷口又在快速癒合。
一條腿站起來，快步跑向地面上墜落的銀色手提箱。
然而沒能他抓向手提箱。
破空聲陡然傳來。
謝祖新的左腿都還沒完全重新長出來，肩頭就已經被對方抓住。
“卡察！”
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謝祖新慘叫，滿臉是血汗，驚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是——”
“我知道。”來人聲音音啞的打斷道：“不就是調查團二組組長謝祖新嗎？殺的就是你！”
“你——”
謝祖新心頭驚駭不已。
這人竟然敢在基地附近殺自己。
他哪來這麼大的底氣！
“可惡啊！”
他平日裡小心謹慎，就因為裴盡野和蔣家的事煩悶已久，唯獨今天想要外出發洩發洩，所以放鬆了一點警惕，沒有讓安保跟著。
可偏偏就是在今天……有人竟然要殺他！
謝祖新發出不甘的怒吼。
下一刻。
一隻手掌輕描澹寫的按在了他的臉上。
“入夢。”
……
無數記憶瘋狂湧入。
片刻。
大火在謝祖新的屍體上燃燒了起來。
約莫一分鐘後。
大火就被七公里外調查團基地的救援隊撲滅。
“他，他是二組組長謝祖新！”
有人認出了謝祖新的屍體，發出驚呼。
當即。
訊息驚翻了調查團。
二組組長就在調查團基地外遇刺，而現場竟然找不到第二個人的任何痕跡。
“全面封鎖！”
“查！”
“徹查！”
……
第一醫院VIP房內。
奎哥風塵僕僕的推開門，剛好看到了正在給畢哥擦拭手臂的裴盡野，不由一愣：“你還沒走？”
“待會就走。”裴盡野將毛巾放進溫水裡，搓洗了下問道：“你那邊的任務忙完了？”
“算是吧。”奎哥頓了下，低聲道：“盡野，那個……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七組？”
“去你那？”裴盡野忍不住笑道：“古武通那小子也讓我過去，二組這不是挺好的嗎？”
奎哥壓低聲音道：“我剛得到訊息，你們二組組長謝祖新在回家途中遇刺身亡……”
“什麼？”裴盡野手裡的毛巾由於太過驚訝落在了水盆中，濺起一片水花，好像難以相信：“組長遇刺了？誰啊，這麼膽大包天！”
“可不就是說嗎，就在基地七公里外，刑天都沒監控到，說是附近的監控裝置就在同時間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奎哥嘆口氣：“這大蓬市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以前的平靜啊。”
“會有這麼一天的。”裴盡野反過來安慰奎哥。
奎哥嘆口氣不去想這件事，他認真說道：“估計二組要臨時選一個組長，謝祖新以前做事手段比較狠，所以你們二組在外面不怎麼受到待見，如果新來的隊長手腕不夠強，以後資源方面你們肯定受到針對。”
“每個組的資源還不一樣？”裴盡野好像真不知道一樣。
“基礎都一樣的。”奎哥撓撓頭，倒是沒有遮掩什麼：“就是經常團裡會發資源什麼的，肯定強者優先挑選，以前謝祖新心黑手狠，所以其他組的人大多不想招惹他，所以二組能夠優先挑選資源，拿到的都是好東西。”
裴盡野若有所思。
奎哥低聲道：“我們七組組長也不是一般人，謝祖新也不敢翻臉，而且你放心，我們組長人美心善，你來了絕對不至於像在二組那樣……大多人根子都壞了，我可以引薦你來。”
裴盡野嘆口氣說道：“奎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不願意來？還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奎哥皺眉。
裴盡野輕聲道：“飯就這麼多，多一個人，其他人分的是不是就少了？福利發份額我記得不是按人頭給的，所以這話不能你說，說了你就成了7隊的罪人。”
奎哥愣住。
他倒是只想著讓裴盡野脫離苦海，哪想到了這一層。
遲疑的看向裴盡野。
裴盡野笑了笑：“奎哥說真的，這話走心了，足夠了。”
奎哥搖頭失笑：“臭小子。”
……
傍晚。
裴盡野回到家中。
水果刀在手指上輕輕劃了一下，血線剛剛浮現，下一秒傷口就已經癒合。
剛巧這時候。
裴父、裴母回來，路上兩人還在說著什麼。
剛進門，二老就看到屋內開著燈，狐疑的看過去，看到是裴盡野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什麼時候回來的？吃飯了沒有?”
“還沒。”
“回來也不說聲，那我去做飯。”裴母說了聲，放下包，將外套掛起來，就匆匆去了廚房，嘴裡唸叨著家裡還剩下什麼飯菜。
“媽，少做點，廚房裡有我帶回來的血肉，炒盤小炒肉就行。”裴盡野坐在沙發上探頭說道。
“知道了。”
裴父拎著外套坐下，罵罵咧咧的說道：“真不知道交通司在搞什麼鬼，動不動就封路。”
“出什麼事了？”裴盡野不解看去。
“好像又出什麼么蛾子了，也不知道大蓬市那些執法機構都是幹什麼吃的？天天打擊罪犯，也沒見著打擊到誰……”裴父都囔著。
裴盡野乾咳一聲。
……
深夜降臨。
陰雲籠罩，將最後半點月光掩住。
不知不覺間，天空飄起了小雨。
裴盡野站在窗前，把玩著銀白小劍。
殺死謝祖新是他的冒險之舉。
大蓬市這段時間接二連三損失了太多精英，勢必會引起上面的注意。
無論是早先裁決所的趙千鋒，還是說如今正在接受考察的魏賢人，可以說裁決所在大蓬市一個月之內就折損了三人。
如今調查團的一名組長級別的中高層也死在了刺殺中。
不難想象到今後的大蓬市將會承受多大的注意。
……
市政廳。
深夜時分，周為仁還沒有踏出辦公室的大門。
一直到凌晨一點多。
他這才頭髮凌亂的走出辦公室，模樣疲憊極了，領帶已經不知道抓了多少次，已經有些犯皺。
旁邊等候已久的林秘書快步起身迎去：“總督！”
周為仁伸出手打斷：“安慰的話不用說了，上面會派特察組下來，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在人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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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書低下頭：“明白。”
……
這一晚。
整個大蓬市的執法機構開始運轉了起來。
凌晨一點半。
裴盡野被叫醒，緊急召回。
沒有打擾家中二老休息，悄然離去。
……
……
裴盡野出現在調查團的時候，調查團方圓十公里外都出現了全副武裝的士兵。
他刷了身份卡，走入基地。
很快抵達二組區域。
“組長遇刺了……”
“上頭驚怒，說要徹查，現在兩個小時過去了，兇手的影子到現在都沒能找到！”
“會是誰幹的？”
“大蓬市能這麼囂張的人，除了舊神會還有誰？”
“舊神會的人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
“人家畢竟有這個底氣……你看看上次的抓捕行動，咱們傷亡七十九，結果才幹掉對方四名成員，聽說其中還有兩個是咱們組的新人做的。”
“噓別說了，不知道有領導今天要來嗎？亂發牢騷！”
……
裴盡野站在人群後。
看著不少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
也有幾個就像是死了自家爹媽一樣，如喪考妣。
裴盡野知道這幾個人平日裡都是孝敬謝祖新最多的人，就差把謝祖新當成祖宗供著。
如今謝祖新死了，他們也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一個兩個臉色發白，生怕被清算一樣，顯然是平日裡仗著和謝祖新的關係，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
……
不遠處忽然傳來聲音。
“六組，七組，八組全體集合！”
呼啦啦一片人轉移。
二組的人抬頭看了過去。
裴盡野看到了奎哥，倒是沒看到古武通，也不知道這小子又跑去哪裡鬼混了。
沒多久。
邱赫子跟著一個黑臉中年人出現在二組聚集點。
黑臉中年人拍了拍手：“經過上級批准，邱赫子今後是你們二組的代組長。邱赫子，具體任務就交給你來釋出了。”
“是，王課長。”
黑臉中年人帶著人快步趕向C區的集合點。
邱赫子看著二組的人，壓了壓手說道：“對於謝組長的遇難我深表遺憾，但現在不是大夥難過的時候，根據可靠消息，殺害謝組長的可疑人員曾經在北青區出現過……我們的任務是配合封鎖，爭取抓到兇手。”
……
人群中。
裴盡野一臉古怪。
什麼鬼？
北青區那麼遠，他可沒閒的沒事跑過去。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又替他主動攬過了一口大黑鍋。
……
“出發！”
裴盡野身邊又被分配到了下午的青年隊員。
“你去現場看了嗎？”
聽到對方詢問，裴盡野搖頭：“還沒。”
“聽說是元素系……嘖。”
裴盡野剛準備走。
忽然邱赫子接到了什麼指令，回頭說道：“裴盡野，你留一下。”
裴盡野重新站在原地。
他旁邊的青年隊員狐疑看去。
邱赫子在裴盡野身邊附耳低聲說了什麼，然後裴盡野點點頭，就脫離了組織前往了政務大樓。
……
裴盡野沒想到要見自己的人是林秘書。
林秘書特地選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看到裴盡野出現後，就連忙說道：“盡野，調查團現在也不安全了，謝祖新的死太突然……你要不要撤出來？”
裴盡野不由一怔。
我需要自己怕自己？
……
凌晨1點45分，大蓬市調查團為首，軍部、夜巡司的三方面執法機構同時出動。
這個點裴盡野原本應該在修煉《大夢幾千秋》的時候睡下，如今卻只能“自食惡果”的加班趕點，他還不能說什麼，索性本本分分充當一名搜查員。
“誰！”
青年隊員忽然手電筒照了過去，誰知道橋洞下面的人影急忙從另一側逃了過去。
“臥槽，我不會要立大功了吧?”
青年隊員呼吸一促，連忙大喝：“老裴，快幫忙搭把手！”
他上前就追了過去。
裴盡野看了下旁邊的小道，沒從橋洞底下跟著追去，反而繞到另一側。
黑影冷不丁就被一腳踹了回去。
青年隊員上前按住：“別動！”
手中的儀器對著那人的面容掃去。
【張新旗，男，48歲，曾多次犯盜竊罪，聯邦第五公民。】
“張新旗？”青年隊員一愣，立馬又喝道：“說，謝祖新是不是你殺的?”
“誰？”流浪漢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就急忙大聲叫屈：“沒殺人，真的沒殺人……我哪有膽子殺人啊？”
“那你跑什麼？”青年隊員沒好氣的問道。
“我冤枉啊，這個點你們突然衝過來，我還以為是仇家……”
“趕緊滾！”
放了流浪漢。
青年隊員很遺憾的抬頭看向裴盡野，抱憾道：“到手的大功勞飛了。”
裴盡野失笑。
“來一根？”
重新回到路面上，青年隊員從兜裡取出一包煙。
裴盡野擺手拒絕。
青年隊員頓了下：“你不抽菸？”
“不抽，我建議你也別抽，這種時候被盯上很容易被記過。”裴盡野直來直去的說道。
“嗯？”青年隊員頓了下，被一雙平靜的眸子盯著，他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下，將煙重新塞了回去：“得，聽你的。”
“對了，之前聽說你一個人就幹翻了兩個舊神會的傢伙？夠厲害的啊，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沒想到這麼牛掰。”
裴盡野四處看著，沒空理會。
青年隊員繼續吊兒郎當的說道：“對了，我叫周野，跟你名字都帶一個野，你說這是不是一種註定的默契？”
裴盡野聞言看了過去，只是沒等他說什麼，忽然不遠處傳來了槍聲。
“臥槽！還真碰到了！”
周野面色一變，和裴盡野相視一眼，紛紛趕了過去。
邱赫子的聲音傳遍每個人的耳邊中：“所有人注意，發現疑似目標，對方手裡有武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一旦發現立即在通訊頻道內通報目標位置。”
“收到！”
“收到！”
“收到！”
……
“通報，目標挾持一輛摩托車，正開往雀街西出口。”
……
耳麥中忽然聽到隊友的通報。
周野的臉色微微一變。
“老裴，咱們現在在哪？”
“雀街。”裴盡野平靜的掃了對方一眼，手下“卡察”一聲直接裝彈上膛，舉起來朝著對面百米外正衝刺而來的光影——
“砰”一槍。
火光冒出。
“臥槽！”
周野驚呼一聲，手忙腳亂的舉起手裡的槍。
然而對方呼嘯而過。
駕駛的重型摩托開著車燈，熾烈的白光閃耀幾乎將周野的視線全部剝奪，一時間他不敢亂開槍，生怕不小心命中隊友，只能往旁邊閃躲。
“老裴，老裴你沒事吧！”
“我沒事。”
裴盡野抬頭看過去：“你沒事吧？”
“剛剛閃了下腰，焯，被這傢伙跑掉了！”周野有些惱火。
裴盡野沒說話，看著周野按了下通訊器開始彙報。
沒多久，很多懸浮車從頭頂疾馳而過。
邱赫子帶隊出現，看到兩人立即說道：“周野你去療傷，裴盡野你還行嗎？”
“我沒事。”
“沒事就跟我追過去，你們剛剛有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沒有，開的車燈很亮，沒辦法判斷清楚。”周野無奈道。
裴盡野這時候說道：“執法記錄儀上應該拍到，我已經上傳給刑天。”
邱赫子滿意的點點頭：“幹得不錯。”
……
眾人開始繼續圍堵對方。
裴盡野跟在其中，沒多久搜尋大軍就和對方產生交鋒。
軍方高手來了一位體術系大師，抓到機會和對方纏鬥，越來越多的人將現場圍堵。
沒多久。
剛才的摩托車車手就被抓住。
頭盔摘掉。
眾人錯愕，竟然是一名年級不超過二十歲的女子。
“是她殺的謝組長？”周野出現在裴盡野旁邊錯愕道。
裴盡野扭頭看向他：“你怎麼來了？邱組長不是讓你去養傷了嗎？”
“只是扭傷。”周野沒說實話。
他是怕自己一旦立刻，到時候論功行賞的時候可就沒了他的功勞。
像他這種沒有背景的調查團成員，想要混出名堂，要麼要會孝敬長官，要麼就要攢夠軍功。
裴盡野沒說話。
邱赫子卻皺著眉頭說道：“刑天那邊已經確認了，對方是星火軍的人。”
“星火軍？”周野茫然不解。
裴盡野沒吭聲，站在旁邊，很是不容易讓人察覺。
他當然知道對方肯定不是殺害謝祖新的兇手，不過對於邱赫子說出對方的來歷他很意外。
尤其是這個星火軍。
在整個聯邦可是名氣不小。
當年舊神會叛出聯邦的時候，星火軍的統帥因為和舊神會首位會長情同手足，所以理所當然的被當成了內鬼。
就在那位統帥接受調查的時候，十萬星火軍異動，震驚朝野。
此後五十年間，十萬星火軍在星環的介入下全部打散重編，高層死的死、退的退。
聯邦的星火軍沒了，但是民間的星火軍卻誕生了。
他們號稱要建立屬於人類真正的社會。
只是這麼多年下來，在五洲之內的影響力卻根本不如舊神會。
“星火軍是什麼鬼？謝組長什麼時候還招惹了這種組織？”周野茫然道。
邱赫子搖搖頭，沒有多說：“等查清楚了就知道了。”
一場行動結束。
周野回去的時候紅光滿面，裴盡野問他怎麼了，他壓低聲音卻難掩喜意：“組長說這次所有參與行動的人都能拿到功勞，我中途雖然退出但又加入，並不影響功勞。”
裴盡野沒有靈魂的假笑：“恭喜。”
“哈哈同喜同喜。”周野似乎樂在其中，對於那個星火軍的人到底是不是殺害謝祖新的兇手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你待會回基地嗎？”周野問。
“待會還有事嗎？”裴盡野反問。
“應該……”周野想了下確切道：“沒了，組長剛才發了通知，說任務完成了各回各家，等明天論功行賞。”
“那就待會把我放車站……”
裴盡野沒說完，周野就說道：“去車站幹啥？直接送你回家，這個點哪有什麼車。”
車內的其他隊友也紛紛點頭：“正好待會我去六合路，先送你，再送我，老周幸苦了哈。”
“不辛苦不辛苦。”
……
二十分鍾後。
小區門口。
裴盡野招招手，目送周野和其他隊友驅車離開。
微弱的燈光在夜色下顯得弱不禁風。
裴盡野剛剛轉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四周的景象瞬間變化。
幽暗的走道被無盡黑暗吞噬。
裴盡野斂起視線。
他被拖入到了一個異度空間中，而非是一個幻境。
“裴盡野？”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聲音傳來。
聲音由遠及近。
“介紹一下，我是陽青丹，是徐天的師姐。”
裴盡野在聽到對方聲音的同時就已經認出了對方。
陽青丹，中洲裁決所二階裁決使，無論是實力還是社會地位都遠在徐天之上。
在徐天的記憶中，這位陽師姐和他之間亦師亦友。
對方直接找了過來，這讓裴盡野心裡升起莫大的警惕。
抬起頭。
黑暗中一道倩影浮現於面前。
長相談得上是七八分，不算傳統意義上的美人，隱約有種異域風情，神態瀟然的盯著裴盡野。
“幸會。”裴盡野目光坦然。
“你似乎對我的出現並不意外。”陽青丹認真打量著裴盡野，聲音嬌脆：“你大概不知道，我從一個月前就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
裴盡野斂起視線。
他當然知道。
徐天在一個月前和陽青丹違例單線聯絡中，曾經提及過他的名字。
長達的一個月的時間中……徐天曾經違例七次對話。
每一次對話中都曾提及裴盡野的存在，言語中都充滿了對於這個大蓬市普通高中生的懷疑。
哪怕是最近一次……大概是在四天前，仍然不忘在暗示自己的這位陽師姐啟動內部核查。
裴盡野想過對方會來。
不過……
這來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哪怕這會兒有人跟我說世界末日了，我也不稀奇。”裴盡野平靜的看過去，暗中劃拉出屬性面板：“不過你們裁決使的人是不是很閒？”
陽青丹彷彿根本沒聽見他的問題，又或者說是明明聽見了但是毫不關心，自顧自說道：“小徐說你的天賦是精神系，但似乎肉身條件卻比起體術系的超凡者還要強……老實說，我都開始好奇……你究竟是精神系還是體術系？”
裴盡野面色不變：“這位裁決使女士，如果你對我有所懷疑，請走程式，按照之前的那位徐先生一貫的風格，他可是個滿嘴都是秩序的人，不知道這樣的人違例做事是種什麼體驗？雙標是嗎？”
他一個鑑定術掃去。
對方的精神力高達25，有點棘手啊。
陽青丹並不惱怒：“我盯了你一天，雖然我沒有發現你有任何的問題，不過你的成熟可完全不像是你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品質。”
裴盡野臉上波瀾不驚。
陽青丹一字一句的說道：“昨天剛接到徐天死訊的時候，我在想這小小的大蓬市憑什麼能夠讓裁決使接連損失兩名三階裁決使，以及一名預備役？
但是在看到你之後，我甚至在想……小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裴盡野忽然抬起頭：“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啊。”
陽青丹上前走了一步。
正想聽著面前這個手無寸鐵的高中生說些什麼真相，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_
對方竟敢向她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