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火陽狐疑的和裴盡野相視一眼，沒等他起身去開門，方天劍已經開門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視線直接越過唐火陽看向裴盡野：“學弟，巧了。”
裴盡野木然的點點頭：“吃了嗎？”
“還沒有。”方天劍目光期待的看過去。
誰知道裴盡野只是“噢”了一聲。
方天劍微微扯動了下嘴角，“那你們先吃，回頭我找你有點事。”
點頭示意，便關上門退了出去。
唐火陽狐疑看去：“這傢伙找你做什麼？”
“不知道。”裴盡野一臉不在意，將嘴裡的魚刺也都給嚼了，吃得津津有味。
自從他修煉《十二蓮》之後，裴盡野就發現自己對於血肉大補之物有著十分渴望的念頭。
不是他修煉了邪門歪道。
純粹是因為他感受到了氣血強盛所帶來的強大，無論是他昨晚打死魏夏的出手，還是今天再次從常師父身上感受到的那種強大。
力量讓裴盡野近乎著迷。
值得一提的是，裴盡野現在發現，自己吞噬一種超凡之後，氣血滑落已經明顯縮減。
以往都是三五卡的滑落。
而昨天卻僅僅滑落了一卡，如今又即將打破上限。
這《十二蓮》的效果簡直強到離譜……
“不過這究竟是因為我超凡太多帶來的效果，還是說……真的是因為《十二蓮》，那麼常師父修煉到了第幾蓮？”
裴盡野對於常師父感到好奇的同時，也深抱警惕。
“這世上真的有無緣無故的好嗎？”
兩條血紅鯉下肚。
氣血上限火速增加2卡！
距離20卡越來越近。
裴盡野感受到躁動的氣血，輕描澹寫的就鎮壓了下去。
還不錯，實力又上升了億點點。
……
……
“顧少熵，男，26歲，五年前加入天神國際，是天神國際兇名在外的十三太保之一，根本現有情報分析，該嫌疑人的超凡能力正好是體術系……”
夜巡司的情報人員將刑天提供的一段影像放映了出去。
在他身後，夜巡司第九分隊隊長緊盯著螢幕，隨後扭頭看去：“你怎麼看？”
身後的青年默然：“你真覺得是天神國際動的手？”
第九分隊隊長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監控不會說假話。”
“監控不會，但不代表事情就是真相……”青年輕笑，“天神那邊你聯絡的怎麼樣了？”
“唐無敵親自帶隊去了。”第九分隊隊長語氣莫名道。
“唐無敵？”輕捻扭頭看去，似乎想到了某個人：“他現在在大蓬市？”
“對，今早剛回來。”第九分隊隊長唏噓道：“難得外派個任務給他，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你認識他？”
青年只是玩味的笑著。
沒記錯的話，徐天和唐無敵的關係可不算友好。
到時候見面估計少不了又是一番衝突。
說實話，青年很期待徐天和唐無敵見面的場景，他覺得唐無敵甚至比裁決所的一些瘋子還要難纏。
正好這時候，唐無敵那邊發來了加密的回執報告，工作人員回頭說道：“長官，刑天解密。”
“天神國際那邊無法證明顧少熵昨晚的蹤跡，但他們堅稱魏夏的死與他們無關。”
“他說無關就無關了？哪個兇手承認自己殺了人呢？”第九分隊隊長冷笑道，“顧少熵人呢，唐隊長帶回來了嗎？”
“沒有，天神國際證實的是顧少熵前天離開了大蓬市，至於昨晚的蹤跡無法證實……另外，刑天判定天神國際有意遮掩顧少熵的下落。”
第九分隊隊長皺了下眉頭：“這個天神國際到底在搞什麼鬼！”
抬頭看向青年：“徐天那邊你去了嗎？裁決所怎麼說？”
“裁決所委派他稽核考核魏家的一名子弟，一時半會走不掉。”青年目光平靜的收回視線，不再去判定監控內容：“不過這傢伙也是倒黴，不知道是招惹了誰，斷了一條手臂，氣血損耗了很多，實力至少跌了三層，不過裁決所那邊已經派了高手過來……”
既然這件事和裴盡野沒有關係，他也就沒了多少深究的心思，轉身離開前丟下一句話：“這件事你們夜巡司負責吧，裴盡野的事上面很關注，不允許無端猜測。”
“我知道分寸，針對裴盡野的事也一直都是徐天主導，跟我們無關。”第九分隊隊長無奈道，不過現在徐天還在醫院，一時半會怕是出不來了。
目送青年離開後，他看向手下：“申請許可權，去查顧少熵的下落。”
“是！”
……
“學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方程式基金會？”方天劍不慌不忙的微笑著說道：“這是我方氏主家親自創辦，主要是用來扶持青年人才，我想推薦學弟加入。”
裴盡野身後的唐火陽面色微變，方家竟然真的走通了市政廳的關係，成立了這個基金會。
不過考慮到裴盡野的壓力，他藉故離去，給兩人充足的時間商談。
方天劍沒有理會唐火陽的表情變化，微笑著看向裴盡野：“如果學弟應允，我可以保證，每個月你都能有兩條血紅鯉的扶持，每週都會有專門的武者師傅指導鍛體。”
頓了下。
他又說道：“身為同門，我自當願意照拂裴學弟一二，所以可以做主追加每月黑血獸肉十斤。”
不誇張的說，方天劍給出的價位確實很豐厚，等於每個月要在裴盡野身上花費的錢財就高達數十萬。
裴盡野有些意外，笑著道：“學長光說好處不說代價，這可讓我心裡有點惴惴不安啊。”
“同門之誼，我又怎麼可能會坑害學弟你？”方天劍輕聲笑了笑，誠懇說道：“我方家願意花費四年的時間培養學弟，只需要學弟畢業之後加入我方家的企業，只需要簽署一份20年的工作協議。”
“賣身契？”裴盡野挑眉。
“學弟的話嚴重了。”方天劍搖搖頭，“四年時間，我方家會根據學弟你的情況逐漸增加投資，四年之後，加入企業後，待遇也絕對不會按照尋常畢業生給與，一個中高層跑不了，如果可能學弟四年之後可能一躍成為我方家某個產業的控制人也不是不可能。”
好大一塊餅……
裴盡野卻沒有絲毫動心。
方天劍見裴盡野無動於衷，心裡終於有了些古怪，沉吟說道：“我可以負責的說，我們方程式基金會能給的，唐家絕對給不起。而且我可以保證，如果學弟加入我們基金會，你的衣食住行絕對不是問題，包括你父母那邊……別說是一個東街，我方家旗下隨隨便便一個管轄區的油水都比那多。”
“來吧，加入我們吧。”方天劍滿臉笑意道：“我絕對不是開玩笑，我很欣賞你，至於外界的一些傳聞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我並不是專注於兒女情長的人，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如何，我也不屑如此。”
老實說，如果沒和韓先生交談過，興許裴盡野真的會因為這些條件和方天劍談一談。
但眼下……
方家再牛，牛的過站在中洲山頂的韓先生嗎？
經過徐天一事，裴盡野已經很清楚，死在他手裡的人很多，總歸要有點拿得出去的底氣，這底氣更重要的是震懾一些妄圖將他列為嫌疑人的鬣狗們。
越是感受到權貴階層的手眼通天，裴盡野就越發覺有一個身份很重要，能夠替他無形中攔下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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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擁有身份也無疑會讓自己進入某些人的視野……
但這就是裴盡野不斷變強的動力。
反觀這方家，都已經過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他在精英考核上的訊息……
連這點隱秘的訊息都打探不到，也足以證明方家在整個中洲的不入流。
大蓬市的豪門那叫豪門嗎？
裴盡野沒有看不起方天劍的意思，但現在為了這些條件賣身……不至於，也沒必要。
方天劍對於裴盡野的沉默有些不滿意。
不過到底是按著性子笑著說道：“沒事，你可以先考慮，隨時給我答覆，我那邊還有朋友在等我，就先告辭了。”
方天劍離開的時候剛好和尿遁回來的唐火陽碰面。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直接擦肩而過。
唐火陽忍不住忽然出聲喊了一聲：“你是認真的嗎？”
方天劍止步，回頭奇怪的看去：“不然呢？”
說完，收回視線，闊步離開了走廊。
唐火陽收回視線，站在門口，忽然有了些緊張。
從實力出發，他唐家確實不如方家。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家的業務有一部分重合。
推開門。
裴盡野抬頭看去，唐火陽笑容勉強：“老裴，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方家那個基金會我聽說過，你……”
“能再加點餐嗎？沒吃飽。”裴盡野示意。
唐火陽一愣。
“可以……”他古怪看去，以為是裴盡野不想多說，便不再問什麼，叫來了服務員，讓裴盡野點餐。
“還是老唐請的吃的香。”裴盡野笑著看去。
唐火陽面露古怪，但他不確定自己猜到的想法和事實是不是一樣。
就在服務員離開後，裴盡野隨口說道：“我暫時還沒興趣加入他們方家。”
唐火陽失神片刻，忍住笑意豎起大拇指：“有志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心裡松了一口氣。
如果裴盡野真的去了方家。
指不定多久他們倆就要分道揚鑣。
陣營選擇便是如此。
他也無可奈何。
但好在……裴盡野果然沒讓他失望。
“夠嗎？要不要再加點肉？”
“老唐你變臉挺快的哈？”
“那你講！好兄弟就是用來照顧的！”
“你說話怎麼娘裡娘氣的？”
“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