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冬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驅散了黑夜的籠罩。
鬼怪們紛紛躲到陰暗處，昨晚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場噩夢。
地下室的大門再次被開啟，這回迎接他們的終於不再是不聽勸的家族成員。
是柿子呀懨懨道：“安全了，出來吧。”
偷卷了一晚上、刷了一晚上劇、看了一晚上小說、聊了一晚上的人們意猶未盡的起身。
真不錯啊。
只要不是本人鬧出的動靜就不會吸引鬼怪，他們可以盡情在遊戲裡連線外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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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躲在地下室的倒沒受什麼苦，就是苦了望風的是柿子呀。
白語上去扶住是柿子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要下線休息嗎？”
是柿子呀輕輕搖頭，轉身抱住白語。
她的腦袋搭在白語肩上，有氣無力道：“先帶我去隔壁城市補充飽食度吧。”
因為百鬼夜行的緣故，那些本該在三四點就開始準備食材的早食店現在才剛剛開門。
NPC不是玩家，等他們將食物弄熟還不如自己下廚來得快。
白語輕拍是柿子呀的背，帶她走向傳送陣。
至於剛確認關係的男朋友？
他又不是沒腿。
全大陸早餐最豐盛的地方是龍京，白語毫不吝嗇傳送費，帶是柿子呀來到龍京最具盛名的早茶店。
兩人隨意找了個空位入座。
入座後白語才發現不只是禾言，桃子味的西瓜也跟在她們後面。
這家早茶店上菜很快，沒一會兒他們點的食物就堆滿了整張桌子。
是柿子呀原地復活，開啟暴風吸入模式。
桃子味的西瓜也不遑多讓。
白語替是柿子呀撤掉空盤子，時不時接受來自禾言的投喂。
兩人吃飯的動作一頓，這才注意到白語和禾言頭頂的黃名。
這是區分單身狗和情侶的重要標誌。
他們輕嘖一聲，埋頭繼續乾飯。
吃飽後桌上還有不少食物，四人將自己點的食物收進揹包。
之前的種種讓他們養成了一個習慣，能吃新鮮的絕對不動揹包裡的存糧。
鬼知道這遊戲還會給他們整出什麼驚喜。
吃飽喝足後，是柿子呀癱在座位上揉肚子。
“嗝兒~寶，你和禾言是不是得下線吃飯了？”
白語輕嗯一聲。
冬天天亮得晚，平常這個時候她早就吃飽回來自習了。
是柿子呀大手一揮。
“那你們去吧。對了，今天你們也要線上下自習嗎？”
兩人對視一眼。
白語笑道：“還是線上上自習吧，還能盯著你。”
其實是因為線上自習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累了還可以找男朋友撒嬌，線下自習就沒有這麼自由了。
是柿子呀哀嚎一聲。
雖然她及時收住情緒，但還是被白語捕捉到。
白語眯起眼。
“柿子，你昨天……是不是光顧著玩了？”
是柿子呀捂住嘴，雙眼瞪得溜圓。
她眼裡滿是驚恐，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也有在學習。
白語無奈嘆氣。
她知道柿子的未來規劃和她們所學的專業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其實她也是。
只是她想賺獎學金，這才保證自己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如果你不想賺零花錢，那至少……保證不掛科吧。聽說咱們學院的零花錢不少，也不知道最後會被誰拿到。”
是柿子呀想了想其中的利害關係。
賺零花錢的實力，她勉強有。
時間，也不是沒有。
名師，她有。
想清楚後，是柿子呀用力握拳。
“我決定了，我要零花錢！”
聲音之宏亮，嚇得桃子味的西瓜一個哆嗦差點摔到地上。
白語笑容燦爛，牽起禾言的手朝兩人揮手道：“那我們先去吃早飯了，拜拜~”
是柿子呀幹勁十足：“拜拜！！”
——
白語也不是魔鬼，正常情況下的睡眠時間她會放是柿子呀出門玩，自己也會出去放鬆。
昨晚那是例外。
幾人趕在天黑前換了自習地點，天黑後就在城外看著這座淪為鬼域的皇城。
他們站在高處，能清晰看見常安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一樣。
是柿子呀站在寒風中佁然不動，眼底滿是複雜。
“這個將城市內外隔絕開來的東西，就是平時阻止野怪入侵城市的防護罩吧？”
桃子味的西瓜不明所以的看向她，手上動作不停。
“是啊。”
“沒想到它還沒放野怪進去，就先將危險全都困在其中了。這個本是用來保護常安的防護罩最終還是選擇守護全大陸。”
“不是，為什麼要把野怪放進去？沒能量了？柿子，烤肉熟了，別在那裝深沉了。”
是柿子呀情緒一收，笑嘻嘻拿起熟透的烤肉咬了一大口。
她朝桃子味的西瓜豎起大拇指，含糊不清道：“好吃！”
“那是！也不看是誰烤的。”
是柿子呀配合著誇了幾句。
吃完一串烤肉，她才繼續道：“我剛剛就是在玩梗。很多影視作品裡不都有新手保護期嗎？那些個新手保護就和城鎮周圍的東西一樣，阻止外來生物入侵。保護期一過，就……嘿嘿嘿。”
“咦，你好猥瑣啊。”桃子味的西瓜嫌棄道，“我們的新手保護是死亡沒懲罰。而且保護城鎮的東西是陣法，是好幾代人的努力凝聚出的智慧結晶。”
白語笑著插話：“程式設計師每掉落一根頭髮就有一代人仙逝，可不止幾代人呢。”
桃子味的西瓜秒變正經。
“程式設計師：你再罵？”
說完他自己就先笑開了。
白語和是柿子呀被他的笑聲感染，也不由捧腹大笑。
全場只有禾言一個正經人。
吃飽笑夠了，幾人又在憂心該怎麼解決城內的阿飄。
昨晚有一大堆慘遭毒害的玩家衝到官網要求官方給個解釋，官方只說這是正常活動，要玩家自行解決。
白語有思路不假，可她不好明著和好友們解釋，只能迂迴的說要先知道那夥人到底惹了什麼麻煩，才能想解決的辦法。
桃子味的西瓜憤憤道：“錢嘩嘩那家夥，還假惺惺的說什麼’我只知道出事的人是誰，可他們究竟惹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人是他們家族的，也在他們家族的領地裡躲著，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冷哼一聲：“張口閉口就是要白語答應合作，真當我們猜不到他們幹了什麼？”
是柿子呀吸溜了下嘴角的口水，“沒辦法呀，惹事的共有八人，抓住隊長獎勵100w，隊員15w一個，提供線索也有獎勵。講真如果出事的是我們家族的人，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上供！”
桃子味的西瓜默默後退兩步，拉開和是柿子呀之間的距離。
是柿子呀她隨意擺手。
“開玩笑的，別緊張。”
她狀似無意道：“哎呀，如果我是他們，我直接找個熟人將自己送進去，出來後和熟人分錢。美滋滋！”
桃子味的西瓜退得更遠了。
他回頭一看，發現白語那個女人還若有所思的點頭？
呵，這個家他是待不下去了。
禾言攏了攏白語的衣服，低聲道：“和鬼有關的無非就是鬼宅和鬼怪村。現在天黑得早，我們只能等下週末再去檢視。今晚想去哪玩？”
白語仰起腦袋，“聽說工具箱已經試做出來了？”
禾言一愣，輕輕應道：“嗯。”
“我們能借一個過來嗎？就去低鬥裡試試它的威力，保證不讓外人看到！”
經白語提醒，是柿子呀終於記起好幾個月前就在研究的工具箱。
她同樣來了興趣，“低鬥前半段對我們來說就是灑灑水，用來試新武器正好呀！而且武器做出來就是要拿來試的，不然怎麼知道有哪裡需要改進？”
桃子味的西瓜輕嘖一聲，“禾言都沒拒絕話就全讓你說完了。”
“那到底能不能借？”是柿子呀叉腰怒瞪他。
“借藉藉，又沒說不借。只是要帶上記錄員和操作員，不一定能通關。”
“你可別說讓你來操作這種話啊，我和禾言都不一定會操作，你就更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