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勇接到天樞江南分部特別行動隊的來電時，聞命也終於收到了楚天陽的資訊。
當天午後三點，二人如約來到見面地點。
“來的挺快。”
楚天陽將抽到屁股的菸蒂掐滅，裝進自己隨身攜帶的一隻不鏽鋼小瓶子裡，繼續啃他手裡吃了一半的漢堡。
“住的不遠。”
聞命一臉無語地看向楚天陽，這位仁兄的眼圈已經黑得快趕上國寶了。
“這麼說，你是搬家了？”
裡東路在城西，雖然都有個西字，但離西湖足有半個多小時車程。而兩人見面的地點，離那片湖光山色僅一步之遙。
聞命沒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為什麼選這裡？”
“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
聞命：...............
“我要的東西呢？”楚天陽問道，隨即掃了眼聞命空蕩蕩的雙手：“什麼意思，你上來曬太陽的嗎？”
聞命一腦門黑線地看著這位新晉特別行動隊成員，極度無語道：“接下去你是不是要說‘對不起，我是警察’這句臺詞？”
楚天陽嘿嘿一笑，塞完最後一口漢堡，拍了拍手又在衣服上隨便擦了擦。
聞命開始還以為，這位仁兄選在湖濱銀泰商場的天台見面，是為了避免被攝像頭拍到。沒想到，這貨只是《無間道》看多了，想過把乾癮而已。
“你這是幾天沒睡了？”
走到楚天陽身邊，一股濃濃的汗酸味撲鼻而來。
“迴歸五天，在隊裡待了五天，每天最多睡三、四個鐘頭。”
聞命不禁挑了挑眉，這工作強度不是一般高。不過，楚天陽雖然邋遢得就快趕上古早網紅‘大衣哥’了，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飽滿，一點都沒有累噼叉了的感覺。
“你們特別行動隊的人，喝的都是雞血嗎？”
楚天陽撓了撓油得打綹的頭髮，左右張望一眼，然後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道：“天樞，有修行功法！”
聞命輕哦了一聲，但他心底其實並沒覺得有多麼驚訝。
首先，天樞是華國第一大行者組織，即便是覺醒者資質一般也進不了。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天樞的門檻不低。
其次，正如他所想的那樣，這個組織絕對不是剛剛成立的。在過去的歲月裡，天樞不可能毫無積累。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茅青羊曾提到過，官家有個專門與各派內門對接聯絡的組織，只是老道對那個組織沒有任何瞭解。不知道該組織叫什麼名字，只知道茅山內門就有兩位師兄、師姐是該組織成員。
各派各家族分內、外門，外門相當於經營者，而內門則是真正的傳承者。
既然各派都有真正的傳承，原界也有修行者這一點已經是實錘了。
那麼，天樞內部擁有修行功法，就是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九個分部，每個分部只有3個名額，可以去總部進修。”楚天陽繼續道:“我一個剛進組織的，不加把緊好好表現，難不成等著天上掉餡餅嗎？
你都不知道，我們江南分部這邊至少有二十來號人盯著那幾個名額。迴歸之後，除了幾個受傷的同事，其它人都住在單位裡。”
聞命無語地瞥了這位前警官一眼，心說樞這麼高大上的組織，到了這貨嘴裡就成了‘單位’。聽上去就像某個機關大院似的，很接地氣，但逼格完全沒有。
“現在連山海行者都這麼卷的嗎？”
“那可不。”楚天陽面色一凌道：“你們學院那個金系覺醒者劉勇，知道吧。”
聞命點點頭，面色古怪起來。幸好他日常都戴著超大號口罩，根本看不到表情。
“今天中午，‘白鴿’小分隊的隊長束詞，接到唐隊的授意，負責跟劉勇談條件。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應該就會到我們單位報到。”
聞命：..................
“所以，劉學長跟你們卷不卷有什麼關係？他是覺醒者，又不會跟你們搶修行名額。”
楚天陽皺起眉頭，將聲音壓得更低：“我一開始也以為是這樣，但我們組織裡有好幾個能力者，都在修行功法。
上次查到抱朴道院的武衛國和池昭昭，就是能力者。按照組織裡劃定的等級，他們倆已經是八級修行者了。”
這倒是讓聞命大感意外。
行者對山海界力量體系的認知各不相同，大致上分成兩派。
一派認為，能力者最強，其次是修行者，再次是強化人，最後是機械改造人；
另一派認為，修行者最強，其次是能力者，再次是改造人，靠強化劑強行催化身體的強化人最弱。
造成分歧的主要原因是，行者穿越到的地點不同，遇到的山海界原住民也不同。
見識了在山海界被稱為異人的能力者，那些呼風喚雨的超自然手段，就覺得能力者最強。
而正統修行者這個特殊群體，基數不大，且基本集中於世家大族，平民很難得見，更別說行者。但就算沒見到過真正的修行者，也阻擋不了華國人對修行的崇尚。
不管誰強誰弱，有一點在兩個派系裡達成共識，那就是——只能成為其中一種。
這種類似大型RPG遊戲裡只能選一個職業的認知，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的，總之，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思索幾秒後，聞命問道：“這麼說的話，天樞組織掌握的修行功法，應該不止一種。”
“你怎麼知道？！”楚天陽驚詫道。
“能力者覺醒的能力不同，對能量運用的方式方法也都不同，如果只有一種修行功法的話，那只能是最基礎的。就像很多習武之人，一開始都要練習扎馬步一樣。這種功法有強身健體的效果，但想有多麼高的提升是不可能的。”
聞命問道：“你剛才提到那兩人，覺醒是同一種能力嗎？”
“不是。”楚天陽搖頭道：“老武是純粹的力量系，池昭昭的能力很特別，叫做[本質之眼]，可以觀察到能量。像什麼光子、電子，包括法陣、結界這些，她都能直接看到。”
聞命驀地皺了一下眉：“這個能力不僅適用於偵察，還能用來鎖定指定目標體。”
“你也這麼說！”
楚天陽脫口而出，聞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楚天陽當即補充道：“我們副隊長陳辰，也是這麼說的。
所以，池昭昭修行的功法側重於速度。
她現在能觀測到的距離是四十米，‘開眼’時間最長三分鐘。陳隊長速度提升上去，可以讓她的能力發揮出更大作用。另外，萬一遇到危險，起碼還有逃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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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命頗為認同地點點頭，楚天陽突然微微側頭，雙眼虛起，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向他。
“所以，你小子也是山海行者，對吧。”
聞命好笑地瞥了這個戲很多的傢伙，沒有直接承認但也沒否認。
他在劉教授的直播課上已經公開回應，明確自己是行者的這個事實。所以，沒必要繼續裝下去了。
“快，跟我說說，你覺醒了什麼能力？”
楚天陽熬了好幾天有些發紅的雙眼，驀地亮了起來。
“想辦法搞到覺醒序列編號前二十九的能力，我再告訴你，我覺醒了什麼。”
楚天陽眼中的亮光瞬間暗了下去：“那可不容易，編號十一至二十九位，屬於二級機密。編號前十的，就是一級機密。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小隊員，憑什麼能搞得到？就算去偷，也偷不著啊。”
“偷？也不是不行。”
“喂，你這是讓我去死啊！”
“呵呵~開玩笑。”聞命打了個哈哈，正色道：“關於行者在山海界被綁架一事，天樞有什麼動作？”
楚天陽為難道：“這個...真不能說。事關機密，萬一行動出了什麼岔子，我可真擔不起。”
“身為一個二五仔，不是，作為一名合格的臥底，就該有臥底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