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閻回到宿舍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就連時亦司的招呼都沒有回應,直接翻身上了床。
時亦司直勾勾地盯床上背對他的人影看了好久,才忍不住問道:“怎了, 跟厲莊吵架了?”
五分鐘前他剛好在陽臺上收衣服,遠遠地看到戚閻是跟厲莊一起回來的。
戚閻轉頭看了過來,卻是沒有說。
時亦司朝張臉上掃了幾眼, 本來還想說什,忽間留意到了自己位好友似乎有些紅得詭異的耳根。
看樣子, 不是吵架啊!
哽了一下後,他忽神秘兮兮地湊到了床邊, 壓低聲音問道:“什情況, 難道是表白了?”
戚閻:“……”
時亦司趴地更近了:“我就一直覺得你倆有點問題吧,直覺果沒錯!緣分東西是真的奇妙啊, 去圖書館還書都碰到厲莊, 有時候真的不信不行。怎樣,你答應了嗎?其實在件事情上,我看吧……”
“確實是在圖書館遇到的。”戚閻不聲色地打斷了時亦司的滔滔不絕, 瞥了他一眼, 說, “而且, 當時還遇到了另外一個人。”
時亦司問:“誰啊?”
戚閻:“祁洲。”
個字落出的一瞬間, 時亦司原本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頓時徹底熄滅, 頓了一下後才神態厭惡地“嘖”了一聲:“操,孫子也在第五特區?都遇到, 他該不會是故意來找你的吧?”
說,他朝戚閻多打量了兩眼,唸叨道:“怎樣, 他有沒有騷擾你?不過有厲莊在,應該不至於出什事才對?”
戚閻才發現厲莊在他位好友眼中,不不覺間居已經豎立了無比大的形象。
一時間也不道應不應該吐槽,想了想還是選擇提供了另外一條訊息:“別的先不用管,是祁洲既會出現,那時嘉白十之八九也在裡了。你平時玩歸玩,該小心還是得小心點,特別是我不在的時候,道嗎。”
時家執掌軍事大權的存在,內部的等級制度向來非常分。
像戚閻出在嫡系的子孫,從小到大可以說是含金湯匙長大,旁系的人就算看他不順眼,平常見面的時候往往也都需要畢恭畢敬的。換成時亦司樣出身在遠得幾乎連分支都算不上的後輩,待遇就完全不一樣了。
戚閻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時亦司的時候,他正被圍在人群當中。
本來就是小胳膊小腿的個子也矮,對逐漸嚴的霸凌行為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力,只一個勁地哭,任那些孩子借欺負他的行為,去討好當時除了戚閻之外最讓長輩喜歡的時嘉白。
後來戚閻才道,當時時嘉白看時亦司不順眼,只是因為對方一不小心弄髒了他當時最喜歡的那件玩具,一件新鮮度保持不過幾個月的小東西。
嬌慣養的公子哥,平日裡可以毫無顧忌地表達自己的喜怒,根本不道有的時候,自己的一個眼神將別人拖進怎樣的萬丈深淵。
如果沒有戚閻,時亦司接下去的童年涯恐怕還不一定會是個什樣子。
果,聽到那個字後時亦司眼底的眸色晃了一下,很快撐起了笑容:“沒什需要小心的。早就已經不是小時候了,時嘉白算個什東西,現在我可不怕他。”
戚閻輕輕地抬了下眼,並沒有揭穿好友掩蓋不去的那一絲慌張,懶聲應道:“也對,就你現在那只刀槍不入的穿山甲,換成是我,也根本懶得來碰你一下。”
一句把時亦司給逗樂了,段時間下來他在精神體的鍛鍊上精進了不少,防禦值確實有了質的提升。
樣一想,他眼底的那抹慌張退去了不少,也新回過神來:“所以祁洲找你到底有什事,總不會是單純過來打聲招呼吧?”
“差不多。”戚閻顯並不想繼續個題,想了想問道,“你道第五特區的聯合匹配會具體在什時候嗎?”
時亦司在八卦方面從來不叫任何人失望,資訊更是信手拈來:“如果沒意外的,應該是一週之後。”
託祁洲的關係,戚閻對接下去即將到來的聯合匹配會可真是充滿了“期待”。
畢竟只要一想到可以藉此機會徹底擺脫個傢伙的糾纏,就絕對是一件非常讓人愉快的事情。
就在個時候,達維特軍塞的眾人也收到了另一則訊息,卻是不道該喜還是該憂。
自從守衛戰之後就陷入昏迷的德錫上尉終於醒過來了,是因為當時暴走的過程實在太過嚴,整片精神圖景受到了非常強烈的衝擊,日後別說是突破黑暗哨兵了,恐怕連普通a+級都很難達到。
西塔應屆的新兵去休息區看望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難免顯得有些複雜,倒是作為結合嚮導的許音前前後後地忙碌招待,表現得相當樂觀:“其實也不用覺得遺憾,之前啊我每次看他試圖突破黑暗哨兵的時候,總是心驚肉跳的,怕出點什不可挽回的茬子。現在倒好,趁個機會正好消停了,退到二線做一些輔助工作,至少省心多了。你說是不是啊,德錫?”
“你對,你說得都對。”德錫上尉的臉色還有些發白,被許音一個眼神的提醒後只無奈地笑道,“你看看她,掌控欲是不是越來越嚴了?”
“怎,你是開始嫌我了?”許音抬頭瞪去,“之前在前線的時候還答應回來後就娶我,是打算反悔了?”
德錫上尉忙道:“當不是!不是還養傷嗎,等養完傷就給你好好安排!”
其他人原本還很是心情複雜,聞言頓時驚訝地看了過去:“許音教官,你要結婚了呀?”
許音剛才問得直接,會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笑道:“是呀,到時候給你發請帖,一定要來現場哦。”
眾人紛紛應道:“那是當!”
全場熱熱鬧鬧地聊了一會兒,戚閻一直站在旁邊看,直到所有人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許音突叫了一聲他的字:“戚閻你等一下,我還有要跟你說。”
時亦司穿鞋的作微微一頓,倒是非常識趣:“那我先回去了。”
“嗯。”戚閻應了一聲,顯也不道許音叫他有什時候,詢問地抬頭看去。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許音跟德錫上尉交換了一個眼神,從角落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本本子,遞到了戚閻的手裡:“個你拿。”
戚閻看本破舊的筆記本,更加疑惑:“是。”
“是德錫從試圖突破黑暗哨兵開始,一路以來記下的所有心得。”許音微笑地看戚閻,說,“具體發的事情金巴特上校已經跟我說了,當時如果沒有你,德錫個衝的傢伙恐怕已經……總之,個就當我表達感謝的謝禮吧。反正之後他跟黑暗哨兵也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雖哨兵和嚮導之間存在個體差異,是如果你日後真的要突破黑暗嚮導的,希望本筆記裡的內容對你有所幫助。”
戚閻眉目間有些驚訝:“珍貴的東西……”
“放也是放,是你應得的。或者說,你也可以跟東塔的那位好搭檔分享一下,在件事上,也替我對他說聲謝謝。”許音跟德錫相視一笑,筆挺地站直之後,朝戚閻慎地行了個軍禮,“那,日後請努力走向更處吧,戚閻新兵。”
戚閻眸底的神色隱約一晃,也無比莊地回了一禮:“是,教官!”
從休息區出來,戚閻不免有些心情複雜。
可以想象,德錫上尉投入了多少的辛勤努力才達到樣的度,如今卻是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守衛戰付之一炬,將心比心如果換成是他,恐怕未必夠接受得樣雲淡風輕。
戚閻往回走了一會兒,並沒有返回宿舍,而是走到了哨兵宿舍區樓下,撥通了厲莊的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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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第一聲響時就直接接聽,厲莊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怎在個時候找我啊?”
戚閻非常簡單直接:“我在你樓下。”
不出片刻,有一個挑的身影從樓裡跑了出來。
戚閻抬頭掃了一眼。
從服飾到髮型,各個角度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整潔,是“一絲不苟”個詞落在人的身上,總感覺有那一絲的詭異。
頓了一下,他將手裡的筆記本遞了過去:“拿去看看,別讓其他人發現。”
是自從圖書館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厲莊看戚閻幅充滿神秘的做派,落在筆記本上的視線也微妙了起來:“是……”
戚閻剛想回答,只聽對方慢吞吞地繼續問道:“是要……交換日記嗎?”
戚閻:“?”
幾秒的停頓後,他把筆記本直接砸進了厲莊的懷裡:“……回去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