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宇割下一大塊，將其切成小條放到尿泡中。
然後他又拿出一個臉盆大小的肉狀物。
“這是牛肚，不過看其形狀應該是帶餡的。”
“帶餡，什麼餡？”
“就是牛吃的草料啊，將牛肚裡的草料放到水中溶解，就成了傳說中的牛癟湯。”
“草，他不會還要加牛癟湯吧？”
正說著，秦宇已經將牛肚切開，很快，半碗青翠欲滴的牛癟湯被灌進豬尿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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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同時被放進去的還有處理好的牛百葉。
“兄弟們，尿泡，大腸，駝峰，牛癟……每一項都是對心裡極限的最大挑戰，更別說四合一了。
此時此刻，我只想用一句話描述自己的心情:饕餮王好可憐。”
“可憐？咳咳，看來樓上不是我們家饕餮王的死忠粉啊！”
“為什麼這麼說？”
“為什麼？你知道饕餮王為什麼叫饕餮王嗎？”
“為什麼？”
“因為他什麼都吃，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遊的。他出道兩年，我追了兩年，就沒有東西是饕餮不能吃的。
而且不管尿泡大腸，還是駝峰牛癟，他之前都吃過，只是沒有放在一起吃而已。”
“真的嗎？”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翻他的影片。”
果然，全程觀看秦宇做菜的孫小山神情淡定。
他還忍不住提醒:“這四種菜都是有味道的菜，我建議放入姜去腥。”
秦宇搖搖頭:“不用，我有更好的去腥方法。”
說完拿出一枚蛇膽，劃開將汁液擠了進去。
孫小山:“？”
用蛇膽去腥，這個操作……好騷！
隨後秦宇又拿出一顆心和一扇肺，洗淨切片後加入。
孫小山看了半天，忍不住問:“這是什麼心什麼肺？看著不像豬的，和羊也沒關係。”
秦宇:“狼心狗肺！”
直播間:
“噗嗤~狼心狗肺，請原諒我不厚道的笑了，這是在譏諷饕餮嗎？”
“突然感覺很好玩的樣子，只是，他到底在做什麼菜？”
“你問我嗎？可我和你知道的一樣多。”
“噓，別說話，他又加了點豬肝，前期工作好像完成了。”
秦宇拍拍已經圓鼓鼓的豬尿泡，將其放進高壓蒸籠蒸十分鐘。
出鍋！
孫小山做到座位上，胸口用白色毛巾圍好，左手刀右手叉，一副吃西餐的紳士模樣。
“哇，饕餮今天好帥，愛了愛了。”
“沒錯，雖然這貨幹啥啥不行，但裝逼絕對第一名，賞個小愛心。”
彭麗將一個腦袋大小的肉球端上來:“先生，您的菜好了。”
孫小山問:“這道菜叫什麼？”
群裡瞬間安靜下來，他們也想知道。
彭麗道:“《人往高處走》，這是秦先生的創意菜，他結合你喜歡吃雜的愛好特意製作出來的。
祝你的事業蒸蒸日上，粉絲早日突破千萬！”
說到這個，孫小山表情也嚴肅起來:“謝謝秦先生！”
直播群:
“等等，人往高處走？這是菜名嗎？有什麼說道？”
“感覺沒有任何關係，不會是硬取的吧？”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快說快說。”
“咳咳，我問你們，人往高處走的下一句是什麼？”
“水往低處流啊！”
“沒錯，水往低處流即下水，這道菜集合了尿泡，腸子肚子，心肝肺，甚至還有苦膽，妥妥的一下水大全。
水往低處流，所以叫它人往高處走沒毛病。”
“行吧，夠秀！”
“我只關心味道怎麼樣。”
“哈哈哈哈，放心，就算滋味很一般，饕餮也能吃的很香。
作為吃播一哥，饕餮第一是吃的多，第二是什麼都吃。
不然他為什麼敢叫饕餮王？鬧呢！”
果然，孫小山道:“人往高處走？好名字，但只有一個嗎？對於這種菜名極具意義的菜，我都是10個才開吃。”
彭麗有點吃驚:“10個，是不是有點多？”
孫小山輕咳兩聲:“你這是對我不夠瞭解啊，10次人往高處走，也就剛夠我塞牙縫而已。”
彭麗想了想:“那我去問問秦先生。”
很快，彭麗回來:“秦先生正在做其餘的九個，他說了，如果您真能吃完10個，今天您在這裡的消費全部免單。
但要吃不完，你的攝像和助理要幫你吃。”
攝像+助理:“？”
孫小山哈哈大笑:“吃不完？看來那位秦先生是沒經歷過社會毒打啊，行，今天我就給他上一課。”
說完，他拿起刀叉，對著攝像頭道:“各位老鐵，剛才的話想必你們也都聽到了。
他們大廚在那邊做，咱們就不等了，直接開吃。”
說完抓起一把辣椒粉撒在上面:“秘密佐料，沒有秘密佐料的菜是沒有靈魂的。”
然後用刀將尿泡劃開，汁液和各種食材帶著蒸汽溢位來。
孫小山點點頭:“看著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說完夾起一塊軟軟的貌似肥肉條的東西放在鏡頭前:“這個就是駝峰，來，粉絲先吃。”
秀完開場後，他將駝峰油塞入嘴裡，下一刻，孫小山的臉直接就綠了。
他嚼了兩下，表情先是僵硬，隨即想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可不管怎麼努力都笑不出來。
低下頭，他做了個要吐的動作，但忽然想起自己還在直播，硬生生忍住了。
彭麗在旁邊一直觀察孫小山，見狀連忙遞過來一個瓶子:“墨醋沖服！”
孫小山下意識接過，對著瓶子咕咚咕咚就是兩口。
終於，他緩過一口氣，仰頭看著天空，臉上全是迷茫。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饕餮哥你好，我是華子，也是一個吃播。”
只見一位容貌有點隨心所欲的男子笑著跑過來:“我還是你的超級粉絲。”
孫小山點點頭:“你好！”
“對了，我剛才聽說你這道菜只要吃十份就可以免單，是真的嗎？”
說完他看向彭麗。
彭麗立刻點頭:“沒錯，這是秦先生的創意菜，現場不管是誰，只要吃完十份，所有消費一律由秦先生墊付。”
男子眼睛直接亮了:“真的，太好了，給我也來十份，這個世界上可不只有饕餮哥才是大胃王喲！”
彭麗扭頭離開。
男子指了指孫小山面前的菜:“這個，饕餮哥，我能不能先嚐一口？有點迫不及待了。”
孫小山點點頭:“可以，你若喜歡全部吃完都沒問題。”
“太好了！”他夾起一片牛百葉放入嘴裡。
下一刻。
男子兩眼翻白，四肢猛烈抽搐:嘔……
孫小山動作極其熟練的遞來一個瓶子:“快，墨醋沖服！”
咕咚咕咚……
男子總算長舒一口氣。
孫小山好奇問:“怎麼樣？還要吃十個嗎？”
男子彷彿想到什麼，起身朝彭麗剛才消失的方向衝去:“服務員，剛才的菜直接取消，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