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皇子的狠辣手筆來看,幫助他,得到的收益的確會極高。
畢竟如今的三皇子還處於弱勢,弱勢向來是願意千金買馬股,以此獲得機會的。
而且以三皇子之前很辣的手段來看,他很有可能獲得勝利,大皇子堂皇大氣,但未免過於仁厚。
嗯,三皇子驚天動地的手筆,他派系之中的人員也有所耳聞。
跟隨三皇子而來的那位武聖中人,嗯,白馬寺中的一位武聖笑意盈盈,稱之為帝王心性和手段。
我為之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更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北地邊關被破,不知多少人員死亡,可能是以百萬,甚至千萬來計算的。
東林寺給出了部分情報北地蠻族似乎也知道這一次破關是僥倖,因此沿路燒殺搶掠,毫不顧忌,多次屠城。
運用無邊的血氣還有怨魂祭煉他們巫術法器,一路死亡的人數難以計算。
而東南沿海那一帶,東林寺的勢力更大,得到的情報更加清楚。
東南沿海歷年來死在倭寇手中的人數極多,日出之國對於大夏的窺視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在搗毀日出之國的間諜的一處基地之中,他們甚至得到了一張日出之國的領土圖,其中把大部分江南區域都劃歸了日出之國,首都被定在蘇杭。
嗯,日出之國對於大夏的圖謀完整的展現了出來。
可以說對方相當的可以了。
正常情況下,大夏應當是不死不休,大皇子也是如此。
因此他想要攻略日出之國,得到龍蛇九變是一個原因,開疆拓土,毀滅一個對大夏有敵意的國家,讓一方話外難以受到大夏文化之洗禮。
整體而言,相當令人愉悅。
在東南沿海一帶起碼花了五六年的時間,準備這一場戰鬥,多位武聖級別人物出手。
即將完成歷代以來都沒有完成的豐功偉業,其中死在在這場戰鬥之中的人數極多,可因為三皇子的一次出手,整個事件直接就此停滯,甚至於徒勞無功。
帝王心性,呵!
我表面上沒有直接拒絕,只是說我需要思考一番。
三皇子非常溫和的等待,一點也不焦急,他開出的價碼已經是天下最頂尖了,他不相信還有人能夠開出更高的價碼。
至於威脅的話他根本沒說,他可是獨自一人來到東林寺,孤身犯險,真要威脅也是我威脅他。
他這樣的誠意已經相當之足,只是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應當是我的選擇。
我一直不想加入天龍之爭,但最後仍然不可避免的捲入了這個漩渦。
此時此刻我有很多很好的選擇,明面上答應三皇子,然後暗地裡偷偷把龍蛇九變傳給大皇子,讓大皇子藉助這一能力,從而翻身。
大皇子憑藉這一底蘊,讓皇室諸多宗親全都支援於他,自然而然就可以登基稱帝,三皇子自然就成了疥癬之疾。
我也可以拒絕三皇子,不問世事,表示自己不在乎這些,明確表示不進入這一場漩渦。
但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尤其是三皇子還得到了龍蛇九變前八重的關鍵時刻,我選擇兩不相幫,實際上就已經是選擇了幫三皇子。
我也可以選擇在這裡,直接和三皇子翻臉把三皇子拿下,然後把他押付到京都。
但這些我都不想選。
我直接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眼光之中,把三皇子格殺了。
十丈之內,人盡敵國。
任你千般算計,萬種豪情,死的時候與其他人仍然沒有兩樣,模樣任然悽慘。
人生難得快意恩仇,即便在我那位本我眼中我可能是一個模擬虛幻的人物,但我不這麼認為。
很多事情有更好的選擇,有更理智的選擇,但我為什麼要去想那麼多大局,連這片天地的主宰者都不想這個大局,我去想他幹什麼?
既然都不顧全大局,那麼我也不顧了。
當日,我卸任了東林寺方丈,東林寺上下都用極其複雜的目光看著我,我不在乎。
我通知了錦衣衛中人,來了多位千戶,然後我在諸多千戶的注視之下,親手寫下了龍蛇九變前八重。
嗯,我第一次做法外狂徒,張三別說這種感覺相當刺激。
我殺了這個帝國身份最為崇高的人物之一,但幾位諸多人物望向我的目光之中,沒有痛恨,沒有敵視,有的只是恐懼和不安。
一位不願意遵守相應規則的武聖,那是真真正正的在世真龍。
錦衣衛的人帶著皇子的屍體走了。
明明一夕之間成為孤家寡人一般的存在,但在這一剎那,我的心情就是無比的舒適自在。
皇家的命更高貴一些嗎?
北地邊關死亡百萬,千萬不過是皇家棋盤上的一粒馬前卒,或者說連馬前卒都算不上,只是那戰場之上縱橫交錯的溝壑。
而如今,天潢貴胃也靜靜的躺在那裡,無聲無息,連話語都不會說。
他有無數的算計,有無數的謀劃,有光明的未來,在我的一拳之下,一切成灰。
至於後果在我成為武聖之後,我的行為,我的舉動,實際上基本上就沒有後果了。
我主動退出了東林寺,那麼東林寺就不會面臨針對。
畢竟東林寺也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除外,東林寺還有武聖呢。
而我的家族更是不需要我擔心,甚至於皇族還會花費不少的精力保護我的家人。
一尊有牽掛的在世真龍,那麼他即便翱翔於天上,還是會有一根繩索牽著他,讓他不至於真正的逍遙自在,而如果這根枷鎖被斬斷……
那樣的後果,誰也不想看到。
而我也給予了大皇子相應的回報,龍蛇九變八重在他手中足夠讓他順利的登基稱帝。
我用最乾脆利落的行動完成了這一次天龍之爭。
死亡倒計時還有四年,脫離了一切的束縛,我反而有些茫然起來,我行走於這片天地之間。
忙忙碌碌十餘年,一直忙著修行,研究功法,我恍然間發現,我居然沒有真正的停下來休息過。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在這種狀況之下,我既不想去思考相應的功法,也不想去思考未來,就這麼靜靜的在這片山川大地上走著。
漫長歲月以來,我一直沒有真真正正的在這天地間行走,這一行走倒是發現了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東林寺的範圍之內還算好,因為有我的減稅降賦的要求,即便連續多年發生戰爭整體的居民也算得上是安居樂業。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片樂土,萬家生佛。
當然切了那麼大一塊蛋糕下去,下方的不少人物對我都有很強的怨念。
我的上一位兄弟走在十萬大山的外圍,突然被人挪移進去,很有可能就是東林寺之中的內鬼出的手。
不過我如今我成就了武聖,倒也沒有人敢對於我嚼舌,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壓在肚子裡。
這是一件好事,相對於上一輩子,很多時候要尋求妥協、忍讓,這一輩子只要你實力夠強,那麼一切成煙,萬物成空。
但即便有我下發的很大一片優惠政策,東林寺的範圍之內,居民過得仍然不算十分的好。
連續多年的戰爭讓各種賦稅都增加了,各地都過得苦哈哈的,而江南之地的複數向來是出了名的,江南之地的稅賦也是最多。
離開東林寺範圍之後,我見到不少拖家帶口的災民,沒有山洪,沒有地震,但如今的災民比往日卻要多得多。
一者是北地邊關被破,北地蠻族毫無人性,肆意的屠戮當地居民,無數人瘋狂逃難。
能夠逃到江南之地的已經是極有權勢和地位的,畢竟他們還能夠在這種極其混亂的環境之中達到商船,順流而下,來到江南。
所以說他們一生的財產大多在這逃難之中丟失,以往的身份,戶籍以及相關的一切都沒了,但好歹活了下來。
我聽他的描述過往的經歷,心頭也是悲傷。
他們都是棋盤上的人物,甚至連棋子都不算,或許就是那棋盤之上縱橫交錯的一個個格子,是那棋盤之上的地盤。
另一方面大規模的災民是江南之地的人,是的最為負數的江南之地也因為大戰就發生在東南沿海,大批量的賦稅還有戰爭資料都是從他們這邊優先徵集。
東南沿海之前連續兩次出海,死掉極多青壯,有很大一批就是從他們家中抽調而去的。
整個江南之地,只有劍邑那一塊區域使用了攤丁入畝的政策,其他區域根本沒有,因此連續多年的戰爭,徵收稅賦,最重的就是東南沿海之地。
地主們擁有最多的財富,卻交的最少的賦稅,那麼賦稅的重擔自然而然就落在東南沿海的諸多平民身上。
明明沒有發生大戰,他們的日子過得卻比倭寇入侵還要慘。
這一刻我深刻的認識到了古代的生產力,還有組織能力以及各方面能力受到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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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巨大的悲劇,悲劇到讓人痛惜。
我發現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能依靠別人,得我自己親自去做。
官場方面的改革,我原本以為我主掌武力,瑞海主掌文才,一文一武自然而然就能夠推動相應的改革。
我在暗中替瑞海擋下無數的刀槍劍戟,而瑞海則在明面處一點點的改變自身,實現自身的抱負。
但如今來看,計劃已經跟不上變化了,以往是瑞海的成長速度遠遠超過我的成長速度,現在則是反過來了,我的成長速度遠遠超過了瑞海,既然如此,那麼計劃就應當改變一下。
文武方面我都可以做主導,讓瑞海來當做輔助就好了。
這一時代的眾多問題,其中關鍵之一在於生產力受到限制,另一方面就是諸多地主們不願意放下手中的財富。
畢竟蛋糕總共只有那麼多,每一個在上面佔據了一份份額的人都不願意自己手中的份額減少。
我想重新分配蛋糕,除非有撕裂天下的能力,而且有這樣的能力,還得與整個天下做對抗重新洗一輪牌。
而以我現在的能力去洗牌,依然不得不與諸多世家豪門虛與委蛇。
畢竟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天下絕頂的人才都在他們的手中。
提拔出全新的人才,不過又一次陷入以往的迴圈罷了。
而且中途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人,整體會變得更好嗎?我不確定。
但不管確不確定,終究要去嘗試一番的。
現實之中不敢嘗試,藉助生死簿對於未來命運的推演,倒是可以嘗試一二。
這個想法暫時裝在腦子之中,沒有辦法實現,等我的本我去探索吧。
如今,我看不到更宏偉的天地,只能夠看到眼前,因此我得想辦法安置一下災民。
我找到了如今已經是江南西道道主的瑞海,連續多年,瑞海也沒有蹉跎歲月,只是他的天下第一疏因為我的連番改變而沒寫出來,至今仍然只在地區工作,沒有被調入京都。
由於我殺了三皇子,不好直接以真面目去見瑞海,因此化名一位老農。
對於如今的混亂,整體時局政策去改變,我做不到,但我有另一個治本一點點的辦法。
成就武聖之後,對於前世今生都如同觀掌紋。
我倒是記起了上一輩子很多有用的知識,上一輩子受到過高等教育,不過高等教育之中教到的知識很多用不上。
反倒是初高中尤其是高中受到的很多教育,很多知識以及相應的科學模式,非常之有用。
科學與玄學並不矛盾,科學是對天地事物規律的一種認知,一種研究方式。
從這方面來看,科學和玄學是一樣的,兩者並不是完全矛盾,互不相容的玄學,創造出來的種種修行法門,也是對於天地規律的一種總結,對於以往過去經驗教訓的一種積累。
我記憶最深的是生物學,或者說農學。
此方事物對於修行方面的玄學研究很深,但對於生物物種尤其是普通物種的產量以及產出,基本上沒有人去研究,正經修行者,誰研究這個。
嗯,我研究。
我的研究直接是借鑑了袁大德魯尹,整體都很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