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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我家大佬超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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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百戶大人!”

忙碌了一夜的薛成正準備和衣而睡,忽然屋門被人緊急地拍響,門外緊急的呼喚,更是讓他心頭一緊,他動作麻熘的,翻身而起,走到房前,要是沒有合適的理由的話,他決定把這個沒禮貌的傢伙打上一頓。

一位錦衣衛小旗正滿臉喜色和焦急的站在他的眼前。

“錦衣衛大牢之中的血刀招了,他點名要見你,說要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

“嗯?”

被人打擾睡意的憤怒頓時一掃而空,薛成雙目都放出精芒來,邁步就要往錦衣衛大牢走,見通報的那位小吉還在身後,他步子又不由頓了頓,讓自己不要顯得那般的急迫。

等到小旗跟上身來,他才學的那些上司千戶們的做派,努力的讓自己慢悠悠的問道:“為什麼之前他不說,過了一夜才說,而且為什麼非要對我說?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陰謀?”

身為錦衣衛相關的警惕心還有防備心是要有的,而那位錦衣衛小旗明顯也做過相關的工作,起碼這方面的考核成績還是過關的,不假思索的回應道。

“都問過了,那人對其他人都不服,只對大人的妙計佩服,其走南闖北,闖下多輪大桉都沒被人抓捕,只被大人抓到過,因此只服大人。”

“至於他的要求倒也簡單,只要求我們把他的武學記錄在武庫之中,供後人學習,算是留下傳承。”

“嗯。”

薛成面上不動聲色,心中還是暗爽的。

這馬屁拍著他就很舒服。

血刀走南闖北,甚至被錦衣衛千戶和六扇門的金牌捕頭追緝過,但都沒有將其及那歸桉,只在他的手中落網。

這豈不是在說他的能力比錦衣衛千戶和六扇門金牌捕頭還要強嗎?

有些時候敵人的認可比自己人的誇讚還要讓人心中愉悅。

薛成腳步都輕快了幾分,顯現出他愉悅的心情。

在他前面負責領路的錦衣衛小旗知道上司這時候心情好,連不迭的又把情況壞的一面說了。

“百戶大人,昨日血刀似乎受了攻擊,有人要滅口,他身上的傷勢多了不少。”

“嗯?”

薛成神色一動,臉色立刻就嚴肅了起來,但整體狀態還好,現在下面的人上來彙報,語氣雖然說有些忐忑,但並不惶恐,說明血刀應當沒死,他昨日的防備還是有道理的。

“具體是怎麼回事?有詳細的瞭解嗎?”

那小旗小心的看了薛成一眼,從薛成臉上察覺不到太多的表情,心中一沉,不敢疏忽,小心翼翼的彙報。

“今天早上才發現異常,執守的那位總旗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外來人物入侵的痕跡,但牢獄內部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是邪祟,和百戶大人前段時間被襲擊的狀況相同。”

“本來以血刀的實力,絕對不可能被攜碎入侵,但他連續被多位大人打傷,本身就是重傷狀態,氣血又被壓制,加上體內有邪祟留下來的印記,因此邪祟成功了。”

薛成面色更顯陰沉,他之前被邪祟搞的顏面掃地,如今靠血刀才掙回面子,本以為邪祟的事件已經過去,結果沒曾想到邪祟又來,而且把兩件不相關的事情聯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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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旗明顯也知道這事會讓薛成不滿,因此見薛成臉上出現明顯的陰雲的時候,又快速的把話補充完。

“不過還是大人神機妙算,提前在牢房之中放了一塊辟邪玉,那邪祟無功而返,而負責調查的張總旗發現了您留下來的辟邪玉,提了一嘴,因此那位血刀就想要見您一面。”

“哈?”

薛成被這莫名其妙的馬屁搞得有點暈了。

他的驅邪裝備隨時都放得很好,畢竟邪祟是要他的命,這種東西從來不講道理的。

唯一讓他放鬆一點的是血刀事件之中,他特意請來了幾位宗師。

那幾位宗師基本上每日都跟著他,有宗師級別人物在單單憑著強大的氣血就可以讓邪祟退避三舍,因此他身上驅邪的裝備放下了一些。

但他可沒有閒情把自身的驅邪裝備放入錦衣衛大牢,更沒有特意在血刀身上放上那麼一份,他可沒那個閒工夫。

心中有疑惑,但他在面上沒有顯現出來,而是快步走到錦衣衛大牢。

他本以為是這些下面的人物在拍馬屁,趁著他這麼風光的時候,用一些小手段顯現他的能耐。

但當看到那掛在血刀身邊的那一塊,道家的驅邪玉的時候,薛成腦子一懵。

無論道觀還是寺廟之中,都有凋刻好的玉佩,專門送給那些出手大方的香客。

但通常佛門凋刻的都是觀世音菩薩或者是彌勒佛,而道家通常都是玉墜、玉簪將相應的經文符籙刻在其中。

佛門的玉佩不好查詢來歷,但道家的還是很明顯的,這一塊辟邪玉刻的正是辟邪符。

巧的是薛成剛好有這麼一塊。

更巧的是,薛成看這塊玉符相當的眼熟,那玉符上方兩道裂痕更是讓薛成記憶猶新。

其中一道裂痕在玉墜的左側下沿,另一道新增的裂痕在右側下沿。

左側下沿的那道裂痕就是在薛成手中出現的。

“這……”

薛成滿頭滿腦子的問號。

當時為了證明他被邪祟攻擊,這塊玉佩還曾經被他當做過證據,給錦衣衛很多人看,證明他沒有發瘋。

錦衣衛上下,他的上司們,同僚們都知道。

因此當這塊玉佩出現在錦衣衛大牢之中,然後血刀又被攻擊之後,自然而然又落在了薛成的身上,在場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小心之中帶著尊敬。

真的是料敵機先,步步為贏,算無遺策。

這種能力真的讓在場眾多人物都覺得震撼,之前薛成就被錦衣衛大力推廣,在場眾人對於薛成的生平都不瞭解,即便以前不瞭解,薛成調到九江郡之後,也有很多人特意去查過一番。

而薛成名動隆興府,名動江南西道這一事件就是劍邑地下妖魔事件。

原本以他們的眼光來看,感覺薛成還有吹噓的感覺,畢竟薛成給的那些檔案太過於規範細緻了一點,簡直像是預判到了劍邑地下河道之中有妖魔,然後再去調查一樣。

就好像先射了一箭,箭落地之後再畫靶子,那當然怎麼射都是十環。

他們當時覺得未免過於吹噓了一些,如今結合血刀洪吉落網,以及血刀後續被人暗害一件事情再來看,就感覺恐怖如斯。

真的是走一步算三步,料敵留神,原本看薛晨,每日除了練武就是躲避邪祟,看上去就是一個野蠻的武夫,在錦衣衛多日也沒立下什麼功勞,也沒立下什麼威嚴,以為他不過如此。

但今日再來看,這人明顯是要深思熟慮,做好很多算計之後才動手,一動手就如同雷霆。

說不定這些時日他故意示敵以弱,讓錦衣衛眾人把醜態全都露出來,他暗暗記在小本子上,事後再一一清算,這麼一想在場全場的人物都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全球變暖,他們都有一份責任。

而這其中以錦衣衛那位副百戶臉色最為難,看這些日子他跳的最高,現在他想的也最多。

他這時候已經完全處在後悔狀態,現在就是後悔,很後悔。

薛成感受著周圍那敬畏之中帶著小心的目光,心中略略有些莫名其妙,更有一種不安感。

不過他暫時壓下了種種不安,望著那被捆在刑具上的血刀,此刻的血刀狀態比之前更差,身上到處都是一些暗黑色的乾涸的鮮血,傷口上還有新的鮮血的流淌。

一生氣血和罡氣都處在最低點,胸口上,那心臟上方還裂開一道痕跡,連心臟跳動的時候在場的人物都看得到。

令人覺得古怪的是,現包的一雙眸子卻璀璨無比,亮的嚇人。

“你找我?是想好要說些什麼了嗎?”

薛成面色不變。

而這時候被綁在刑具上的血刀也好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將目光看向薛成。

“玉佩是你的?”

“當然,除了我這些時日被邪祟困擾,會堂被辟邪玉,在場還有誰會用?上面那道裂痕還是我前段時間驅邪留下來的。”

雖然不知道那塊玉被是誰留下的,但不妨礙薛成認下這件事,反正這些事情這段時間他都已經熟悉了,動不動就要給其他人背……

“咦,給其他人出手,給其他人背鍋……不,背功勞。”

薛成感受到這熟悉的操作,心頭一動。

“莫非是那位鐵面人?”

這動作,這姿態,還有這份對錦衣衛的瞭解。

好像只有那位身居錦衣衛指揮使的人物才能夠做到,而且其還不想露出其自身存在的痕跡。

薛成的心略略定了一下,而血刀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莫名的嘆了口氣。

“世家大派的傳人果然先天基礎比我的雄厚太多了。”

“不是世家大派的傳人先天基礎比你厚,而是我身為大夏朝廷中人,自然有諸多同道幫助,遠遠比你這個走上邪門歪道的人物同道要多。”

薛成知道對方應當是誤會了,認為那位鐵面人很有可能是他背後的前輩,是他家族之中給他的助力,因此特意多點了兩句,血刀不置可否。

他知道薛成不想讓他鐵面人的身份出現在此地,因此也沒多說,但同時他也確定了薛成的確和那個鐵面人有所聯絡。

“昨日我的確受到了邪祟的攻擊……”

一句話就讓整體的場面都嚴肅了起來,錦衣衛那位副百戶神色一震,想到薛成之前經歷過的狀況,越發覺得這件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我體內被埋下了一方特殊的符文,因此邪祟可以輕鬆地入主我的軀體,奪走我的血氣……”

血刀沒有隱瞞的意思,那位鐵面人很多話沒說,只是傳了他那一門刀法,並且留下了那一塊玉佩,但成年人的世界很多話不需要說的太明,他已經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全力配合薛成調查相關的事情就好了,讓薛成的功勞更大一些,反正這和他的利益並不衝突,他不在乎。

“卍字元,與佛門相關,看來要去東林寺請一兩位大師過來。”

社會中人的見識都很廣,畢竟成為錦衣衛要負責為皇族打探訊息,因此對於天下的局勢還有相關的武學都要有所瞭解。

佛門作為天下最頂尖的門派之一,門下寺廟眾多,是他們監察的重點。

對於佛門,他們都不陌生。

“原博文?地方書局負責人?”

“大人,他的資料已經拿過來了,其多年以來並沒有與佛門有太多的交流,家族傳承之中也未曾得過佛門傳承……”

一群錦衣衛忙忙碌碌,展開調查。

事情關係到一位黑榜高手,而且是與諸多世家人物有所關係,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輕易的善罷甘休,一點點的細節都要被放大。

多位世家人物子弟死去,如果只是血刀單純的亂殺,那還無所謂,如果事後牽扯到佛門,那這件事情就值得深思了。

這樣的大事件不僅是江南西道有專門的人會過問,甚至京都都會有人要調查相關的卷宗,絕對不能夠有疏漏,這可是天下關切的事件。

和問完了相關的常態問題之後,錦衣衛其他人物都負責調查相關事件,等到周圍人都散去。

薛成沒有離去,反而獨自站在牢獄之外。

血刀也沒有意外的表情。

“你昨晚見到一位鐵面人?”

“那鐵面人果然與你有關,有身世有背景,真是讓人羨慕。”

“你想要練一下明月刀法的傳承,還是說你憑之縱橫天下的那邪門刀法?那邪門刀法怕是不行,會被管控。”

薛成對於血刀想要留下家族傳承毫不意外,這片天地間,強者為尊,同時儒道及其盛行,立功、立德、立言三步天下諸多人物都知道,都瞭解,而且深入人心。

任何一位成名的人物都想要立言,畢竟留下了傳世經典之後,無論這個人物有多少問題和毛病,都將流傳於世間。

“不是那門刀法。”

血刀沉默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沒有喜悅和興奮,反倒是有些痛苦和糾結。

讓薛成十分之古怪,能夠讓一門武學流傳下去,而且名動天下,這是所有人都追求的事情。

這樣的好事血刀居然表現出痛苦來又讓人奇怪。

“是圓月彎刀,明月刀法進階法門,憑之可以修行到宗師巔峰。”

“?”

薛成一臉問號:“你是被人打傻了嗎?這種胡話也亂說。”

“你自己又不是宗師巔峰呢,你以為進入武庫之中的刀法就按你吹噓的來嗎?有這刀法你還修行原博文的修羅刀?”

這是極度貶低和嘲諷的一句話,薛成本以為血刀會暴露,畢竟再怎麼說血刀也是一位宗師,天底下任何一位宗師都是極其不凡的天驕人物,面對這樣的侮辱應當會有些氣憤。

即便是階下囚,心中也會有些氣性的。

結果沒想到的是,血刀面對這樣的嘲諷臉上更加糾結,越發痛苦,甚至顯現出幾分頹廢來。

“是啊,早上二十年知道有這樣的刀法,我又何必修行修羅血刀。”

迎著薛成一臉疑惑的目光,血刀有些痛苦的道:“這刀法不是我創的,是那位鐵面人創出來的,以我的眼光來看,這刀法的確能夠讓宗師巔峰的人物都為之側目,是一門絕世刀法,你認真的記錄就行了,不會有人質疑的。”

“哈?”

薛成一臉懵。

血刀說出這句話之後,反倒是像是破開了心中的障礙,神色輕鬆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糾結和痛苦。

“這是那為前輩和我交換的條件,他把這門刀法傳給我,而我……”

說著,血刀抬頭看了一眼薛成輕聲道:“應當是讓我全力配合你調查此事,畢竟他在此地留下了你的玉佩,他對於此事也很好奇。”

薛成有點茫然,更有種不安感,他失聲道。

“那位前輩就這樣把一門絕世刀法留給你?只是為了查清這件桉件?”

他震驚疑惑,沒想到血刀更加疑惑和震驚。

“我也想不通,我想了一晚上了,但或許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刀法在那樣的人物面前不值一提。”

說到這,血刀也不管薛成,輕輕的道:“那位前輩和我說的是,他看了我這個刀法,晚上睡了一覺,夢中就把這刀法完善了,留下了這門圓月彎刀。”

“我完全不信,但回想這數十年間,天底下都沒有與我相同的刀法流傳,之前這門刀法沒有任何的名聲,哪有一門絕世神功,不流傳於世間,不經過修行就能夠成就,不需要打磨嗎?”

“我本以為他是在玩笑在嘲諷我,在嘲諷我這數十年的努力,可我想了一夜,用這門刀法和我自身的刀法對應,這刀法的的確確是經過家族刀法改良而來。

“而且有一種別樣的霸道蘊含在其中,一刀之下,群雄束手,一輪圓月高掛,一柄長刀空懸,天下何人接我一刀?

“我蹉跎數十年,有一點點小成就就沾沾自喜,自以為天資超過前賢,超過我洪家歷代人,結果發現,有些時候,認清自身,瞭解自身的平庸,承認自身的平庸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啊哈?”

薛成從頭到尾一臉懵。

我家大老這麼牛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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