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見到鐵面人的一瞬間，薛成感覺腦海中好像有一團炸雷在炸響。
地下河道妖魔事件處理完畢之後，他每日都在各個錦衣衛或者六扇門相關的部門做事件的總結，說自己的處理經驗。
最開始是編的，身為錦衣衛之中的老人，而且鍛鍊多年，又相關的嚴格的詳細的情報，編一個假的調查過程還是很容易的，而且相當之完善。
最開始薛成心中還有些羞愧，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做，但後來編著編著他自己也信了，覺得整個地下暗河妖魔事件，就是由他一手查辦而成。
在同僚和其他區域的部門同事之間的吹捧中有點迷失了自我。
這件事情處理的太過於完善，簡直是六扇門和錦衣衛教科書級別的事件。
相比於地下暗河妖魔隱藏多年無人，發現這樣的一個重大的過錯，錦衣衛和六扇門苦心隱藏多年，調查多年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一舉把地下暗河之中的妖魔一鍋端了。
後一個故事明顯聽起來悅耳而又動聽，最開始學程編撰的調查情報相關的還有部分問題，但經過六扇門和錦衣衛同僚們默契的完善，簡直天衣無縫，各種情報的調查，各種實地的走訪全都有了。
即便是最為精密最為嚴格的，錦衣衛之中的調查高手都挑不出毛病。
薛成以為整個事件就這麼算是過去了，直到今日於月色之下，再一次見到那位神秘莫測的鐵面人。
當日被鐵面人支配的恐懼再一次湧上心頭。
心中所有的高傲自滿以及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都為之崩裂，他一下子回過神來。
“前……前輩！”
“上次事件多虧前輩幫助，還未道謝，不知前輩此時造訪，有何要事？若是我能夠幫助，我定當竭盡全力。”
薛成態度比上一回要好上太多，同時也沒有第一次見到鐵面人那般緊張。
身為錦衣衛代百戶，而且不久之後就要成為真正的百戶，這些日子到處向同僚傳播自己優秀的經驗，他可是見到不少錦衣衛和六扇門之中的大人物也算是開過眼界。
已經不是最初那一個偏遠地區的一個小小的總旗，他是錦衣衛前途無量的明日之星，身份地位的不同，讓他處理事情來的姿態和感覺也不同。
他比之前更加安定，同時也是確定這位前輩很明顯是出自錦衣衛之中，應當不至於傷他的性命，也就更放心。
張明圖清晰的感受到了薛成的變化，相比於之前忐忑，如今的薛成明顯自信的多，不過他不在意，只是冷漠的道。
“我來提前見你最後一面，省得以後見不到了。”
“嗯？”
薛成心中一跳，感受的周圍那彷佛凝固一般的空氣，還有對方那渾圓一體不露絲毫氣息的狀態，他終於回過神來。
無論他未來有多少輝煌，如今這一位可能是他在現有的基礎上把所有的潛力畫成現實，也有可能比不上的宗師級別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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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位大人物突然對他發出死亡預告，讓他臉色也不由一僵，強笑道：“前輩說笑了，我如今也算是被人看中，輕易不容易死亡，難道是因為我的功勞得罪了同僚？”
對於一位曾經主動向他示好的錦衣衛宗師級別人物，薛成還是頗聽話的，只是這位人物突然發出死亡宣告，他也不是很相信。
主要是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到他如何會死在地下暗河妖魔事件，他主動聯合六扇門緩和了六扇門和錦衣衛緊繃的關係，同時也主動賣了一個好。
無論是六扇門還是錦衣衛，對於他的感官都頗為不錯。
近日以來，他收到的橄欖枝已經相當之多，多位錦衣衛和六扇門之中的大人物對他都表示了看中。
錦衣衛沉寂多年，也難得有人憑實打實的功績脫穎而出，如今難得有，他這樣一位人物錦衣衛也想推他一下，掃一掃錦衣衛那種頹廢享樂的風氣。
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他想不到他會得罪誰，即便他的功勞耀眼，最多也是讓人嫉妒，不至於讓人痛恨。
畢竟他立功靠的不是查詢同僚的問題，而是斬殺的妖魔，這樣一條道路他怎麼想也想象不到會有死亡威脅。
張明圖冷冷一笑：“標準哈？模範哈？你重新回一回地下暗河，看一看你做的什麼事？”
“身為錦衣衛，辦事這麼糙，要死也是你找的。”
“地下暗河？”
薛成心中一稟，地下暗河要模式件事，他處理得最好的一件事件，也是目前他功勞最大的事件。
對於這樣的事件，他已經做了多次報告，自覺回想並不會有多少問題。
但提出地下暗河事件有問題的是那位告知他情報的宗師，他不由得多想了一刻。
“莫非還有我所不知道的隱秘？”
“那位錦衣衛的宗師不是執行秘密任務而來的嗎？”
“當日見我時，他背後揹著的明顯是清霜劍，應當是查詢清霜劍的下落時，順路發現了一夥妖魔，他要隱藏身份，不便處理才告知我，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薛成心亂如麻，有無數的疑惑想要說出。
他不再想再去地下暗河走上一趟，因為如今他到處做此次事件的報告，就是表明此次事件已經完結，他的功勞已經足夠大，他不想在這其中再有什麼其他的變故。
但想到剛才那位宗師所說的話，他又不敢疏忽，畢竟這可能關係他的死亡。
抬頭還想再問，面前那鐵面人已經消失不見，正如他來時那樣，無影無蹤。
薛成愣在原地，呆呆想了片刻，然後才狠狠一咬牙。
“去，還是得去看一看。”
今夜還有多位人物要宴請他，嗯，但對他來說這些事情都是可有可無，只是同僚之間互相認識一下。
若是彼此有能力，能夠互相幫助，能夠成為人脈，若是不行的話，這樣的酒席去與不去都沒什麼意義。
月上高天之際，薛成再一次來到了地下暗河之路口。
相對於上次，他已經穿著了錦衣衛的百戶服，身份地位大不相同，但兩次來到此地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都是同樣的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