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憶之中,他是來找了靜湖,已經過了這麼就的時間,他沒有想到在看到憔悴的面容時,心裡還是猛地被戳破了一下似的。
面對一臉憔悴,愁容滿面的人,陸風熟悉的話還是問不出口,自己以前以為這種人類的情感不用多久就會沒散去了,可是這件事情已經這麼多天長時間過去了,自己現在居然被困於其中,真是諷刺。
在自我嘲諷了一番之後,他將自己的表情控制的很好,似乎就只是閒話的問道:“你最近見過文宣嗎,他這幾天怎麼不見人影了。”
不同於自己說語氣的風輕雲淡,他問完這句話之後,謹慎而小心的目光就一直在對方的臉上觀察著,等待著自己能看出什麼不一樣的情緒,她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是片刻的恍然,然後抬頭很費力的裝出了平靜,然後帶著關切的問道:
“他好像是這幾天都沒有來了,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這句話是真心的,不管是根據自己的觀察來看,還是絡家這場婚事的迅速性。
不過陸風將這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這次不是因為他來這裡沾染了世俗的情感,就算是之前無盡的歲月裡,他對弱者,一直是憐憫的。
不過見她反而問起了自己,便明白她還不知道文宣的婚事,真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但是對現在的她來說,應該算是吧,因著自己的天性,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她的景況:
“他沒有什麼,到是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自己的關切讓她臉上的難色不再隱藏,悲切的神色讓誰看了都會難過起來:“我爸自從那天被帶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陸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心中還泛起隱隱的不安,分部到底有什麼事情,能讓趙部長先是從絡許的病房搶人不說,居然現在還不肯放回來……而現在最讓陸風擔心的是,他很可能,不,就是確定沒有上報天盟總部,以那幾個人的性格,怎麼可能讓他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從分部醫院調人。
因為心中有事,他只在寬慰了鏡湖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回去辦公室的途中,越想心中越不安,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來不及等到下班,而是在上了二樓之後便立即折返,連交通工具都沒有用,他在片刻之後站在了分部的門口。
在這個看起來很雅緻的會客室內,他順利見到了這位分部執掌,對方臉上的沉靜和從容,讓陸風的神情顯得格外焦躁。
但是在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後,坐在對面的人居然十分正式的回答了一句:
“這是我分部的機密,您還是不要多管的好。”
他這種態度,讓陸風著實沒有想到,他既然之前就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怎麼還會是這種語氣?
“你的意思是,他們也知道?”
衣冠楚楚的部長只是頓了片刻,然後淺笑著點了點頭,很是客氣的回答道:
“那是當然了。”
從自己進來開始,他的表現就很天衣無縫,甚至讓陸風都覺得自己是太過敏感了,可能是那天晚上的震撼太大,讓他心中一直放不下才這麼容易再次懷疑。
強行說服了自己之後,他重整了情緒。
“但是他們如果一直不回去,會帶來不小的恐慌,在這個多事之秋還是避免較好。”
和煦的微笑,再加上這一句善意的提醒,陸風相信他聽得懂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而他也心照不宣,鄭重的向自己保證了:“那兩個人一定可以平安的回到家。”
在他做完這個承諾之後,陸風便不耐煩的想離開了,他最近的情緒總是這麼浮躁,想著回去應該好好的靜心一番。
但是在快走出了門口的時候,身後的人又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你收到絡家的請柬了嗎?”
他身為主管這裡的分部執掌,再怎麼和絡家的關係不好,他們也會送一封請柬的,但是他現在問自己的這語氣很奇怪,就好像是結婚的是自己一樣,陸風轉身,沉聲問了一句:
“趙部長這是什麼意思?”
見自己這樣認真的態度,他的語氣卻反而調侃了起來:“那個姓文的醫生真是好運,老爺子就這麼一個孫女,這絡家以後說不定就是這個孫女婿來繼承了。”
好像之前的神秘就只是自己的感覺,而他只是看不上這麼一個攀附絡家的普通人而已。
文宣現在只是醫院的普通醫生,不過也是一級職員,但是如果入贅絡家,至少因為會入職天盟,升為三級,他的意思是文宣就是為了這個答應的婚事?
他身為聞城實際上的主人,這心思還真是狹隘。
那他現在跟自己說這個幹什麼?
身為這分部管事的,聞城再沒有其他的大事讓他處理了嗎?
這個趙樂湛還真不愧是那個人親自派來的,連自己都看不清的人肯定能守好這邊境。
在走出分部大門的時候,他心裡這麼唸叨著。
不僅沒有解決自己的疑問,還多了一個不解的事情,陸風滿心狐疑的快步走在路上,頭頂是若隱若現的小型巡邏機。
雖然他現在還不想因為曠工被開除,但是他想不到的是,這事情就是要自己找上門來。現在面前擋住他腳步的,正是冤家路窄的顧先。
他還用十分欠揍的語氣說了一句:
“陸大夫,你無故曠工可是被我抓住了。”
看了他身後跟著的三個黑衣人,陸風勉強擺出一個微笑,態度強硬的回了一句:
“是趙部長有急事找我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雖然他是存心來找茬的,但是該有的話還是要說,他這樣的話說完之後,這以後要是追責起來,自己可是一點錯誤都沒有。
趙樂湛那裡也不會成為任何問題。如果有人敢去求證,趙部長怎麼也不會無聊道揭穿自己,
不說是看在“陳先生”的份上,他之前的表現看起來是巴不得這個顧先因罪伏法。
所以現在自己是站在了有理的一方,而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只能算是是他顧先的問題。
這三個人左胸之上還是那一晚相同的圖案,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還對這些冒牌貨有那麼盲目的自信。
都已經吃過一次虧了,現在還心甘情願的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