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惠聽說了他這個“陸公子的朋友”心下十分好奇,特地來看一眼是什麼人物,那聲抱怨他沒有聽到,但是在進到客房之後,這人的相貌氣度好像都跟自己想象的所差甚遠。
心下便想試探一番:
“不知道這位顧公子是什麼身份。”
陸風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也不說話,只等著看他的笑話,果然顧先以為這只是普通的詢問,他語氣十分恭敬的回到:
“聞城第一醫院的醫生。”
他之前雖然嘴上說的天花亂墜,但是在古惠這樣的氣勢面前,他當然是從心底裡害怕的,那些欺騙白榭的豪言壯志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說的卻是實話,但這樣的回答未免太過拘謹了,畢竟陸風的朋友怎麼可能只是這樣普通的人,略微有些失望,他轉身對身後的人吩咐道:
“既然是陸公子的朋友,那就安排在他旁邊的客房吧。”
白榭偷偷瞥了一眼陸風,他沒有什麼反應,正要放下心來沒有想到顧先居然自己沒有好氣的道:
“您誤會了,我和這個陸風沒有任何關係!”
這下古惠的神色可是完全就變了,怪不得他沒有一點像是世外高人的感覺,原來根本就是自己隨意攀附,怪不得陸風一直都沒跟自己承認。
“既然不是陸公子的朋友,是誰把人放進來的!”
聲音比剛才威嚴的多,那剛才傳話的侍從頓時腿軟就要承認,顧先卻是又繼續自以為是的解釋道:
“我是白榭的朋友,這次特地來看看她……”
他以為自己的話十分委婉,沒有露出自己半分對白榭的痴心妄想,卻不知道,古惠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
既然是他自己不識好歹,先要澄清和自己的關係,那陸風也就不怎麼想在他的身上浪費心思了。
不冷不熱的開口道:
“他是白榭,也是我之前在聞城第一醫院的同事,不過他是院長的兒子,當然不怎麼認識我這種普通人。”
語氣中略帶著自嘲,在顧先的角度,這樣的說法完全沒有什麼問題,他本來就不怎麼看得起這個每天都無所事事的古醫,何況他還一直沒有自知之明糾纏白榭。
最後他又看著顧先,總結了一句:“我和他的關係不怎麼樣,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下被說道的人脾氣可就是上來了:“古先生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會聽你的話?”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的古惠在很久之前看他的眼神就很不友善了,尤其是在這句話說完之後,他眼裡甚至閃過了一絲殺機。
本就敏感的白榭當然察覺到了主人身上的氣勢變化,她言辭懇切的開口:
“顧先他之前和我是朋友,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不明所以的顧先雖然不明白她這話是為什麼,但是聽得出來是在維護自己,到是在心裡竊喜起來,而陸風聽她這麼說,就明白了這個顧先可是真的沒有什麼未來了。
古家再怎麼心慈,也不容許有顧先這樣登門挑釁的人,何況是她這個未來要嫁進門的人還未他說話。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給顧公子收拾一間客房,住下來吧。”
身後的人領命退下,顧先見這情狀;立刻沾沾自喜起來,還不忘恭維道:
“能在這裡住幾天,真是我畢生的榮幸。”
古惠沒有接話,這是略微點了點頭,然後就站起身來:
“我就不打擾你們小輩說話了。”
陸風見他的面色不悅,心下擔憂會牽連到白榭,便開口要跟他敘舊。
二人出去之後,白榭的臉色更加苦悶,顧先以為她是為婚事不開心,趁此機會想要突出自己,洋洋自得的開口道:
“你看那個陸風,真是見風使舵,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巴結古家呢。”
而此刻他嘴裡見風使舵的人,正在跟古惠一起觀賞院子裡的參天大樹呢。
古惠不知是巧合還是隨意,停在了一棵翠綠的大樹之下,而陸風風跟著他看向上面碩大的葉子。
一陣寂靜之後,突然感嘆了一聲:“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醒過來了。”
見古惠驚訝的朝自己看了過來,才輕笑了一聲道:
“我是瞎說的。”
這句解釋並沒有減輕他面上的憂慮,反而是更加憂愁的道了一句:“但是一年之後的光景,又有誰能料得到。”
那時候說不定這裡的每一棵樹都會真的長出腿腳,可以行走。
“但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卻是可以想見的。”
見陸風這話意有所指,古惠也就順著他說下去。
“正是為了這件大事,那個顧先必須除掉。”
他這好像是在徵詢自己的同意?想到這裡,陸風立刻開口解除了他的後顧之憂,
“我沒有意見。”
他聽完之後果然就放下心來,正準備和他說些關於婚事的話,突然有人稟報少爺回來了。
陸風本著自己沒有什麼錯處所以不需要躲避的心思,和古惠一起去見了他那個兒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和古槐的這次見面沒有什麼不愉快,他竟然先給自己道了歉,說是之前輕狂率性,回來之後反省了很久。
果然要結婚的人都變得成熟起來,陸風覺得他要和白榭在一起也不錯,只要那些院裡的大樹不活過來,那他們這兩人的以後就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
但是現在有一個,而且就和白榭在一起。
為了避免造成什麼誤會,陸風開口要和古槐一起去客房見白榭,而他們果然在這裡見到了那個麻煩。
古槐剛才對自己和顏悅色的是因為救命之恩,可是對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當然不會那麼客氣,張口便問:“你是什麼人?”
“我叫顧先,是她的朋友。”
對這樣的惡語相向,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面前這人的身份,所以便氣勢更盛的還回去了,可是他忘了現在不是在聞城那個醫院,而是在首都古家,在這裡真的有能一手遮天的人。
明白這一切的白榭立刻解釋道:“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