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江革也曾詢問過封夜、謝靈嬋等人。
從他們口中瞭解關於晉升「通宵者」的方法和途經。
最終得到的回答無外乎是掌握對應的「秘傳」,進行相應的儀式,最終掌握非人之偉力。
但除了這大同小異的回答外,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提及一個概念「隱秘」。
正如所有追尋幻界者,都被稱作探尋隱秘之人那般。
「隱秘」,並非是故弄玄虛的說法。
而是切切實實蘊藏著其本質的力量。
而隱秘的定義又是什麼?
關於這個問題,江革沒有得到確切的回答。
哪怕是已然晉升「通宵者」之列的封夜,也無法完全解答這個問題。
只是意味深長對江革說了這樣一番話。
“雖然我已經是通宵者,已然隱約明悟世界的本質,但若是作為講師為你講解,總歸還是欠缺了不少,不過,如果你願意傾聽,我自然不會吝嗇……”
“我等追求的隱秘,乃是世界的真理,而世界的真理又孕育於何方,你可曾想過這個問題?”
“所謂的真理,真的完完全全是指,諸如太陽東昇西落,鏡面倒映虛幻影像,隕星墜落大地這般的凡俗之理嗎?”
“不,當然不,真理從不狹隘。”
“這些東西或許是真理的部分顯現,但絕非真理的全部。”
“古老七位柱石支撐起世界,她們即是世界本身。”
“她們是力量的源頭,但是作為凡人,我等的眼無法直視其光輝,我等的耳無法聆聽其聖潔囈語,我等的感知無法觸碰其分毫……”
“是以作為凡人,我們想要獲得力量,便需從隱秘中去探尋。”
“江革,你知道嗎?輿地學者裡面曾經出過一個叛道離經的天才,雖然最終不為世人所接受而被淹沒於塵埃中,但他留下的隻言片語讓我印象深刻。”
“他說,我們頭上的星星,其實離我們很遠很遠,我們所看到的星辰的光芒,其實是從無比遙遠的所在照射而來,那距離遙遠到,連光輝的速度,也需要花費十萬、百萬,乃至千萬年的時間……”
“而我們探尋隱秘也是這般……”
“我等無法直接從七柱石身上獲取力量,隱約她們所在的地方,乃是人間之上,無跡可尋的虛幻之所,真正的「幻界」。”
“但是她們的所行所為,她們的一舉一動,她們所輻射出來的力量,都無不在干涉著世界的運轉,乃至直接操控著世界的程序……”
“而這些東西,便是我們所能觀測到的,她們的「來自遙遠時空阻隔星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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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歷史學家口中,這被稱作「五重歷史」,也就是「隱秘」本身。”
“同樣也是我們的誕生、成長、消亡……”
“是以,在某些狂人口中,我們只是七柱石力量散溢的結果……”
“而這「五重歷史」的真實,是具備力量的。”
“成為通宵者,便是初步通曉「五重歷史」的真實。”
“「五重歷史」具備力量,知曉他們,卻未必能獲取力量,這其中涉及到個人相性問題,還有諸多因素摻雜。”
“而狹義「秘傳」從某種角度上說,其實是從「五重歷史」中提取出來,使人掌握之後,必然能夠獲得非人之力的。”
“若是以功利的角度去追逐力量,那麼只需要蒐集秘傳就好了。”
“事實上,大多數人的晉升之路,飛昇之路都是如此。”
“而這也是目前所有人所公認的最為精簡的飛昇之路。”
面對這樣的回答,江革則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如果完整地通曉五重歷史的隱秘呢?”
“那太難了,”封夜這樣回答道,“而且未必有太多收益,就像之前我也說過,有些隱秘並不能帶來力量,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知曉的關於「五重歷史」的隱秘越多,越是完整,對於世界的理解認知便越是深刻……”
“而如果有人能夠完整地通曉五重歷史的一切隱秘,那麼那人定然已經與柱石並列了。”
而此刻,月宮之中。
江革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但想來一定是帶著笑容。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月高坐於座椅之上。
月光照耀在江革身上。
恍忽間,他在龍王廟秘境當中所見的諸多種種一一浮現。
虛幻的精神世界中,驚蟄龍王的龍軀於天穹之上盤旋。
風雨驚濤,雷鳴閃電,狂風呼嘯。
藏於古老歷史之中的隱秘,在江革的腦中流轉。
潮汐吟詠,高大的龍王廟拔地而起。
莫名的力量將江革淹沒,籠罩他的周身。
此乃秘傳「潮汐禱文」。
讓江革不解的是。
龍王廟秘境分明是來自破碎世界,並不在五重歷史之中。
而秘傳「潮汐禱文」正是來源於此。
但它卻同樣具備力量。
但隨即,江革想到一個可能。
破碎世界是被諸柱石捨棄的世界。
是過去世界的幻影。
但在被諸柱石捨棄之前,它同樣是為諸柱石所主宰支撐的世界。
是她們比「五重歷史」更加遙遠漫長的星光。
根源同樣來源於諸柱石。
過去的幻影,一樣具備力量。
但江革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又或者說,鏡月為何要引導他得到這份秘傳。
但不論如何,江革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月光正在融入他的肉體靈魂,使他的體質更加親近於世界本身。
同時他的靈魂力量也在不斷增長。
所能夠做到的事情變得更多。
當最後一縷月光垂下,江革已然晉升通曉者之列。
高高的階梯之上,月光流轉。
一個恍忽,江革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月宮。
站在了月宮之外。
“恭喜你成為通曉者,”鏡之侍女笑著說道。
“還要感謝您的指引,”江革笑著回應。
緊接著,就看見鏡之侍女朝他遞過來一本格外眼熟的黑皮小冊子。
這是……那本黃泉垂釣許可證?
什麼時候跑到鏡之侍女手上了。
江革驚訝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