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
宋子揚不敢耽擱，兩步並成一步，快速上樓。
二樓的走廊有些低暗狹隘，除卻兩邊的窗戶以外，沒有任何光源，在走廊盡頭有一扇向外半開的門。
宋子揚快速跑進這個房間，結果一進去就被嚇了一跳。
房間裡面非常凌亂，四處散落著各種舊衣物以及泛黃的書籍，正對面靠窗的地方是一個書桌，這個書桌的一隻腳短了一截，被人用石頭墊著。
書桌兩邊的牆壁看起來很老舊，但上面被人用記號筆寫著各種各樣複雜的公式、符號。
當然，這並不是讓宋子揚被嚇到的原因，嚇到他的是房間左邊，一個老人躺在衣櫃面前，一手捏著一張照片，另一只手上正在汩汩流淌著鮮血。
老人此時看起來半睡半醒的樣子，像是隨時都要陷入昏迷，鮮血流淌了一大片，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宋子揚連忙上前，拿起一件舊衣服當作繃帶，然後努力止血。
稍微讓血流得慢點以後，他才拿起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現在不適合揹著他走動，僅憑衣服根本無法止住血，用力按住他出血血管的上方。】
耳麥裡傳來老妖怪的緊急處理方法。
宋子揚按照老妖怪所說的做，果然，血漸漸地停了。
“這到底是哪位大神啊？居然這麼想不開。”
在等待救護車的時候，他詢問道。
【他叫馮凝暉，認識他的人很少，不過他的均衡論、嵌入定理等等曾經榮獲過諾貝爾獎，並且這個理論影響到當今多個領域，計算機、演化生物、人工智慧等等，都受到了他的理論影響。】
居然這麼厲害……
宋子揚感嘆時，突然回過神來：“不對啊，我好像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國人獲獎的啊。”
【這就是造成他目前處於這個生活狀態的原因，也是為什麼我會說我們目前的處境是相當安全的原因。】
老妖怪的語氣像是在輕笑，也像是在嘲諷：
【他原本是在國外進行研究，只不過研究成果被人搶奪了，並且因為某些原因還出現了精神分裂的症狀，受到這個症狀的影響，他偷偷回國，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這裡以前是他和他逝去的妻子所住的地方，這些年他一直在這裡獨自生活。】
這……雖然已經透過網路，對國外有一個簡單的瞭解，但宋子揚還是有些吃驚那些匪人的下限。
“那剛剛那個年輕人……是他兒子？”
【不是。】
老妖怪回答道：
【那個人只是附近的一個小混混，只不過馮凝暉因為精神分裂，有些時候會誤認為那是他的兒子，只有在精神清醒的時候才知道真實情況。】
這就很好理解，為什麼剛剛這位老人會罵那個年輕人了，多半是這個人想要透過馮凝暉獲得利益。
或許是因為救護車的原因，小區堵塞的道路被清理乾淨了，救護車沒有多久就來到了這裡。
宋子揚將馮凝暉送上救護車之後，陳新意剛好駕車來到這棟小建築面前。
看見宋子揚身上沾了不少鮮血，陳新意被嚇了一跳：“宋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宋子揚擺擺手，“跟著救護車去醫院吧。”
老妖怪對於馮凝暉這位大老非常重視，要求宋子揚暫時看守在他的身前。
“剛剛被救護車帶走的那個人是……”陳新意遲疑了一下，問道。
宋子揚想起老妖怪對於馮凝暉的評價，想了想，說道：算是現在的資訊科技奠基人之一。“
陳新意微微一愣，能夠被評為資訊科技的奠基人之一，那足以說明這個人有多厲害。
可是，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而且……住在這裡可以說這個人是大隱隱於市，可宋先生到底是怎麼找到這麼厲害的人物的？
……
醫科大附屬二院。
因為宋子揚的緊急處理及時，馮凝暉被搶救了回來，只不過目前還處於昏迷狀態。
宋子揚讓陳新意先回去，自己則是拿著一份檔案在病房裡一邊守著，一邊進行著學習。
按照老妖怪所說，馮凝暉醒來的時間應該就是在晚上，但是不清楚是否精神是否處於清醒狀態，所以最好是留在這裡。
至於屬於馮凝暉的那份永生的百分之五，宋子揚已經偷偷喂下去了。
這份藥劑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做到幫助馮凝暉延長壽命，但是無法治療他的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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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老妖怪沒有擔心他的精神分裂，宋子揚自然也不會有過多的擔心。
大概晚上七點左右，宋子揚吃了飯剛回病房，然後就看見馮凝暉已經從躺下的姿勢變成坐著了。
“是你救的我？”馮凝暉似乎認出宋子揚了，直接開口問道。
“對。”宋子揚點點頭。
看來，這位大老目前是處於精神清醒的狀態。
然而，馮凝暉似乎不想領這份救命之恩，皺著眉頭說道：“你救我幹什麼？”
“呃……”
宋子揚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
“我只是不想讓一位對當今世界有那麼大貢獻的人，就這樣無人知曉地離世。”
“呵，貢獻？我哪裡有什麼貢獻？”馮凝暉臉上寫滿了嘲諷。
“對於社會而言，您的均衡論奠定了現代主流博弈理論和經濟理論的基礎，改變了經濟學的體系、結構、語言、表達方法等等。”
宋子揚按照老妖怪的提示說道：
“對於科技而言，您的嵌入定理被運用到計算機、人工智慧、演化生物等等各個領域，並且還是相當重要的一環。”
馮凝暉沉默了許久。
宋子揚認真地說道：“雖然現在，大家都不知道您的付出，但是，我相信，在某一天，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馮凝暉注視了他一會，然後開口說道：“說吧，你想找我幹什麼。”
“您可以先看看這個。”
宋子揚將一份早已準備好了的檔案遞了出來。
馮凝暉接過檔案，仔細地看了許久，一邊檢視一邊進行思考，時而皺眉，時而驚訝。
這份檔案自然也是老妖怪所給出來的，與遞給孫雲泉的那份資料相同，只要是專業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檔案內容的可行性和重要價值。
馮凝暉當然也能夠看出這些東西，只是，看的時間越長，眉頭皺得越緊，同時眼裡的驚訝、驚歎也越來越多。
大概十多分鍾左右。
馮凝暉將檔案合攏，然後看向宋子揚，問道：“這個東西是你做出來的？”
宋子揚搖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搖頭又點頭，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馮凝暉沒有去思考，他又翻看了一下檔案，說道：
“說實話，我很佩服做出這份資料的人，但是這裡面的東西，完全是跨越了時代，按照當前的科技水平，根本不可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