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
秦玄也沒了先前的戒備感,而是十分尷尬的杵在原地,按理來說,現在要麼是他先離開,要麼是身旁的少女先離開。
可現在,他還不能離開,因為有樣東西還在少女的手上。
城主法印。
因為考慮到了自己考慮到了那些人可能會刁難或者試探唐曉純,若是這種時候被發現,那他的處境可就有些不好了。
所以秦玄便將城主法印在剛剛的接觸時交給了後者。
雖然出於為了種種情況才交出去了,但這東西代表的可是他的性命,倘若失去了城主的身份,他很有可能會被系統抹殺。
要煉化上面的印記需要數日的時間,可秦玄卻不敢把城主法印放在她那裡數日之久。
唐曉純平靜的站在那裡,清冷的目光望向了大殿之外,她嘴角微微一動,嘴唇微微一抿,緩緩開口。
“為什麼?”
終於開口了。
秦玄這才松了口氣,那氣氛實在是讓人喘不過氣,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道:“你也不想丟臉是吧?所以就幫你一把了,就當還人情了。”
這可是實話實說了。
少女沉默良久,最後說道:“如果我不還你了,你怎麼做?”
對於這個問題,秦玄也是面龐微微一僵。
秦玄索性直言問道:“那城主法印,你不會不打算還我吧?”
聞言,唐曉純便是平淡的說道:“這難道不算是物歸原主麼。”
雖然系統沒有說過這一條,但畢竟系統的一切都是以他是城主這一份為基礎的,沒了城主的身份,那他究竟會不會被抹殺呢?他不敢賭。
如果少女拒絕了,那他便只剩下了偷和搶這兩項可以選擇了,以少女的警覺性,大概偷是沒有機會的了。
那麼便只剩下“搶”這一個選項了。
“如今的你,就算不是此城城主也沒關係了吧?以你擊敗築基期修士的戰績,就算是到天陽城也一定可以擁有一席之地。”唐曉純說完這番話後便是轉過身來面向了秦玄,美麗的容顏上沒有任何表情。
秦玄沉默片刻,說道:“我答應過你的爺爺,會把這座城池發揚光大的,所以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系統,這裡已經是他的根據地了,除非他還有著第二座城池,否則他是絕對無法捨棄此城之主的身份的。
唐曉純無言走下了臺階,然後拿起了手中的城主法印,她淡然道:“那麼,你接下來是打算怎麼做?如果你要搶的話,我大概是打不過你的。”
雖然不知道秦玄最近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但唐曉純如今直覺極其敏銳,她總覺得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很難是前者的對手。
“既然知道打不過我,那還我就好了。”秦玄在面具下皺起了眉頭,這下有些頭疼了啊。
要動手嗎?
如果他動手了,城主法印可以奪回來,但他與唐曉純的關係可能在那一刻便有了一道更加無法縫合的溝壑了。
雖然這也無所謂,但畢竟是那位老人的孫女啊。
秦玄深吸一口氣,他道:“非要選?”
少女神色平靜,沒有回應。
秦玄的雙手頓時緊握了起來,緊咬著牙,似在決定中做出了選擇,法力自他身上釋放了出來,寒氣逼人,甚至將毫無防備的少女給逼退了幾分。
看到沒有反抗的少女,秦玄的瞳孔便是微微一縮,他倒吸一口氣,法力盡數迴歸,然後沉默著望著少女。
“等到我有了第二座城池,到時候再將它還你,所以現在,把它借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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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借,不是要。
唐曉純看著眼前的男子,沉默著不說話。
見狀,秦玄便補充道:“我會為你的城謀取更多的利益,讓它迅速發展,無論怎麼說,你都沒有任何的吃虧,如何?這一次剷除黑蛇山寨便是我給的證明之一。”
他這是在賭,賭對方會還,賭對方是在考驗自己這個人。
少女依舊沒有回應。
而秦玄則是神色認真的說道:“我明白你依舊對我有牴觸,但起碼為了你的祖父,也請再多相信我一點。”
他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要看唐曉純的了。
坐吃等死是不可能的,所以...
唐曉純眸光微微閃爍,她看著自己手中的城主法印,這是她一直想從眼前之人的手中奪回來的東西,可如今就算它在自己的手中,她也依舊沒有一種實感,因為這並非是她親手奪回來的。
緊接著,唐曉純說道:“面具。”
在愣了一會兒後,秦玄便是反應了過來,他沉默片刻後便是將自己的白狐面具摘了下來,將真容暴露在了空氣當中,他尤為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唐曉純看著這張面孔,然後說道:“法印便先放在你那裡,但這只是因為我要親手將它奪回來而已。”
聽到少女的話,秦玄反而呆住了,他沒想到結果居然轉變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到唐曉純會將城主法印還給他。
少女的自尊心。
這個城主法印是為了幫助她,才會落在她的手中,而這樣的方式,卻是性子高傲的少女無法接受的。
唐曉純看了一眼發呆的男子,將手中的城主法印放在了桌上,還有陶皖交給她的法旨,然後便走下了臺階朝著大殿外走去。
秦玄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心神也是逐漸收攏了回來,他搖了搖頭,實在無法明白那個少女在想些什麼。
還好自己賭贏了,那個女人,是在考驗他啊。
於是,秦玄便將那城主法印給收了起來,他的視線落在了那金色的法旨上,目光變得無比火熱,對於天陽城下達的法旨,他最在意的便是有沒有給這座城池一個封號。
少頃之後,那離開了大殿的青衣少女已經來到了一處庭園,那雙清冷如月光的眸子望向了漆黑的池塘,她神色平靜無波,但卻是輕聲呢喃著。
“那便多相信你一點好了。”
之前她沒有說太多的話,但卻是在無形的咄咄逼人,只是唐曉純為了試探秦玄而說出口的,她只是想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會為了這座城池做到何種地步。
現在看來,那城主法印留在他那一段時日也不無不可。
唐曉純轉身離去,青色的長裙隨風飄曳,挾著淡淡的月色光輝,顯得那道身影無比的清冷和出塵,卻又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