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夏小滿確實沒什麼機會去看電影。
顧誠也只是和陳華他們去過一次，和夏小滿猜的差不多，他們兩口子第一次去看電影，又興奮又期待，躲在一旁你儂我儂。
幾十年前沒有電影院這個東西，夏小滿死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溜進去看過。
到了影院大廳，夏小滿興奮一指最前面大熒幕上的熱播片，也不管它什麼型別哪國的，反正就要看。
顧誠看看這部電影的熱度，考慮到既然要看，就帶她好好看一下，免得有人買到這裡的座位，到時候看到一半，還要夏小滿躲去角落裡，或者乾脆沒位置，便買了兩張票。
鬼也要買票……
顧誠拿到兩張票感到好笑，卻聽見一聲喊：“顧老師！”
“嗯？”
“真巧啊！”陳萌萌在朝他揮手。
“你也來看電影？”顧誠想不到陳萌萌也在這兒。
“廢話嘛。”陳萌萌手比了個剪刀咔嚓咔嚓的動作，“難不成我來這裡是幫你們檢票？”
紅裙女鬼飄在旁邊，瞅一眼，再瞅一眼，“我看這小丫頭是不是香香軟軟的……”
陳萌萌忽然打了個冷顫，抱怨電影院裡冷氣太足。
還沒等顧誠瞪女鬼，女鬼就一下跳開：“好哇你個小丫頭！這麼冷是不是想找老顧要個外套？”
顧誠：“……”
“顧老師你在看什麼？”陳萌萌奇怪地側頭，她發現顧誠的視線不知道放到哪了，旋即又看向顧誠手上，“呀！你在等人？”
“算是吧。”顧誠看看時間，下一場很快。
“女朋友？”陳萌萌意味深長地回頭看看門口處，怪不得顧誠一直看旁邊。
“一個朋友。”
顧誠想說一個學生的，但是想想他現在是老師，和學生看電影實在有點奇怪，於是改口。
和陳萌萌寒暄幾句，夏小滿在一旁握著拳催促顧誠要開始了，快檢票快檢票。
於是陳萌萌就看著顧誠拿兩張票過去檢票口了。
呃……好像撞到顧誠約人失敗可憐孤獨地一個人進去了。
陳萌萌搔搔頭，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假裝沒看見，給顧誠留個面子。
“這是什麼？”夏小滿好奇地看顧誠戴上眼睛，然後哈哈大笑，看起來真蠢。
“電影是要戴眼鏡看的。”顧誠雖然沒來過幾次，這種常識卻知道。
夏小滿不笑了。
“那我呢？那我呢？”
“你……湊合著吧。”
“怎麼可以這樣子呀！”夏小滿茫然道。
“你選的是3d電影。”
顧誠拿著電影票確認一下，沒錯，確實是3d，很有科技感。
提前沒有準備，於是夏小滿也沒有眼鏡。
夏小滿本來準備當2d看，坐在座位上，卻發現模糊一片，和近視了似的，頓時大怒，這是什麼玩意兒？
一扭頭，顧誠戴著那個可笑的簡陋眼鏡，看得津津有味。
“……”
夏小滿著急，“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顧誠考慮了一下，他倒是可以把另一副眼鏡平舉，因為買了兩張票，給了兩個眼鏡，平舉起來夏小滿可以湊過去看，但是在空座位上舉個眼鏡的話會顯得非常奇怪……
一場電影下來，啥也沒看到，模糊的重影讓人眼暈，夏小滿悲傷的坐在座位上不願起身。
出來大廳裡，已經沒有陳萌萌的身影了，不知道是去看別的場次，還是看完離開。顧誠交還了眼鏡，看看夏小滿悶悶不樂的樣子，在櫃檯前選了一副對外售賣的女士眼鏡裝進兜裡。
“以後你可以自己來看，不用買票，隨便找個空座就能看了。”
“我一個人有什麼好看的。”夏小滿難過得要死，別人都好好的看電影，她好不容易拉了顧誠，卻什麼也沒看到。
下午回去，趙紅還沒有什麼好臉色，本來早晚班顛倒就很容易讓人煩躁，這一群爛人還故意嚇陳華，她想找莉莉絲因為夜班的原因也一直沒找到機會。
顧誠淡定的摸出鑰匙開門，裝作沒看見趙紅的眼神。
“你再嚇老陳我就拿針筒扎你。”趙紅恐嚇道。
“你應該和莉莉絲說。”
顧誠已經聽見外面黑山哐哧哐哧的腳步聲，如果沒猜錯，莉莉絲也在，現在莉莉絲全靠黑山在養。
黑山一邊數錢一邊和莉莉絲擊了個掌，倆人很滿意今天的收入，路過顧誠家時把錢收起來，等回了自己那兒又重新掏出來，再數一遍。
再次擊掌相慶。
趙紅趴在牆頭看著這倆貨，面色不善。
這倆傢伙最近好像很快樂，賺錢賺得不亦樂乎，莉莉絲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變成貓了以後，女巫小姐一直都非常貧窮。
感受到有個目光盯著這邊，黑山很警惕地先把錢收起來，然後才抬頭，看見趙紅，莉莉絲喵了一聲跳過去。
屋裡。
夏小滿怨念滿滿地拿到了自己的眼鏡，現在給她有什麼用，總不能她再飄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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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顧，我們這算不算約會了？”
她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剛剛幽怨的模樣消失，變得志得意滿，下巴一抬，紅裙下的小腿輕輕搖晃。
“不算。”
顧誠搖頭，然後抬腿踢了她一腳，“不要抖腿。”
“不算嗎？我們一起看電影了！”
夏小滿隨意拍打一下裙子，繼續抖，不僅抖，還要讓他看著抖。
“是我看了，你沒有看。”
“老顧，抱我一下吧。”
“抱你一下你能怎麼樣？你已經死了。”
“心願嘛，之所以變成鬼，不就是有很多心願沒完成？”
夏小滿用手拍著裙子上的腳印，“不要這麼暴力，你上課的時候有學生不聽話，難道你就上去拳打腳踢？怎麼老喜歡踢我，幸虧我變成鬼了，不然被你一腳一腳，遲早踢出心理問題，你得賠。”
顧誠又踢了她小腿一腳，就站那兒看著她。
夏小滿嘆了口氣，靠在沙發上道：“踢吧踢吧，你上課還真不能打學生，有什麼氣都往我這兒撒，我包容你啊。”
“從哪學的亂七八糟的。”顧誠皺眉。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只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
夏小滿斜視他一眼，開始唱歌了。
“你有病？”顧誠問。
莉莉絲趴在窗臺上往裡看。
好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