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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最特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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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知道,是不是親生的都不會影響我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他非常疼愛我,從沒有讓我懷疑過我不是他親生的。可是你明白嗎,你原先對著那些憎恨你謾罵你看輕你的人所抬高的下巴和倔強的靈魂,原來都只是一個笑話。那些人並沒有罵錯,我確實是個野種。”

在秦堯的敘述中,蘇果瞭解了秦堯父母的那段過往,終於明白了一個性格灑脫的女人是如何離開那個最愛的人,離開生養自己的家,最後帶著一個別人眼裡的“野種”獨自生活。

“我並不認為這是你的錯。”

“我知道,無論我是誰,在你的眼裡,我都是秦堯。”

在南京的那一晚,蘇果對秦堯說:“無論你是誰,在哪裡;不管你是喜歡我愛我,還是討厭我嫌棄我;就算今天之後我再也沒有機會對你說‘喜歡’,你依然,你永遠是秦堯,是我的秦堯。你說我和那些女生並沒有什麼區別,我不否認,可是你在我心中永遠是特別的,我不敢說我會永遠喜歡你,可無論未來如何,你在我心裡永遠會是最特別的一個。”

這就是蘇果,縱使秦堯說出那些傷人至深的話,把不開心都發洩在她身上,她卻從不會因此而記恨他。她會原諒他,包容他,一直把他珍而重之的放在心裡最柔軟的地方。這和她是不是善良正直沒有關係,而是因為她對他的喜歡那麼認真那麼純粹,他的真與假,善與惡都是她喜歡的他。

秦堯會念念不忘那次畢業旅行,不忘南京的夜晚,是因為那個叫蘇果的女孩給了他驅逐寒冷的溫暖。這不是他愛上她的時刻,而是他明白自己因為有了她而永遠不會孤單的幸運。

如果秦堯在那一晚說出心底裡的話,或者告訴他自己遭遇到的不幸,是不是就不會造成現在的境地呢?

“這麼多年,方阿姨也不容易,”蘇果感慨,“當然,你也是。”

蘇果很難想象秦堯能把這件事藏在心裡這麼久,除了在南京的那晚,她竟從沒見過秦堯流露出過悲傷。

“你還記得畢業旅行回來,暑假裡的那場散夥飯嗎?”

“記得。”那次她喝醉了,秦堯還給她唱了首歌,周杰倫的《安靜》。

“那你還記得……你後來喝醉了賴在我家……”

“是嗎?”蘇果在記憶中搜尋那天的事,“我記得自己喝多了,可是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從我床上醒來的,我還記得老蘇坐在我床邊偷偷抹眼淚,他說女兒長大了會喝酒了,會傷感了,也會離開爸爸了。所以我怎麼會賴在你家呢?”

秦堯抿了抿唇,臉上飄過兩朵可疑的緋紅,“你爸來接你已經是很後面的事了……那天你走到樓底下時已經醉得不清了,到了我家門口非說是你家,還要把我關門外。”

“然後呢?”她怎麼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然後,”秦堯清了清嗓子,“你就拉著我要給我做一個你們家人的記號。”

“記號?什麼……記號?”

“你說就像賣豬肉的都會在自己家豬仔身上烙個印記一樣,如果我想要進你家的門,就必須也給我烙個印。”

蘇果覺得秦堯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因為那時候她特別迷《大話西遊》,對於紫霞仙子在至尊寶腳底烙的那三顆痣的片段印象深刻,總想著哪一天也要在秦堯腳底烙上這樣一個只屬於自己的印記,那麼就算過了五百年秦堯也會因為這個印記而記得自己。

“我給你烙了個什麼印記?”

秦堯看著蘇果好奇的臉,突然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

“秦堯你幹嘛啊!”蘇果慌忙看了眼四周,“你別耍花招誣賴我那次酒後那……那什麼了你,我可不承認哦!”

秦堯只解開了上邊的兩顆釦子,將左領口往後拉開一點,蘇果湊近點看,才看到鎖骨下邊一個已經結了疤的舊傷口,傷口很小,要不是秦堯是淤青體質,受了傷不及時處理淤血就會凝結在疤痕裡不會散去,這個傷口早就消失無痕了。

“你別說這是我幹的?”蘇果扯了扯嘴角。

秦堯把釦子扣好,“嗯,不是你,是我自己咬的。”

蘇果說:“就算我咬了你也是我酒後……失態。這麼多年,咱們也算扯平了。”

“扯平?”秦堯長手一揮再一次將她摟進自己懷裡,看著遠處已無蹤跡的火燒雲,海天一色的蒼茫平靜。這次蘇果並沒有掙扎,她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的心跳和熱度,還有她曾經最愛的他身上乾淨的味道。

“這些年,我欠你太多,我想我們扯不平。”

“我不用你還我,自始至終都是我心甘情願。”

“可是我想還,用我的餘生還你這麼多年的傾心相待。”

“秦堯,”蘇果抬起頭發現秦堯也正低頭看自己,兩人四目相對,眼裡都有晶亮,“小葉呢?你拿什麼還她?”

小葉從趙一楠家陽臺跳下,頭部受了傷,輾轉幾家大醫院,從國外請來腦外科專家會診都束手無策。小葉雖然沒有死,她的腦子裡只是多了一個血塊壓迫了她的腦神經,導致的結果是她失憶了,可是這個小血塊就像一顆放置在腦子裡的定時 炸彈,它隨時會爆,它一爆,小葉就會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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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楠已經去找路君峰了,他是目前治療小葉這種情況最有經驗和實力的醫生。”

蘇果知道路君峰,是因為有一段時間他曾佔據了各大媒體報紙的頭條版面,他是救了某國領導人的神醫聖手,更是帥氣又多金的高富帥,他們單位有很多小姑娘都很迷他,說一想到他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拿起手術刀看著你的樣子就感到激動,每次蘇果都對這些無腦迷妹嗤之以鼻,直到那天她在某個電臺採訪中看到他的臉……最終也淪陷為了路醫生的迷妹一枚。

“可是聽說他幾年前就離開國內了,並且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趙一楠打聽到他現在人在非洲。”

所以,趙一楠跑非洲去找能救小葉的路大醫生去了。

“趙一楠一定會找到他的,小葉也一定會沒事。”

“嗯,等她康復了,我就……”

“我不可能再等你了,”蘇果打斷秦堯接下去的話,“秦堯,就算我知道小葉最後一定會好起來,你和她之間的糾葛也會一筆勾銷。可是,我不打算再等你,無論你和小葉之間有什麼,你是迫不得已還是情非得已,都不再是我為了你而駐足的理由。我決定離開你,不為任何人。”

“難道我不是你心裡……最特別的人嗎?難道你當初在我身上烙下的印記都不作數了嗎?果果,就當我求你,求你留在我身邊!”秦堯的手臂用力收緊,他害怕自己一放手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秦堯,你究竟是捨不得我離開你還是不想讓我和別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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