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寧素說話，陳曉又嘀咕了一句：“那小子呢，不是怕請客跑了吧？”
寧素搖搖頭，瞄了聶玲玲一眼：“方淨之被警察叫去談話了，畢竟他也是醉雲仙的股東之一，剛才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他總要去解釋一下。”
陳曉“哦”了一聲：“他談話談他的，該上菜上菜啊，餓了半天了……這丫頭賊能跑，能追上真不容易。”
說完陳曉就開始招呼：“服務員，過來一下。”
周圍的服務員都背過身子，全當沒聽著。
就剛才這麼一會兒，陳曉這桌點菜的事兒已經傳遍了整個醉雲仙，方少不在，誰敢下這個單？
連來往給別桌上菜的服務員都遠遠的繞開陳曉這桌，避之如蛇蠍，有的還仨一幫，倆一夥兒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時不時的往這邊瞟一眼，臉色嫌棄。
“簡直就是個瘋婆子，竟然敢殺人！”
“都要飯了，還不忘了生孩子，得多賤？”
“小點聲，別讓人聽著了。”
“怕什麼，沒看出來方總就是給寧小姐面子嗎，那小子估計啥也不是。”
這些人自以為離得遠，可是怎麼知道陳曉的耳力把這些話全都納入耳中，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聶玲玲幽幽的看向門口兩個站在一塊交頭接耳的保安，然後把臉埋在寬大的羽絨服裡。
寧素哭笑不得道：“你要是實在餓，咱們換個地方得了，方淨之不回來，這些人是不敢給你上菜的。”
陳曉看了一眼旁邊情緒低落的聶玲玲，心中暗忖，這丫頭已經覺醒了靈根，六識比普通人敏感，想必也聽到了，那些難聽的話了吧。
陳曉臉色微沉道：“不急，這地兒很快就跟他沒關係了……羅軍等會就到，別錯開了。”
寧素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那句“很快就和他沒關係了”是什麼意思，但是聽到陳曉提羅軍，注意力就被轉移了過去。
寧素正色起來：“羅軍是不是當時喝醉了？他等會要是給你臉色看，你不用顧忌他，我在這，他不敢跟你怎麼樣！”
陳曉扯開嘴角笑了一下：“那倒不用，羅軍人不錯，挺客氣的，談話很愉快。”
寧素有點錯愕，羅軍這個人什麼人品，她心裡自然有數。
人不錯？
寧素搖搖頭，可能是著急把表要回來吧。
這個時候，聶玲玲突然戳了戳陳曉問道：“陳曉，你點菜為啥這些人不搭理你？”
陳曉還沒說話，小丫頭就自問自答道：“是被人瞧不起了麼？”
練青衣古怪道：“這丫頭，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歡。”
寧素也是苦笑不已妥妥的鬼靈精啊。
陳曉確實沒有生氣，偏頭看向小丫頭笑呵呵道：“你信不信等會兒我把這酒店砸了，都沒人敢說話。”
聶玲玲冷笑道：“吹牛……有本事……你現在就砸啊！”
陳曉看著眼圈微紅的聶玲玲，漸漸正色起來：“認真的？”
聶玲玲繃著小臉道：“很認真！”
陳曉用力的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不喜歡這個地方？也不喜歡這裡的人？”
聶玲玲咬著嘴唇：“嗯。”
陳曉中肯的點點頭道：“我也很不喜歡。”
說完陳曉慢悠悠的拿起一個杯子，看著小丫頭告誡道：“不過下不為例，以後如果不開心的話，直說就行，我給你出氣……別跟我耍小心眼兒，明白麼？”
聶玲玲吸溜了一下鼻子，重重的點點頭：“明白了！”
陳曉話音一落，直接把杯子摔在地上。
“啪嚓！”
瓷質的杯子被甩的粉碎，周圍幾桌都驚了一下，紛紛看向陳曉這桌。
寧素也懵了，不明白陳曉怎麼和這小丫頭說了兩句，就突然發飆了。
誰知道這還沒完，陳曉手裡又拿起一個盤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啪嚓！”
又是一聲脆響，瓷片飛濺的到處都是。
本來喧鬧的大堂，被這兩聲脆響直接砸滅火了，變得安靜無比，大堂經理，服務員，還有保安都是呆若木雞的看著陳曉。
這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陳曉轉過頭，看著小丫頭，笑道：“爽麼？”
聶玲玲：“爽！”
陳曉：“想砸麼？”
聶玲玲：“想！”
陳曉豪爽道：“那還等什麼，砸……往痛快了砸！誰敢攔你，你就砸誰！”
聶玲玲：“好！”
小丫頭沒有猶豫，直接脫下寬大的羽絨服，跳上旁邊一個沒有人的圓桌，抄起一個大瓷碗就對著地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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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
寧素緊忙道：“陳曉，你快住手，這是幹什麼？”
陳曉轉頭嚴肅道：“這事兒你別管，出了什麼問題，我都兜著！”
說完陳曉一步邁出，雙手把住一個圓桌，直接掀翻，鋼化的玻璃轉盤扣在地上，直接碎成齏粉，碗碟杯子全都無一倖免。
大堂裡的食客見到這個場面也全都亂了，靠的近的，紛紛向後躲避。
“這人他媽是神經病吧！”
“瘋子，竟然敢在醉雲仙惹事，我看他是完了！”
“保安呢，都幹什麼吃的！趕緊把人攔下來啊！”
大堂經理反應過來，臉直接就綠了，對著門口的保安道：“都愣著幹什麼，快點上去拉人啊！”
說完就拿起對講喊人，怕門口就這兩個保安拉不住。
聶玲玲身子小巧，卻極為靈活，在很快砸完了一個桌上的杯碟，就一躍跳到下一張桌子上，再次開砸。
“啪嚓……啪嚓……啪嚓……”
陳曉則是圖個痛快，一個桌子接一個桌子的掀翻。
“轟……轟……啪嚓……”
兩個保安一看這架勢，頭皮也有點麻，不過怕丟工作，也都對視一眼，壯著膽子提起橡膠棍子就向著破壞力最大的陳曉衝去。
寧素一看真要鬧大也急了，指著保安怒斥道：“幹什麼！還要打人啊！誰敢動手我看看！東西摔了大不了賠錢，讓方淨之來找我！”
可是她一個女孩，嗓門也小，大堂了這麼喧鬧，根本就聽不到她說的什麼話。
而這個時候，陳曉後背已經有一個保安摸了上來，可是還沒等動手，就聽見“嗖”的一聲，一個大瓷碗在保安腦袋上崩碎。
保安慘叫一聲：“啊……”
然後一捂腦袋，拿下來一看，血呼啦一片，頓時就一股火衝上腦門，回頭怒視著那個站在餐桌上的小姑娘：“小嗶崽子，我敲你媽！”
聶玲玲一聽，大眼睛直接就紅了，直接蹲在桌子上，抄起什麼往出扔什麼。
這個保安可是倒了黴了，就看著杯子碟子劈頭蓋臉的襲來，而且明明能看到東西飈過來，卻根本躲都躲不開。
“啪嚓……啪嚓……啪嚓……”
一眨眼的功夫，這保安腦袋上就已經被打成了血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