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觀了一遍《太乙千金要術》陳曉感覺自己自己整個人都煥發著智慧的光輝。
甚至陳曉已經產生了給他一把黃土就能練出一爐金丹的蜜汁錯覺。
當然這麼說有點誇張了，不過陳曉可以斷定，現在的他距離一個優秀的煉丹師相差的可能就是煉上一爐子丹了。
不知不覺，陳曉的手頭也已經積累了一百份的藥液，時間只消耗了半個小時，平均十幾秒一份，其實後期的時候陳曉已經能一次性提煉五份藥液了。
陳曉便是停下手，開始翻閱起《大自在真我劍》。
這是進入築基期的必備條件之一，同時也是攻伐手段，甲中評級的功法，應該……會很厲害吧……
陳曉開卷便是看到了一行斗折蛇行的草字。
不是草書的草，是潦草的草……很難看，像狗爬出來的。
陳曉嘴角抽搐了一下，得草率到什麼地步，能把字寫得這麼難看？
陳曉捏著鼻子開始辨認起字跡來。
總綱上書道：“觀自在，己自在，大自在，方為真我。”
“真他娘的自在……”
陳曉罵了一句，繼續看了下去。
“世間仁義如絲薄，織落網，陷煙客。”
“生來既是自由身，何叫那俗世關鎖。”
“遂不修善行善果，偏作那外道邪魔。”
“又殺人來又放火，順心達意是真我。”
“不得過……也不且過。”
陳曉：！！！
“好溼，好溼啊……”
陳曉眉開眼笑，撫掌大讚。
總的來看，作詩的人其實挺沒文化的，寫的詩不想詩，詞不像詞，格式混亂。
唯一能稱道的，就是足夠押韻，讀起來順暢，不過能看出來，作者已經盡力了。
而陳曉喜歡這總綱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劍法貌似看起來和自己很合拍。
陳曉其人是沒什麼是非觀善惡觀的，他從不介意做壞事，只要他開心，他也不介意做好事，只要他開心。
陳曉活著沒什麼目標，他只期望於自己過得好，過的幸福，但是什麼是好，什麼是幸福，陳曉從未體會過，談起來未免有些假大空。
所以陳曉給了自己一個願景，大屋，賢妻，忠犬，以及很多錢。
但是這也依然是一個虛假的概念，從未體會過幸福的人，自然也難以想象幸福是什麼樣子。
或許蘇九兒給他的長夢算一個，只是夢醒的太早。
所以時至今日，陳曉的內心依舊還是沒有歸屬，陳曉的期許也很依舊很空泛……努力活著，並且開心。
而這大自在真我劍，也足夠契合了陳曉的心意。
觀閱完了總綱之後，陳曉沒來由的，覺得自己的精神都澄明了一些，念頭也乾淨了些。
陳曉繼續看下去，總綱之後，便是攻伐之術了。
第一式：拔劍術
卷首是一行散亂小字，書道：“苟且不按劍，按劍必殺人！”
陳曉只覺的一股浩瀚凌厲的殺機幾乎破卷而出，刺的雙眼生疼，長淚直流。
恍惚間，一道影像出現在陳曉眼前。
兩個劍客身著一白一黑相對而立於風雪之中，白衣劍客劍已出鞘，黑衣劍客劍在鞘中。
白衣劍客持劍飛掠，當空劈出一劍，此劍快如奔雷，光如匹練，顯然是用劍的高手。
陳曉心說這一劍劈向他，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黑衣劍客卻原地不動，雙眼半溘，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電光火石之間，白衣劍客已經殺到，而黑衣劍客彷彿還沒睡醒，下一刻就要被一劍梟首。
陳曉眉頭皺起，難道是“木樁npc”，情景設定的靶子？
就在這個時候，黑衣劍客雙眼陡然睜開，殺機盈滿天地。
陳曉渾身汗毛炸起，僵立在原地。
在那一瞬。
風停了。
雪也停了。
時間彷彿停在了那一瞬，但是也僅僅就是一瞬！
下一刻，方圓千里的大雪沖天而起，如白河濯世，掃蕩乾坤，看的陳曉目眩神迷，不能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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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又開始下了。
只是這次的血不是白色的，而是刺眼的紅色，而那個一劍既出，不可一世的白衣劍客已經消失不見。
陳曉默然，他明白，那個被他誤認為場景的主角的劍客，已經成為了渲染這片紅色的顏料。
而那個黑衣劍客從始至終劍都在鞘裡，似乎從未出過鞘。
也許就在那一瞬，他可能已經出了一千劍，一萬劍。
隨即陳曉又搖了搖頭，萬劍快過一劍，和一劍並沒有分別了。
而拔劍術的真意，不在殺，而是在藏。
鷹立似睡，虎行如病，不出鞘則已，出鞘就是殺人的時候。
幻想已經不見，陳曉卻似乎模糊之間摸到了拔劍術的真諦。
按理來說，此時陳曉的心態應該還蠻認真，但是沒來由的他就想到了老唐那個狗犢子的口頭禪：炸金花的真諦不在炸……在藏。
“果然大道都在生活中，老唐你個犢子，要是在這個世界，沒理由不當個劍道高手。”
陳曉噗嗤笑了一下，又罵了一句。
“老唐是誰？”
一個聲音打斷了陳曉對舊友的追憶，並嚇了陳曉一跳。
陳曉抬頭便是看到了一張臉，距離自己貼的很近，是溫笑。
陳曉仰了仰頭離她遠點，皺眉道：“有事兒？”
溫笑羞澀一笑：“剛才突然感覺陳師兄氣質改變了一些，就靠近看看。”
陳曉一愣，這麼敏感，還是自己變化的太大了？
陳曉不動聲色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變帥，師妹，離遠些，我怕帥氣傷到你。”
溫笑的笑容明顯僵硬了一下。
“來自曲九兒的怨念+332.”
陳曉怔了一下，曲九兒，這名怎麼有點耳熟……
不對……
不會是……
陳曉毫無預兆的抬起手，在溫笑的腦門上彈了一個腦瓜崩。
“砰！”
陳曉現在指力不淺，雖然沒用全力，但是也夠人受的。
溫笑哪裡能想到陳曉會出手“偷襲”被一擊命中，慘呼了一聲，額頭瞬間鼓起一個小紅包。
“哎呦……”
溫笑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只是剎那間就消失不見，幽怨道：“陳師兄，你這是作甚啊。”
“來自曲九兒的怨念+453.”
陳曉看著對面的溫笑半晌，這才確定了，眼前的這個溫笑確實就是練青衣口中的曲九兒了。
聽說這倆人還有樑子。
但是陳曉想及的不是練青衣那個二傻子和曲九兒的恩怨，而是另一個問題。
屍鬼轉世身已經不知不覺的滲透進了宗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