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時間太緊臥鋪沒有了,就那樣漠北楞生生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火車,然後又花了十個多小時各種轉車才到那個邊陲小鎮。
漠北心裡知道這三十個小時是他給自己的一個緩衝期,也是最後反悔的機會。
不過還好,漠北想想花了大幾萬買下的裝備,最後還是堅定的向前開進。
可以說從現在開始,漠北才正式通知自己,再無退路。
太陽剛落山的時候漠北抵達邊陲小鎮。
此時夜幕下的邊陲小鎮猶如薄紗性感的女人一般,妖嬈嫵媚。
這個小鎮雖然邊遠,但近幾年旅遊業高速發展,這個因為特殊地理位置的小鎮,嫣然已經有了旅遊勝地的風貌。
裝備賣家透過中間人寄到一個叫彪哥的人那裡,漠北抵達小鎮之後付兩千塊錢給彪哥就直接可以提貨。
漠北一直以為這個叫彪哥的人說不定會躲在那個犄角旮旯,沒想到剛到鎮子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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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一個彪哥燒烤的牌子就立在那裡。
“你好,我找彪哥,”漠北向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問道。
“彪哥,彪哥有人找,”服務生看了漠北一眼就向著裡屋喊了起來。
“知道了,你先安排他吃點東西,我馬上過來,”彪哥的聲音從裡屋傳出。
從音色判斷漠北覺得這彪哥似乎有些不同。
“彪哥,你誤會了,我不是來吃飯的,我來拿我的快遞,”漠北順著聲音喊道。
裡屋的彪哥並未回應漠北。
無奈漠北找了一個角落坐下,點了兩盤烤肉,一邊瞅著裡屋方向,一邊吃著。
……
“看過了,沒有同伴,”彪哥燒烤二樓一個包廂裡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小聲說道。
“像他這樣的有兩種人,一種是生瓜蛋,一種是高手中的高手。”另一人看了看包廂外面說道。
“哥,他屬於哪一種?”
“他屬於死人,走吧把東西給他”。
可不嘛,一個生瓜蛋獨闖雨林可不就是一個死,而最後說話的這個人正是彪哥。
……
“你是彪哥?”漠北看見裡屋出來一個人就向他走去。
向漠北走來的那人示意漠北向樓上看,漠北抬頭,只見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瘦高個正站在二樓的欄杆邊凝視著漠北。
兩人目光相遇,竟同時皺了皺眉。
“大哥,怎麼了?”帶漠北的人趁漠北不注意輕聲說道。
“沒事……”
漠北皺眉,是他沒想到這個叫彪哥的竟然是個文質彬彬的傢伙。
一路上漠北心中那個濃眉大眼,大肚子紋身的形象瞬間覆滅。
鎮子裡住人的農家小院很多,漠北拿到裝備後找了間比較熱鬧的小店住下。
“整個鎮子也就這家風水還不錯,借個風水寶地開個好頭,”漠北走進小店前抓著胸前的護身吊墜自語道。
“大哥,那小子去了咱家的民宿”。
“小子眼光不錯,晚上免費送兩個大腰子過去”。
“得嘞”。
“一個毛頭傻小子來這裡送死,哎~”
……
這間民宿漠北一次性要了十六天,並且囑咐店主,十六天以後如果他沒回來。
就麻煩店主把他的東西郵到夏安市蔡小峰的家裡。
而到了這時候漠北才發現這些年他一直守著明雲,最後在夏安市除了蔡小峰連個收快遞的朋友都沒有。
漠北一陣嘆息。
第二天天微亮,漠北留下郵費和房費就離開了。
小鎮向南走兩公裡就出境了,漠北出了鎮子攔了輛車直接北上。
“那生瓜蛋還可以,竟生生躲過了兩撥邊防警,”彪哥身邊的一個小弟接了一個電話後說道。
彪哥笑了笑開口,“能到這裡多少都做過些功課,能騙過邊防警,只能說他勉強及格,
不過他可帶著尼泊爾跟強弩,向北應該走不了多遠,那邊有稽查站”。
兩個小時後。
“大哥,最新消息,那小子半路借上廁所跑了,有人報警,邊防警正在四處尋找”。
“他離開多久了?”彪哥問道。
“兩個小時,不對呀,這不出半個小時就有稽查站,他的那些玩意都能輕鬆躲過?”彪哥的小弟說道。
“這小子已經出境了,你去看看他留在房裡的東西,”彪哥沉聲說道。
漠北剛走房間就被翻了個遍,漠北在房間只留下一封信,封皮上寫著母親大人親啟。
“大哥,不用了,他剛離開我就去翻了他留下的信,那小子寫的東西有點二,我就沒給你看”。
“什麼?”彪哥開啟信封,信中就一張A4紙,寫著“謝彪哥的大腰子”幾個字。
彪哥看後先是大怒,最後竟大笑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子天天玩鷹,這回倒讓鷹啄了眼”。
漠北的尼泊爾軍刀跟強弩根本沒有出鎮子,漠北走到鎮子口趁人不注意,將兩個東西隨手扔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踢了個塑膠篷布蓋在上面。
上了大巴過了第一個檢查站,漠北就藉故上廁所,之後直接孤身跑回邊陲小鎮,拿走軍刀跟強弩。
這個過程漠北並沒有有意避開人群,不過彪哥那一邊注意力還在巴士上,漠北就藉著這個時間差,拿走軍刀跟強弩。
而漠北這一來一回完全將自己暴露在明面上。
這算是漠北的一個陽謀,但相對彪哥卻屬實是有點陰。
漠北寫那紙條並不光是感謝彪哥的大腰子,他主要是感謝彪哥接下來要做的事。
此時的彪哥燒烤。
“立刻通知下去,掩蓋那醜小子來過我們鎮子的所有事實,邊防警那邊我去處理,記住是全部事實,”彪哥快速運作起來。
“大哥,為了一個生瓜蛋值得嗎?”
“值得嗎?這個生瓜蛋的腦子甩你十條街,他肯定清楚我們跟邊防警之間的默契,
而他這次做什麼事咱根本不知道,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他在咱們這裡一進一出,鬧這麼大動靜,為的就是讓我給他擦屁股,
好讓他回來的時候無後顧之憂,不過他似乎有點太不把我彪哥放在心上了,敢玩我,我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彪哥,這一片咱也熟悉,那
這小子他從那裡出的境?”
聽到手下的問話,彪哥臉上報復的狠勁很快消失,他看了看手下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自己動腦子好好想想,行了抓緊去安排吧,安排完之後火速回來,我有重要的事說”。
手下走後,彪哥若有所思的看向他經常看的一張地形圖。
“野狼嶺嗎?那裡現在可沒有一頭活著的野狼”。
……
漠北再往前走一步就是野狼嶺了,野狼嶺的由來漠北知道,這些周老先生在將這幅圖傳給他的時候就說過。
周老先生對漠北的教導完全是灌輸試的,有些都直接是寫成書讓漠北背。
現在伴隨漠北心智的日見成熟,周老先生灌輸的知識就猶如萌芽的種子,一點一點拱出土壤。
和尚劉不知道,血玉也僅僅是漠北拱出的萌芽而已。
進入野狼嶺往南三公里是陸江,Z國和M國以陸江為界。
二戰時期Z國遠征軍、A國軍隊、Y國軍隊均與R國部隊在這個地區交戰過, 所以這野狼嶺也就成了光地雷國籍就有四個的地雷山。
戰爭結束後,Z國排雷部隊多次來這裡都鎩羽而歸,最後這裡索性就成了永久雷區,禁止行人入內。
“野狼嶺,夢開始的地方,”漠北皮皮的笑語了一句。
堅實的邁出了第一步。
野狼嶺的各種植被鬱鬱蔥蔥,但是動物除了偶爾會出現的飛禽,不見一隻走獸。
動物的表現最沒有欺騙性,這說明這片雷區到現在為止依舊隨時有引爆的風險。
漠北手裡的路線圖是七十年代人總結出來的,所以這雷區雖然極度複雜,但也不一定就是死路。
漠北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後面這三四十年山體水文變化對雷區的影響。
路線圖是漠北的指路明燈,指引漠北前進。
為防止前進中出現意外,漠北每前行百米就要停下來精密計算一番,慎重觀察之後才制定下一個百米的運動路線。
一路上漠北看到無數裸露在外的地雷,甚至漠北發現有些地雷的保險都已經分離。
“阿彌陀佛,祖師爺保佑呀,”漠北嘴裡嘀咕著,腳下堅定的向前邁進著。
漠北必須要在天黑前趕到陸江邊,因為在哪有一塊安全的空地。
今晚他必須在那裡露營。
十幾個百米的安全透過,漠北懸著的心終於開始落下,腳下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陸江的咆哮聲已經清晰可聞,就在這時偏離漠北既定路線三十米的地方發出一陣翻騰聲。
漠北立刻警戒。
翻騰聲是一個野雞造出來的。
“沒想到這幾進異國他鄉竟還能遇到這麼接地氣的玩意,”漠北說著墊腳瞅了瞅,別說還真讓他瞅到了。
在那野雞飛走的地方果然有他想瞅的東西,在那裡安靜的躺著一窩野雞蛋。
壓縮餅乾雖沒吃幾頓,但漠北對那玩意早已失去興致甚至難以下嚥,此時此刻眼前的這窩野雞蛋透著致命的誘惑力。
漠北舔了舔嘴唇,回身看向來時的路,“這麼遠了都啥事沒有,三十米能耐老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