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哥，你看我這個珠串，那可是唐代的。”
“這有什麼了不起，我這個玉扳指可是皇家出品。”
......
剛走進別墅大門就聽見裡面傳來寒暄聲，每個人手中都拿著自己的得意收藏。三兩一群，圍在一起相互吹捧，相互比較。
蔣震已經不知道參加過多少個這樣的鑑賞會，和每個人都非常熟識，帶著趙明一路介紹走到大廳中間。
“今天這個宴會，就是大家把手中的好東西都帶出來，相互品鑑。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上次有個老闆拿出來的鎮宅之寶，被鑑定出來是假的，人直接暈厥過去。”
蔣震隨手從桌上拿起兩杯香檳，遞給他一杯，順勢壓低聲音在耳邊低聲道。
第一次參加這樣宴會的趙明，視線一直停留在周圍人手中的古玩上。聽見他的話，非常贊同的點頭，從進門開始，他已經看到幾件可疑的物件。
“一會你跟著我一起到處看看。上次你賣給我的香爐拿回去之後，老爺子非常喜歡，香爐雖然是假的，裡面的字確實他最喜歡的一位大師所刻。”
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人往自己熟悉的人群走去。
趙明道：“這裡確實有不少好東西，多謝蔣老闆給我這個機會長見識。”
對蔣震他是真的感激，不單是這次的機會，還包括上次派來幫助自己的律師。為了不辜負他的提攜，從進來開始就打起十二分精神。
“你看他手中的而手中五帝銅錢，已經不知道顯擺多少次了。”蔣震擺手，注意力再次放在古玩上。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明黃色的絲線編織著五枚銅錢，外圓內方。順治通寶，康熙通寶，雍正通寶，乾隆通寶，嘉慶通寶。
“咦。”視線在銅錢上一點一點移動，發現其中一個銅錢有些不對勁，面露猶豫。
聽見聲音停下腳步的蔣震，見到他表情有異，開口詢問：“怎麼了？”
趙明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那個五帝錢其中一個看著有些不對，嘉慶通寶後面的滿文有些失真，應該是高仿。”
說到古玩，他眼中滿是認真。蔣震眼神詫異看著他，隨後臉上帶著驚喜笑容“你的眼力確實厲害，他的五帝錢確實只有四枚是真的，最後一枚是高仿。這麼多年你還是頭一個能一眼看出來的人。”
語氣中帶著驚訝，隨後拽著趙明走到另一邊，指著其中一人拇指上扳指問道：“你看看那個傢伙手上的扳指是真的還是假的？”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頓時眼前一亮，忍不住輕呼：“好東西。”
“看著像是老和田玉，這扳指有年頭了。”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人手上的扳指移動，嘴中發出感嘆。
“居然是真的。這個老東西還真是運氣好。”蔣震語氣失望。隨後見他對扳指感興趣，開口介紹：“扳指是他從地攤上撿漏撿到的，最近一直拿出來炫耀。我之前還懷疑是贗品。”
一聽就這語氣中的失望，就知道兩人平時關係不怎麼樣。趙明只是淡淡一笑，然後視線轉向別處。
蔣震有接連問了幾個東西，他都痛快給出鑑定結果，包括東西的來歷和真假。蔣震心中震驚，對他越來越佩服。
“這外面的東西看差不多了，走，我帶你去看看別的好東西。”蔣震一臉神秘，帶著走進一個房間，上面掛著一個牌匾：百寶閣。
徑直走到中間，指著博古架上最顯眼的一個盤子，雙眼放光，道：“元青花，怎麼樣？據說是最近新挖掘出來的，這次之後，就要被送進博物館。”
看了一會，又忍不住感慨：“嘖嘖，真是好東西。你看上面的花紋多漂亮，可惜了，以後在想看就只能隔著博物館的玻璃看了。”
獨自說了半天，沒聽見身邊人發表意見，轉頭看過去，只見趙明眼神奇怪，表情複雜看著面前的元青花。
“有什麼問題？”蔣震心中猜測，表情有些凝重，開口詢問。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皺起眉頭。伸出手輕輕撫摸瓷盤表面，集中注意力開啟透視眼，想要用異能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幹什麼呢？趕緊放手，這可是元青花，價值連城的文物，怎麼能這樣的觸碰。”沙啞的訓斥因為聲調高，有些刺耳。
趙明淡定的收回手，視線好奇盯著面前的老人。見對方一臉高傲，詢問的眼神看向身邊的蔣震。
“這是陳專家，幾十年的老專家，沒有他看不準東西。”蔣震還沒來得及說話，老人身後就有人站出來介紹。
老專家看都不看他們，一臉清高看著元青花瓷盤。許久，推了一下酒瓶底厚的眼睛，高聲道：
“沒錯，確實是元代波斯紋盤。你們看著上面的花紋，多漂亮。做工精湛，那個時代的畫風豪放......”
看著老專家站在元青花前面侃侃而談，一臉自信，趙明覺得自己不能直視。看走眼了，還這樣驕傲，自以為是的樣子人，讓人覺得討厭。
“這位專家，你再仔細看看。它是假的。”趙明實在聽不下去，開口打斷。
周圍旁觀的人都驚訝的看著他，隨後有人率先發出笑聲：“哈哈，這是哪來的毛頭小子，連陳專家的話都敢反駁，勇氣可嘉，就是腦子有些不夠用。”
“誰說不是，大家誰不知道，陳專家從來沒看走眼過。而且我也沒看出這個元青花有什麼不對，這是哪來的傻貨，不懂就趕緊出去。”
......
看著被圍攻的趙明，蔣震這個時候也不敢隨便亂說話，就怕引起眾怒。壓低聲音勸阻趙明：“陳專家很受人追捧，你還是不要硬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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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和面前看上去經驗十足的陳專家比較，顯得稚嫩，可還是語氣堅定道：
“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老專家臉色陰沉，沒想到居然有人敢質疑自己，眼神陰冷，盯著他問道：“你亂說什麼？不懂就不要發表意見。”
趙明態度堅決：“我說他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