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背後之人是有意還是無意針對，都要多加小心。古玩這行考驗的就是眼力，經驗和魄力，上次看走眼以破產離婚收場，絕不能重蹈覆轍。
“最近小心一些，注意一下周圍，看看有沒有別家碰到這種高階贗品。”目光凝重，表情嚴肅。
張東明有些心驚，被他這樣一說，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好，明天我就去找旁邊那幾家老闆聊聊。”
見兩人聊完，林語兒走上前，有些不解：“你是不是想多了，不就是一個假貨，這在古玩界不是很常見？”
對古玩界不說十分瞭解，也有所耳聞，對他這樣的行為實在想不通，總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張東明也看向他，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不對勁，自己是因為在古玩行混跡多年，比較相信自己第六感。只是單純覺得賣主有問題。
“那雲紋花瓶做工精巧，不是一般匠人能仿造出來。上面還有出土跡象，這種方法只有專門做贗品的大家才知道，老人家不是這種手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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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問的問題，安規矩他可以不回答，可他還是編了瞎話。說明他不是內行，什麼傳家寶都是編出來的，他知道花瓶是假的。”
“所有跡象總結在一起，我可以確定他背後有人。他只不過是出面賣東西，做東西、謀劃的人不是他。”
條理清晰，有理有據。林語兒目瞪口呆，沒想到剛才那一會功夫，趙明居然設下那麼多試探。
古玩行的水比商界還要複雜，現在回想起來，要是他沒有看出贗品，可就白白損失幾十萬。
“差一點，差一點就被騙了。”有些慶幸道。
“被騙是小事，損失錢也是小事。重要的是名聲和招牌。”趙明表情凝重。上次看走眼，受了多少冷眼，又是經歷多少才挽救回來的名聲。
即使現在已經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段黑歷史，可還是有人在背後偷偷談論、笑話。誰讓你看走眼，嘲笑是必不可免的。
接下來幾天，張東明一直關注周圍古玩店情況，發現其中幾家出現贗品賣主。這下可以確定整件事不是針對他們一家，贗品在近十天內，如同春筍般冒出。
“外面怎麼了？”正在把玩珠串的趙明聽見外面嘈雜聲中夾雜著哭喊，抬頭詢問。
張東明站在門口，抬頭看了兩眼，轉過身走進來，感慨道：“明文軒收了一件贗品，借了不少錢，現在債主上門，老王要被逼死了。嘖嘖，真是可憐。”
話雖然這樣說，卻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這就是古玩行的殘忍，眼力不行，就會虧錢。
片刻間傾家蕩產，都是真實存在的。
停下手中動作，目光深邃，聲音低沉：“最近古玩街有沒有什麼異常？”
“你不是讓我關注一下附近古玩店情況，我發現確實有一大批做工精良的贗品湧入市場，很多人都辨不出真假。明文軒不就是看走眼，惹下這麼大禍。”
張東明心中感嘆，同時也覺得可怕。雲紋花瓶他見識過，做的太細緻，他都差點被忽悠過去，也難怪老王看走眼。
聽了他的話，趙明陷入沉思，轉動手中珠串，時快時慢。這場贗品風波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讓他鬆口氣，同時也察覺到要有大事發生，心中有些不安。
這麼多同質量贗品同時湧入市場，絕對不是個人行為，背後一定有人，或者說是有組織策劃。
為了牟取暴利擾亂市場，這種人沒有底線，做出什麼事情都不足為怪。明面上的針對並不可怕，隱藏的危險才是真的危險。
“老闆，收東西嗎？我這有個好東西，您給掌掌眼？”門外一個男人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走進來。
張東明眼神一亮，把人請進屋，坐下之後興致勃勃道：“那出來看看。”
男人小心翼翼從後盒子裡取出一卷畫軸，雙手遞過來。帶著手套把東西開啟，看到內容，人不倒吸一口涼氣。
“快過來看，松柏圖。”一隻手揮動，表情激動，招呼趙明過來。
聽見松柏圖三個字，趙明眼底情緒一閃，站起身走過去。張東明此時正一雙手撫摸畫面，眼冒精光。
“你覺得怎麼樣？我瞧著像真的。”
眼神微冷看了他一眼，俯下身透視眼開啟，沒有看到畫作來歷，不真品。不出所料，是個贗品。
再次注入精神力利用追本溯源的異能，看到和上次一樣的場景，都是被人精心製作出來的贗品。
“看不好。”趙明嘴角掛著笑容，聲音沉穩。
張東明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看向桌面上展開的畫卷。男人有些迷茫道：“你是不是不懂行，還是讓專業人士來看看。”
隨後一臉得意道：“我告訴你這幅畫可是真東西，齊老最後一副作品，老值錢了。你們出個價，只要不差太多就賣給你們。”
“老哥，這一行講究一個眼緣，我和這東西無緣，您還是去別家問問。”趙明笑容不變，語氣依舊溫和。
男人見他堅持，有些不爽，把畫重新卷上裝進盒子裡，唸叨著離開：“什麼都不懂，這麼好的東西都不知道珍惜，遲早關門。”
“你......”張東明有些氣憤，想要上前爭論，被他攔住。
“你聽他說的什麼屁話，為什麼不讓我去和他理論？”眼睜睜看著人離開，張東明有些憋屈，轉頭質問他。
趙明冷眼看著那人出去之後往古玩街裡面深入，聲音冷厲：“那幅畫和之前的雲紋花瓶同樣來歷，整件事情不簡單，不要輕舉妄動。”
松柏圖，蔣震也曾經讓他鑑定過一副。不過兩幅贗品情況完全不同，蔣震碰到那副雖然也是假的，卻有收藏價值，作者已經有自己的風格。
這一副，純粹是為了錢做出的高仿贗品，利用特殊方法把紙張做舊。剛才他利用異能看到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個製假基地，這些東西都是批量生產，絲毫沒有價值。
“又是贗品，差一點中招。這幾天還是你來鑑定，我有些......”張東明不想承認他比自己厲害，可現在情況不同，不得不找他親自上陣。
趙明也明白，點頭同意。接下來幾天中，趙明親自坐鎮，張東明跟在旁邊打下手。五天內又碰到一件贗品，依然沒有揭穿，委婉拒絕。